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小姐明鑒,我們秀才府可是堅定不移的與梧桐鎮食府合作呀!”嚴渾急忙表态說。
趙紫不置可否,嚴放老來糊塗,居然把掌握核心技術的嚴祿趕出了家門。他恐怕是沒有想到兒子嚴渾不學無術,根本就撐不起自家的産業。
嚴渾空有野心,卻沒有足夠的實力。這樣的人既蠢又壞,害人害己。
“你有什麽想法?”趙紫問道。
“紫小姐,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破壞三家聯姻,然後由九品火鍋協會出面,要求嚴祿履行終身服務合同,永久爲奴,替秀才府一脈打工。”嚴渾理直氣壯的提議說。
“你覺得玉雪居會答應這樣的霸王條款,将唯一的技術人才嚴祿拱手相讓嗎?”趙紫冷笑道。
“這是芭蕉村的内部事務,咱們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求玉雪居不得插手,否則就是幹涉地方事務,人人得而誅之。”嚴渾蠻不講理的說道。
趙紫無語至極,秀才府都要砸玉雪居的飯碗了,嚴渾還能恬不知恥的要求人家袖手旁觀。有實力倒是可以爲所欲爲,沒有實力卻提這樣的要求,簡直就是嫌秀才府滅得不夠快。
怪不得村長府和族老府兩家一拍即合,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放棄秀才府,原來是老秀才嚴放後繼無人呀!
嚴渾僅僅是蠢一點兒,倒也沒啥大問題,畢竟祖傳的本事不丢,在芭蕉村就會有一席之地。可是他蠢笨如豬還不自知,竟然還壞得流膿,這就有些無可救藥了。其他人就算是有心幫扶一把,也害怕引火燒身,患得患失呀!
趙紫覺得,嚴渾蠢不可怕,安分守己倒也可以保全家業,有另外兩家扶持,怎麽着也不會斷了傳承。
隻可惜嚴渾不僅蠢,還壞到了極緻,野心又大,這就讓另外兩家不得不重新選擇。人家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被他這樣一搞,好像另外兩家欠了秀才府天大的人情,任憑他予取予求。
趙紫認爲,另外兩家能在芭蕉村傳承多年,趨利避害的能力自是不容小觑。嚴渾如此,人家自然害怕沾上了就無法擺脫。秀才府垮掉了不要緊,另外兩家可不想陪綁。
趙紫望着自以爲是的嚴渾,覺得芭蕉村的事情尚有一絲挽回的餘地。本着廢物利用的原則,她很快就有了決斷。
趙紫求見趕來梧桐鎮坐鎮的地尊境第四層的金刀護衛趙風,提交了重回芭蕉村的行動計劃。
“紫丫頭,談判是需要籌碼的,玉雪居大勢已成,區區一個嚴渾,根本就不值得三家認真對待,你沒有必要自尋煩惱,平白無故的浪費資源!”趙風歎道。
“風爺爺,若是活着的嚴渾,自然是沒有資格充當談判的籌碼了。可要是嚴渾出了意外,秀才府絕了後,您認爲玉雪居會不會做出有限的讓步,權當是花錢免災,跟咱們好好談談呢?”趙紫胸有成竹的說道。
“有老夫的庇護,嚴渾在梧桐鎮不可能出意外,否則就是打夏運商會的臉,砸了金刀護衛的招牌。”趙風笃定的說道。
“風爺爺,嚴渾一定要回到芭蕉村之後,才能出意外。否則的話,玉雪居很有可能對咱們的要求置之不理。我已經有了計劃,不會影響到您!”趙紫苦笑道。
“讓嚴渾出意外不難,難的是如何讓人查不出端倪,更要讓玉雪商會心服口服。”趙風說道。
“很簡單,風爺爺手上的一寸相思就挺不錯的,應該可以派得上用場。”趙紫一本正經的提議說。
“你想以自己爲餌料,嚴渾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做?”趙風問道。
“風爺爺,若是咱們的理由站不住腳,玉雪居是不會輕易讓步的。更何況嚴渾百分之百會出意外,他唯一的價值,就是爲梧桐鎮食府貢獻一份談判籌碼而已。人家都已經付出生命了,我隻需要穿上白衣,哭嚎兩聲,這樣的交易還是挺劃算的,沒有必要斤斤計較。”趙紫侃侃而談。
“唉,你這也太拼了!”趙風吐槽道。
他取出了珍藏版的一寸相思給趙紫種下,至于藥引子,則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扔到了嚴渾身上。
趙風還是有所保留,并沒有讓嚴渾情根深種,而是淺嘗辄止。隻要嚴渾有自知之明,不要貪圖趙紫的美色,就不會有問題。若是他色欲熏心,活該有此一劫。
趙紫走出趙風的房間之後,嚴渾直接看傻了。他以前看趙紫,總感覺遠在天邊,遙不可及;如今再看,卻是近在眼前,多了一絲煙火氣,格外的平易近人。
嚴渾突然有一種感覺,趙紫有很大的概率會同意他的靠近,然後憑借着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抱得美人歸。
一寸相思,果然名不虛傳。嚴渾身不由己的多走了兩步,距離趙紫更近了一些,成功的突破了潛規則中的安全距離。
