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帶着夏部落三百精銳偷偷的摸了過去。
戈部落首領戈玲也在後面跟了上來,夏無災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任由她跟着。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那個狩奴隊的寨子外,借着高草的掩護偷偷向裏看去。
夏無災驚住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景象,他也自認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鍛煉的冷靜,果決,無畏。
但今天夏無災再一次看見了人類的底線,導緻他頭皮發麻,喉嚨處一陣惡心。
裏面的情景很是慘烈,血液讓整片土地變得鮮紅,風吹日曬後黏連一片,其中夾雜着無數散碎的頭發。
很多殘缺不全的屍體随意的堆在一起。
很多女人赤身裸體的倒在地上氣息奄奄,但即使這樣有的還在被狩奴隊蹂躏着,很多孩子倒死在血泊之中。
帳篷裏面淫笑聲一片,哭嚎聲此起彼伏。
小廣場上圍着一圈人在呼喝的叫着好,裏面埋着一排粗木樁,上面綁着一些男人。
幾個個狩奴隊成員拿着骨刀在進行比賽。
他們在比誰能精準的砍掉前面人的關節,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刀法精湛。
右側還有十幾個人,腳下踢着一個全身鮮血淋漓的孩子,好像足球一樣在相互傳着。
看孩子的樣子早已死去多時,旁邊還有幾個孩子被打斷了手腳在泥水裏滾動。
夏無災蹲了下來,臉色鐵青,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人性的惡可以到這個程度。
這些人對自己的同胞都能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還能指望他們爲了人類的存續而戰鬥嗎?
他動搖了,也許真的應該像信十一所說的一樣,狩奴隊全部該死。
他動搖了,是不是從某種角度來說,或許古開天的某些做法也是對的吧,有些人真的不能被平等對待,不值得被尊重,甚至都不值得他去看上一眼。
那麽這種人最大的價值是不是隻有讓他們成爲炮灰呢?
但這一切的起因也是因爲古開天而起的。
他要不搞什麽狗屁的奴隸交易,這些人還能變成這樣嗎?
或者,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呢?那到底是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呢?
一瞬間無數道思緒在腦海裏閃過。
這一瞬差點讓他心神失守。
突然一個人影如閃電般竄過他身前,直向寨子大門跑去。
夏無災定睛一看,是戈玲那個女人,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的他心裏不禁的疑問着。
“她,跑過去幹什麽?”
“啪”
一隻大手拍在夏無災的肩膀上。
“無災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殺光這些畜生”
身旁夏蟒看到夏無災面色如紙,嘴唇顫抖,以爲他被眼前這一幕吓到了。
夏無災呆呆的看着夏蟒。
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嗎?
如果是眼前這個好兄弟的話,他就不會有太多的想法,他會依照自己的本性行事,按照自己的道德标準去做,會毫不猶豫的去殺光那些沒有人性的畜生。
不,他們連畜生都不如。
夏無災深吸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吐出。
翻湧的情緒平複了一些,臉上的寒氣都快凝結成了實質,冷冷的說。
“殺光他們”
夏蟒站了起來,氣洶洶的招呼着夏部落的戰士,追着戈玲而去。
夏無災紅着眼睛慢慢的站起了身。
輕輕的拔出了問天劍。
向着大寨的木牆劈了下去,幾劍下去,如切豆腐般木牆碎裂幾塊,開出一條通路,夏無災一頭鑽了進去。
這時大寨中已經交上了手。
戈玲從門口沖入,一條長鞭如龍似蟒,上下翻飛,每一鞭都抽在一個狩奴隊員的脖子上。
被抽到的人脖子上都會出現一道粗大的傷口,血如噴泉般呲出數米。
“啪啪啪啪”
随着一陣陣清脆的聲響
一連被她鞭死者有七八人之多。
這時狩奴隊也反應了過來。
有人高聲大喊着。
“敵襲,敵襲,有人攻寨”
随着呼喊,帳篷裏陸陸續續跑出人來,有的拿着武器,有的赤身裸體。
那些廣場上玩樂的人也都抄起了武器準備迎敵。
一個憤怒的人從一處帳篷中走出。
中等身材,肌肉強健,帶着滿臉邪氣的中年人。
他先是看了看形勢,發現隻有一個女人。
嘶啞着嗓音喊道。
“哪裏來的臭娘們?兄弟們抓住她,虐死”
一部分狩奴隊員舉着骨刀沖向戈玲。
“啪啪啪啪”
鞭子連續的抽擊,專門往那些光着身體的褲裆抽去。
每一鞭幾乎都帶走一隻小鳥,一時間很多人捂着褲裆倒地慘叫。
就是沒有被抽到的也都一手持刀,一手捂着。
這些狩奴隊也不是善茬,他們要比一般的狩奴隊強悍很多,雖然人數很少,但戰鬥力可不是大草那種不入流的隊伍可比。
一時間二三十個人,悍不畏死的圍住了戈玲。
鞭屬于長距離攻擊的兵器,一旦近身就很難再發揮出來。
狩奴隊也深知這一點,他們避開要害,頂着被抽上一鞭的情況下慢慢的靠近了她。
戈玲發現自己被圍,手一抖,鞭子纏向她手中兩圈,瞬時縮短了一半的距離。
她心中發狠,動作也越加的快速,抽的敢于靠近她的人血肉橫飛,每一鞭都帶起一塊血肉。
但雙拳難敵四手,一個大漢趁她出鞭的空隙,一刀遞了出去。
她才急忙側身躲閃,又有一把刀又快又狠的砍在他躲閃的位置。
明知已經躲不開的戈玲也是個狠人,鞭子順勢抽出,想頂着這一刀,抽掉來人的腦袋。
就快要兩敗俱傷的瞬間。
一把雙面開刃,怪異非常的銀白色武器磕開了襲向她的那刀。
鞭子一甩,出刀的那人脖子掉了大半,倒在地上。
戈玲向着那個救了自己的人看去,發現是個塊頭很大的胖子。
她不禁心裏想道。
“這個世界的胖子可不多見,這人一定是夏部落裏極其重要的人吧”
就在她向着褚熊點了一下頭後,轉頭要再去對付其他人時。
一股凜冽的寒風夾雜着無數不知名的碎屑從自己前面刮過。
一顆巨大的圓筒金屬物呼嘯而過。
他面前的一片狩奴隊成員瞬間就消失了一半。
去哪了?
戈玲看見他們都飙着鮮血飛向遠處。
一個巨大的身體如一座小山般橫撞着進入人群,氣勢如虹。
剩下的另一半人每一個都捂着心髒的位置癱軟在地,手指縫裏咕咕的冒着鮮血。
一個青年手中兩柄長長的尖刺,如針雨般刺出,每一下都刺穿一顆大好的心髒。
不遠處還有一個矮子閃轉騰挪,兩把小片刀上下翻飛,如戈玲自己一樣專劃對手裆部,順手至極,雖然看上去很可笑,但她一點想笑的意思都沒有。
往往被劃到的人肚子都會開出一條很長的血口,裏面的東西噴灑而出,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