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實實在在的恩賜,無疑讓松巴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和鞏固。面對如此厚待,松巴自然感恩戴德,表示願意誓死效忠頭曼。
此時,頭曼抓住機會對頭曼說:“我打算輕裝前進,從青松嶺那個方向尋找突破口。而你,則需要留在這裏拖住秦子玉的銅面軍一整天。等你圓滿完成任務後,可以選擇分散突圍,然後各自想辦法安全返回榆關。”聽到這一安排,松巴毫不遲疑地接受了命令,并信誓旦旦地許下諾言,表示一定會不辱使命。
然而,頭曼内心深處其實很清楚松巴這個人缺乏誠信,但他并未表露出來,反而擺出一副完全信任對方的樣子。因爲此刻,他需要利用松巴來實現自己的戰略目标,哪怕心中有所疑慮,也隻能暫時忍耐。畢竟,戰争中的局勢瞬息萬變,有時候不得不采取一些權宜之計。
頭曼一臉凝重地回到營地,徑直走向幾位千夫長,語氣低沉地說道:“咱們目前僅剩下六千戰士了,而松巴那邊卻掌握着九千兵力。我決定下達這樣的命令:每個人配備一匹戰馬,攜帶一壺箭矢、一把弓箭,以及一袋馬奶酒和五斤肉幹。至于其他的金銀珠寶等财物,總量不得超過十斤。”
聽到這個命令,千夫長骨都驚訝地問道:“這是爲何?”
頭曼怒目圓睜,斥責道:“那秦子玉麾下擁有二十萬大軍,但他們卻隻在榆樹溝部署了一萬士兵,其目的顯然是要迷惑我們。若想保住性命,就必須聽從我的指揮。爲了減輕戰馬的負擔,我們必須盡可能地實現輕量化裝備。”
骨都心有不甘,繼續追問:“那麽剩下的那些物品該如何處理呢?”
頭曼無奈地歎息一聲,回答說:“全部送給松巴吧,隻有這樣才能指望他的部落代替我們去送死。要想讓他們賣命,就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時,骨都突然表示自己想要留下來,并暗示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金銀财寶。他自告奮勇地說:“單于,讓我留下吧!”
頭曼心裏很清楚,骨都現在已經被那些财寶迷惑住了心竅,再怎麽勸說也無濟于事了,于是便順着他的意思說道:“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要留在這裏,那就等我們族人把寶物都取出來以後,剩下的東西就全部歸你和松巴兩個人平分吧。”
頭曼動作迅速地集結好了隊伍,五千名戰士按照指令輕裝上陣。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大約是三更時分,頭曼率領着大部隊朝着青松嶺的方向前進了五裏路左右,緊接着下達命令道:“各個部分要以百位首領作爲一個基本單位,将整個隊伍打散成小股力量後再折返回到榆關去。請各位務必牢記一點:我們現在是在逃跑保命,如果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任何人均不可貿然前去營救,這樣做隻會讓更多的人陷入險境。”
當松巴獲知了頭曼已經率衆離去的消息後,他立刻帶領手下衆人沖進了骨都所管轄的營地,企圖接手負責後勤保障的車輛。
然而,骨都卻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一份手令,并展示給松巴看,表明所有的後勤車輛早就已經被頭曼賞賜給了他們自己的部落。
“那單于先前對我許下的諾言又該如何兌現呢?”松巴滿臉不悅地追問道。
“哼!那你去找單于好了,反正這地方的一草一木、一針一線全都是屬于老子的!”骨都蠻橫着脖子,一臉無賴相地嚷嚷道。
松巴氣得滿臉通紅,怒聲斥道:“你當真要不顧頭曼單于之命行事嗎?”
然而骨都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直接無視掉松巴後,轉頭看向那些嚴陣以待的族人們,義正言辭地高聲喊問:“各位兄弟們聽好了啊!頭曼單于可是已經将這些财物賞賜給咱了,但眼下竟有人妄圖搶奪我們的财寶,大家說說該如何應對吧?”
人群之中,一名百夫長雙眼猩紅,扯着嗓子怒吼道:“跟他們拼了!”
話音未落,其他族人紛紛響應附和,齊聲咆哮:“拼了!”
面對如此激昂的士氣,松巴并未有絲毫退縮之意,他轉身面向自己身後的衆人,沉聲道:“諸位無需多言,頭曼單于許諾過會賜予我們厚禮,那就一定要得到手才行!若誰敢橫加阻撓,格殺勿論!”
骨都并沒有屈服,而是命令手下的千騎做好戰鬥準備。
松巴新官上任,急需财貨籠絡人心。
松巴帶着九千狼騎兵圍攻骨都的千騎,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狀态。
骨都已經被财貨蒙蔽了心智,堅持對抗到底。
雙方激戰整夜,難分勝負,直至黎明破曉時分仍未停歇戰火。
晨曦微露之際,秦子玉驚見匈奴營地濃煙滾滾、火光沖天,遂率三千精騎疾馳而往一探究竟。抵達後,眼前景象令人驚愕——匈奴内部正陷入混亂厮殺之中!
松巴怒視負隅頑抗的骨都,忍無可忍地怒斥道:“骨都,難道這就是你所期望之結局?”
骨都嘴角泛起一絲輕蔑冷笑,反唇相譏:“哼!爾等仗勢欺人妄圖奪我财物,不料卻是自讨苦吃罷了!”
松巴氣得七竅生煙,盛怒之下依仗人數衆多欲強行壓制骨都。豈料骨都毫不畏懼,索性亮出家底,隻見三位神箭手驟然現身,風馳電掣般襲向松巴。
松巴毫無懼色,當機立斷号令麾下狼騎兵圍剿而上。與此同時,秦子玉亦未有半點遲疑,果斷下令漢軍鐵騎展開全面攻勢。
松巴徹夜苦戰已至人疲馬倦,自知無力抵擋,當即調轉馬頭朝青松嶺方向狼狽逃竄。
骨都亦未作片刻停留,率領數十名殘兵敗将逃往榆樹溝東北方。
秦子玉不費吹灰之力就攻占了匈奴人的營地,繳獲了狼騎兵的辎重車輛,得金銀财寶三十萬斤,糧草卻是廖廖無幾。
漢軍最大的收獲,便是截留了近萬匹優質戰馬,讓銅面軍由步軍變成了騎軍。
就連荊安的女軍,也裝備了相當數量的馬匹,擁有了無與倫比的機動能力。
秦子玉這樣的安排,讓張目幾人心存不滿。
秦子玉冷笑道:“想要戰馬,到榆關自取便是?冒頓手上有二十萬匹優質戰馬,能不能拿到手,全憑本事。”
張目等人羞愧難當,不敢繼續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