若是換了以前,趙紫一定會怒不可遏,甚至是當衆責罰。現如今雖說依舊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表情,卻沒有鮮明的抗拒态度,算是默許了嚴渾的接近。
嚴渾似乎受到了鼓勵,不斷的打破趙紫的底線,在接近芭蕉村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親密無間的程度,說是一見鍾情也不爲過。
随行的趙風看得直搖頭,嚴渾如此不自知,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回到芭蕉村之後,趙紫似乎陷入了熱戀之中,任由嚴渾帶着招搖過市,不斷的向左鄰右舍炫耀。
路過玉雪居門口的時候,嚴祿本能的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有問題,卻又找不到證據。
玉雪居頂樓,竹葉青也覺得不可思議。
“主人,那趙紫我也見過,怎麽會對嚴渾那樣的人百依百順,這不合乎情理呀?”竹葉青問道。
“或許嚴渾恰好是趙紫喜歡的那款,也有可能他藏拙了,有什麽不爲人知的長處被趙紫發掘了出來,順水推舟的走到一起也不稀奇。”秦子玉也覺得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水到渠成的郎情妾意,看起來似乎有些矯揉造作,卻又說不上具體的原因,隻能認定兩人另有一番不爲人知的際遇,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兩人在一起的狀态,看似嚴渾王者歸來,實則由趙紫一力主導。
隻不過嚴渾一直名不見經傳,趙紫卻是在商場上縱橫捭阖的女中豪傑。由她主導一切,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即便是以秦子玉的能力,也隻能隐隐約約的覺得趙紫似乎在刻意的制造假象。可是在其他人看來,嚴渾的确是走了狗屎運,居然找到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女朋友,秀才府又該興旺發達了,惹得左鄰右舍羨慕嫉妒恨。
趙紫似乎爲了加強芭蕉村村民的印象,居然主動拜訪秀才府,還在衆目睽睽之下侍奉了病重的嚴放一碗湯藥,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态度。
驚得嚴放坐直了身子,更是在嚴渾的攙扶之下到祠堂給祖宗磕頭,還大聲喊道:“祖宗保佑,天不絕我秀才府,天上掉下個紫妹妹,我兒嚴渾,乃是秀才府的中興之主,老夫何其幸運!”
嚴放喜極而泣,更是讓嚴渾挨個兒給列祖列宗磕頭,報告這天大的喜訊。
秀才府有了趙紫的加持,一時之間竟然有了力壓另外三家的趨勢。哪怕是三家聯盟,嚴渾也不怯戰。
嚴渾走在芭蕉村的道路上,耳畔萦繞着此起彼伏的恭維聲。他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總算是蓋過了嚴祿的風頭。
偶遇嚴祿,嚴渾如沐春風的打招呼,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渾哥,紫小姐天仙一般的人兒,不是你秀才府可以染指的。聽弟弟一句勸,及早抽身,免得大禍臨頭。”嚴祿念及昔日情分,好心好意的勸道。
“嚴祿,我知道你不服氣,可事實擺在眼前,紫妹親自給我爹侍奉湯藥,你應該知道這到底意味着什麽?許你這個家奴逆襲娶嚴嬌嬌,就不許你家少主人有好事兒?”嚴渾冷笑道。
“我與秀才府的羁絆從被開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斷了,如今好歹也是玉雪居的技術人員,容不得你這樣羞辱,否則定要找秀才府讨個說法!”嚴祿鄭重其事的說道。
“也對,你已經被秀才府開除了,不能再稱之爲家奴,而是棄奴。小小棄奴,竟然敢管主人的事情,誰給你的勇氣?”嚴渾大聲的訓斥道。
嚴祿自讨沒趣,卻也沒有多說什麽。他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不打算再管秀才府的事情。
趙紫趁機安排嚴渾接管了梧桐鎮食府,然後把趙東南和坐鎮的三位青銅護衛調回了梧桐鎮。
如此一來,就成了芭蕉村的秀才府獨戰九品花椒聯盟。
嚴渾咄咄逼人,不斷壓縮九品花椒的價格。在他看來,反正作爲收購方的梧桐鎮食府也是自家的生意,隻不過是把錢從左口袋挪到了右口袋而已。
三家聯盟爲了降低庫存,隻得緊随其後跟着降價。
就這樣一前一後,九品花椒的批發價格很快就回落到了玉雪居進駐之前的水平。
嚴渾并沒有停止搶奪市場的行爲,而是繼續降價。
嚴放頓感不妙,不顧病情加重,掙紮着找到了嚴渾并勸阻說:“渾兒,收手吧!不要壞了花椒市場的根基,這樣的惡果秀才府擔待不起,還請三思而後行,否則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