在沉重的合上了第十二個夏部落戰士的眼睛後,她開始救助那些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奴隸們。
上百個成年女子,幾十個孩子,還有僅存的幾個成年男子。
這些都是戰士們找到後擡回來的,把他們集中放在幾個大的帳篷中。
在夏甯救治的過程中,一個光着身子女人痛苦的扭動着,她的身體滿是傷口和淤青,頭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包,随着動作一晃一晃的。
兩胸密密麻麻的咬痕,血肉模糊,下體幾乎撕裂到小腹的位置。
她看着夏甯,眼裏滿是痛苦和掙紮。
“殺,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夏甯輕聲的安慰着。
“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沒事的 ”
女人動作稍顯激烈。
“我的男人和,和兩個孩子都已經死了,我,我活着隻有痛苦,殺了我”
夏甯還要再出聲安慰。
一隻纖細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女人的脖子,稍一用力。
“咔嚓”
她的脖子被掐斷,女人漸漸的失去了生命。
夏甯猛的回頭,發現是戈玲那個女人。
“你做什麽?”
夏甯憤怒的質問她,戈玲卻面如寒霜的說道。
“她一心求死,就算治好了又有什麽用呢?”
“你這是濫殺無辜,你和那群狩奴隊有什麽區别”
戈玲冷冷的看着她,半晌說道。
“小姑娘,她死志已盛,活着會更痛苦,你爲她強行續命到底是救她還是折磨她?收起你的聖母心,不是每一個人的選擇都要被幹預的”
夏甯很不服氣的辯解道。
“我是醫生,老大說過醫生就要救死扶傷,不放棄任何一個傷者,盡心救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我聖母怎麽了,這是我們的天職,難道要像你一樣冷酷無情嗎?”
“難道那些畜生一樣的狩奴隊你也要救治嗎?”
“可她不是狩奴隊,我要去老大那告你”
“哼哼,随便”
帳篷外褚熊路過聽見裏面在吵架,馬上進去勸解二人。
夏甯氣哼哼的不再理會這個可惡的女人。
戈玲給了褚熊一個面子,不再出聲,卻也沒有走,而是溫柔,耐心的哄着每一個孩子,和剛才狠辣的表現和平時冷冰冰的态度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帳篷外,夏無災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寨子中心的廣場處,看着收拾戰場的戰士們,内心還是沒有平複那種強烈的沖擊。
飛土,鹿簡,夏廣闊一起走到了他的身邊。
“首領,是要把他們都帶走嗎?”
夏無災擡頭看看說話的人,是鹿簡,反問道。
“有什麽不妥嗎?”
鹿簡連連擺手。
“不,沒什麽不妥,隻是鹿簡不明白,請教首領。
不知首領吸收人口是爲了什麽?如要壯大部落不是要吸收更多的青壯,這些女人和孩子,甚至有的都已殘疾,他們隻會爲部落帶來負擔,首領爲什麽要帶着他們呢?”
夏無災掃視了眼前的這三個人,他們臉上并沒有什麽負面的情緒,問出這話也隻是出于想對這位新首領多加了解。
他認真的回答道。
“在夏部落,不存在無用之人,女人可以做飯,紡織,打掃,孩子們也會長大成青壯。
而且我相信這個世界有因果的,沒有女人哪裏來的孩子?你用心的對待每一個人,是否别人也會用心去對待你?在發生危難的時候齊心協力總比一盤散沙的要好吧,個人的力量固然渺小,但人多起來必然強大”
三人同時點頭,齊齊的向夏無災行了一禮。
“首領仁心,深謀遠慮,我等佩服”
他們越接觸越覺得他們面前的這個年紀不大的首領深不可測,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大人物都要博物通達,隐隐有那傳說中的萬族之王的姿态。
在一日一夜的救治下,所有的傷者都已經被安排妥當,他們被放到爬犁上,由戰士們拖着,緩緩的離開了這個萬惡的地方。
臨走時一把大火燒光了這裏的一切。
也許待到來年冰封萬物之後,大地回春之時,這裏會長出無數的野花野草,動物們也會再次經過或是安家在這裏。
到了那時,這裏發生過的一切痕迹将永遠的消失,再也不會有人見到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幾日後,隊伍來到了兩座大山之間,一個龐大的山口黑洞洞的矗立在前方,山口下方流淌着一條小溪,溪水清澈陰涼,可口之極。
夏無災知道他們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穿過這個山口就到了大山彎平原,進入到平原就離家不遠了。
一行人緩緩的進入到了山口。
正在此時,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蹲在一處高坡上窺探着他們。
跟蹤了這些日子,大草狩奴隊這人早已記熟了每一條路線,大概知道了這些人行走的終點在哪,看見隊伍消失在山口處以後。
他長長的松了口氣。
“媽的,這幫家夥,既兇殘又狡猾,連重川的人都被殺了個幹淨,還真是不好惹,不好惹呀。
我得回去報告團長,這次賞賜一定不少,也許上報重川後我能被他們看重,讓我加入也說不定呢”
正在美滋滋的他,欲要轉身向回走去。
忽然眼角餘光看見了一個東西站在自己的身旁。
他好奇的轉頭看去,發現是一隻豬,一隻白花花,肉嘟嘟的大肥豬。
他大腦有些短路,沒太明白過來咋回事。
隻見那隻大豬頭看着前方的眼睛緩緩的移了過來,看向了他。
忽然,感覺嘴角向上咧了一下,好像在笑。
他更納悶了,這一幕是如此的詭異,大白天的讓他感覺頭皮發麻,身體發冷。
還沒等他想明白,白豬猛的張大了嘴巴,一口咬住了他的腦袋。
“咔嚓”一聲,頭骨碎裂,死屍倒地。
白豬嘴一松,他的腦袋從豬嘴裏滑了下來。
白豬并沒有再看向他,而是擡頭仰天朝着天空“嗷嗷”的叫了兩聲,随後轉身消失在樹林中。
正行進在山口的夏無災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停下了腳步,轉頭朝着西北方看去,久久無語。
“怎麽了老大?”
旁邊的褚熊也跟着看了過去,不解的詢問。
夏無災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半晌轉而繼續前進。
行走的隊伍進入山谷後,就遠遠的看見前方人影攢動,山壁兩側已經壘起了一人多高的牆壁。
走近後,有大幾百人在熱火朝天的修建着一堵牆,一個中年人從牆壁上跳了下來,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笑呵呵的朝着夏無災行禮。
“巫馬厚拜見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