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臣隻是嘗了幾口,剩下的被皇甫天星全部報銷完。
這是好事,要想成爲一名武者,必須要飯量大,隻有飯量大了,力氣才會更大。
“小二哥,勞煩過來一下。”
時間尚早,他打算向店小二打聽一下,在民衆心中太子的口碑。
那店小二一路小跑,來到了兩人面前。
李虎臣見他面有菜色,身上的棉衣也是一個補丁摞一個補丁。
“小二哥,我有些事情,想向您打聽一下。”
說完之後,李虎臣掏出了一兩碎銀子,放在了桌子之上。
“客官無需客氣,有話請問。”
“好,你要如實回答,千萬不要弄虛作假,回答好了,這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忙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客官您請問。”
李虎臣手一揮,一個大的隔音罩,将三人籠罩中。
那店小二心中了然,敢情面前的這位是仙人。
他臉上的神情更是恭敬。
“我問你,廢太子監國的時候,是不是勤政愛民,有沒有暴虐之舉。”
那店小二隻是略微思索,便自顧自的朝着午門方向一拱手,然後臉上的神情更是敬重。
“太子殿下,勤政愛民,他監國的時候,輕徭薄賦,鼓勵農商。”
“殿下的仁慈之心,勝過當今的皇上。”
“不知爲何,自從國師來了之後,政策就變了。”
“賦稅加了三成不說,還橫征暴斂,很多忠臣良将也被迫害。”
“就像我們這些做小買賣的,先是要交三成的稅,剩餘的利潤,還有分給朝廷一半。”
“他們還成立了一個叫商管的機構,專門整治這些做生意的老百姓。”
“而農戶更不好做,賦稅加重不說,有些土地還被一些地主給吞沒了。”
“朝廷裝聾作啞,根本是不管不問,若是有農民起義,那國師便會出手鎮壓。”
“以前的皇上是明君,現在的皇上是昏君。”
“太子殿下今天都要被砍頭了,這真是天地下最大的冤案。”
“有很多人,在民間給太子偷偷立了生祠,時時祭拜。”
說話的同時,李虎臣瞥了李虎臣一眼,隻見他眼中盡是怒憤。
李虎臣聽了店小二的話之後,良久沒有說話。
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爲何這火陽宗的少主,能夠染指朝政。
這西韓國除了火陽宗就沒其他宗門了嗎,按正常的理論來說,幾個宗門共同扶持朝政才對。
看來他還需要了解一下,這西韓國的宗門到底怎麽回事。
“好,我清楚了,這兩銀子是你的了。”
那店小二千恩萬謝,最後說出一句讓人十分感慨的話來。
“就算客官不給賞錢,我也會說太子殿下的好,他真是一個好儲君。”
“祈望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那店小二滿含熱淚,朝着午門方向又拜了幾拜。
店小二走後,兩人感慨良久,連話唠的廢太子,現在也不想說一句話。
“走吧,去午門。”
李虎臣直接起身,兩人一起走出了面館。
他走在路上,忍不住對太子安慰道。
“我大概了解大概的情況,你給我點時間,我定能扶你登上皇位。”
皇甫天星倒也釋懷的快,一臉雲淡風輕的道。
“這皇位要不要無所謂,我要的是百姓安居樂業,四海升平。”
“病者有錢醫,農者有餘糧,商者有餘錢,學者有書讀。”
“文官不愛财,武官不懼死,我想這天下是它本來的樣子。”
一直嫌他話唠的李虎臣,現在倒是十分認同他說的話。
世界是它本來的樣子,本來的樣子,又是什麽樣子。
李虎臣笑着搖了搖頭,兩人繼續往午門走去。
離午門還有三裏的時候,一隊官兵押着一個囚車,也往午門駛去。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麽被折磨成這樣子了。”
“......”
圍觀的百姓,不停的議論紛紛,都是對太子殿下處境表示不滿。
“太子無罪。”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緊接着太多的人跟着喊。
“太子無罪。”
“太子無罪。”
“......”
如山呼般的聲音,充斥着整個鳳鳴城。
“停。”
一聲極具威壓的聲音,傳到衆人的耳中。
“是他。”
李虎臣暗道,這人就是在天牢,見到的那個築基中期修士。
那築基中期修士,眉毛一挑,揚聲道。
“太子叛國,此罪當誅,誰在胡言亂語,立馬處死。”
他的聲音不大,這些凡人哪受的了,都捂住耳朵,露出痛苦的表情。
押解太子的隊伍,至少有上千人,其中不乏一些修士。
其中,煉氣期弟子較多,除了那個築基中期修士之外,還有一個築基初期修士。
看來他們害怕有人劫獄,所以派出了一些修士護衛。
隊伍一直往午門走去,快到午門的時候,築基中期修士,突然給人群中的一個人遞了個眼神。
那人立馬神會,立馬開始對太子辱罵。
“太子叛國,此罪當誅。”
大概有二十多個人吧,不但對囚車裏的“太子”,發起了言語攻擊,還往太子身上扔雞蛋和爛菜葉。
這些人明明就是國師提前安排的,故意在途中抹黑辱罵太子。
不過,這幫人的行爲犯了衆怒,圍觀的老百姓将這些人給圍了起來,給了他們一頓胖揍。
午門到了,監斬台上坐了兩個人,其中一人穿着官服。
還有一人穿着道袍,模樣有些陰柔,看面容在二十多歲,搖着一把扇子,顯得氣定神閑。
“第一個是京兆府尹,專門負責監斬我的。”
“第二個就是國師陳天南,沒想到今天他也來了。”
離午時三刻還有一刻鍾的時間,京兆府尹開始宣讀聖旨。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太子失德,通敵賣國,驕奢淫逸,不學無術,淫亂後宮,常胡言亂語,行爲不檢。”
“朕屢次教誨,東宮不知悔改,還糾集舊部,妄圖謀反。”
“故将太子處斬,以慰世人,以利社稷,午時三刻行刑。特此昭告天下,欽此。”
那假太子聽了聖旨之後,一直咿咿呀呀的想說些什麽,但是被獄卒狠狠的按住了。
這時那築基中期修士,蓦的想到了什麽,然後轉頭問向後面的煉氣弟子。
“你師哥回來了嗎?”
那煉氣弟子一臉淫笑的回答道。
“師哥估計去金鳳樓找他的老相好去了,之前都是這樣,半夜出去,到了第三天才回來。”
那築基期修士聽了之後,也不生氣,隻是笑罵道。
“這兔崽子,這麽好的地方,也不跟爲師說。”
而李虎臣聽了這聖旨,隻記得上面說太子胡言亂語,估計就是話唠的意思了吧。
連聖旨都說太子胡言亂語,可見連他的父皇都忍受不了他的話唠。
李虎臣瞥了一眼皇甫天星,他早已漲紅了臉,用力的握着拳頭,指甲嵌進了肉裏,血流不止。
又過了許久,蓦的聽到三聲炮響,那府尹拿起木筒裏的斬令牌,大喝一聲。
“午時三刻已到,斬。”
那劊子手猛灌了一口酒,眼睛瞪的跟馬泡一般,吹在了大刀之上。
“嗖。”
“啊,我的腿。”
“刀下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