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前進一步,都伴随着無盡的艱辛與犧牲。寒冷的氣候使得士兵們的身體逐漸僵硬,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而前方的道路卻依舊漫長,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負責統計傷亡情況的軍司馬滿臉焦急地上前勸谏道:“将軍,不能再往前走了啊!我們才向北走了五裏路,就已經有數百名将士被凍傷,還有将近百名士卒被凍死了啊!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裏的!”
霍去病并沒有回應他,隻是默默地看着前方那片白茫茫的雪地,眼神堅定如鋼鐵。他轉身面對身後那些身負重傷、面色蒼白的将士們,大聲問道:“兄弟們,你們怕死嗎?”
衆人齊聲高呼:“不怕!”聲音響徹雲霄,仿佛要沖破這漫天飛雪的束縛。
霍去病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再次轉過身去,牽着自己的汗血寶馬,毫不猶豫地朝着北方走去。
秦子玉緊跟其後,步伐堅定有力。他心中明白,這場戰鬥對于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麽——生擒匈奴大單于冒頓,飲馬瀚海,這将是他們作爲軍人的最高榮耀。
幸存下來的兩千餘名精騎們,在這一刻展現出了無比的勇氣和決心。他們挺直了腰闆,緊緊跟随在霍去病和秦子玉身後,毫不退縮。
隊伍在風雪中前行,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他們的身影在這片茫茫冰原上顯得如此渺小,但他們的信念卻如同火炬一般,照亮了整個冰原。
軍司馬心中糾結不已,他不知道前面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麽,也不知道該不該跟随前方戰友的腳步,隻是那風雪将前方的戰友身影逐漸模糊後,他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跟着前方的戰友向前走去。
越是往冰原深處走,極寒的氣溫對所有人造成了巨大的負擔,每一步都仿佛要把人的身體凍僵。向北十五裏,羽林軍已經減少了三百人。這些倒下去的戰士們,将會永遠沉睡在這冰冷的冰雪之下,而活着的人,則會繼續堅定地向北前進。
沒有人選擇退縮,也沒有人發出半句怨言。他們緊緊盯着軍旗指引的方向,邁着堅定的步伐,向着未知的前方邁進。
霍去病并沒有回頭看一眼,秦子玉也強忍着不去轉身。然而,他們心裏都清楚,跟随着他們的兄弟已經越來越少了。
前方偶爾會出現一些冰雕,那些都是冒頓的金刀侍衛。秦子玉歎息道:“匈奴人能夠縱橫大草原,看來并非偶然。”
霍去病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現在我們來了,我們有足夠的實力去徹底壓制匈奴人。”
秦子玉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匈奴人走這條路,是沒有選擇的選擇。而羽林軍飲馬瀚海,乃是自主發起的挑戰。從信念的角度,咱們完虐匈奴人。”
霍去病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道:“有了咱們的故事,後人終于有了新的奮鬥目标了。”
二人一路向北,身後的人們哪怕隻剩下一口氣,也會頑強地向前爬行。
他們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承載着對未來的希望和憧憬。
不斷有人倒下,但活着的人眼中并沒有悲傷和遲疑,隻有那義無反顧的決心和信念。
軍司馬終于艱難地擠到了秦子玉身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将軍,我不是懦夫!”軍司馬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
秦子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落在軍司馬身上,認真地點頭回應道:“是的,你是英雄,是後人仰望的對象!”
“那就好……”軍司馬滿足地笑了起來,他努力挺直腰闆,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抖擻一些。
然而,就在這時,畫面突然定格,軍司馬的身體瞬間被凍結成了一座冰雕,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
“兄弟,一路走好!”霍去病低聲呢喃着,沒有回頭,他的眼眶裏閃爍着淚光。
一滴淚珠順着臉頰滑落,瞬間凝結成晶瑩剔透的冰晶,仿佛是軍司馬生命中的最後一絲溫暖。
終于,他們走到了瀚海邊上,由于水溫的影響,使得岸邊的水草格外的荗盛。
秦子玉松開了缰繩,一直并肩作戰的汗血寶馬邁着小碎步走到了海邊,低頭嘬了一口水。
然後甩了兩下頭,接着便專心緻志的啃食水草。
霍去病望着風平浪靜的瀚海,忍不住的喊道:“史官,記錄!”
“将軍,随行的史官已經爲國捐軀了!”斥候都尉上前解釋說。
“子玉,你來!”霍去病吩咐說。
秦子玉提着墨冰槍,從冰山深處取出了一塊萬年寒冰。
寒冰落于瀚海,直接變成了一座冰山。
霍去病一字一句的說道:“普天之下,莫非漢土;率土之濱,莫非漢臣。漢大司馬骠騎大将軍冠軍侯霍去病驅逐匈奴大單于冒頓至此。”
說完這句話後,霍去病和秦子玉一起轉身離去。他們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高大,仿佛承載着整個大漢帝國的榮耀與威嚴。
秦子玉刻完之後,以風雪爲引,令冰碑曜曜生輝,碑面上流光溢彩,大氣磅礴。
這座由萬年寒冰化成的冰山,則靜靜的矗立在瀚海上,見證着這一曆史性的時刻。它将永遠提醒後人,這片土地曾經屬于誰,這裏的人們曾經經曆過怎樣的輝煌。
“将軍,咱們的兄弟隻剩下八百人了。”
斥候都尉快步走到霍去病面前,一臉嚴肅地說道。
霍去病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毅和自信,他大聲說道:“羽林軍強軍,當萬世不朽!”
這句話充滿了豪情壯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動容。
一旁的秦子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然而,就在這時,霍去病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咳嗽起來。
“将軍!”秦子玉驚恐地喊道。
“是時候了,咱們不回漠北王庭了,直接回長安城!”霍去病艱難地擡起手,指向南方,吩咐道。
兩小時後,這位曾率領羽林軍征服匈奴,飲馬瀚海的年輕統帥霍去病永遠閉上了雙眼,享年二十三歲。
秦子玉靜靜地站在霍去病身旁,心中悲痛萬分。
他默默地取出一塊萬年寒冰,将其雕琢成一口晶瑩剔透的棺材。
然後,當着八百名羽林軍将士的面,小心翼翼地将霍去病的遺體放入冰棺之中。
寒風呼嘯而過,八百名将士們整齊地站立着,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敬意。
在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隻有那口萬年寒冰棺散發着冰冷的氣息,仿佛在訴說着這位英雄的偉大與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