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衆人皆因你而慘死。”
“方濤,在你心中可曾對其有過半分愧疚惋惜?”
就見畫面内的方濤輕蔑一笑,嘲諷着說道:
“一群廢物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可惋惜的。”
“我倒是覺得,他們應該對我心存感激。”
“若非是我給了他們機遇。他們将永遠都是,臭水溝裏的那攤爛泥。”
“難道馬雷等人被你殘殺至死,也要對你心懷感激!”
随着一道咆哮聲響起,雖說看不到畫面外之人的表情。但單聽其聲音,便能感受到其心中的憤怒。
隻見畫面内的方濤眉頭緊皺,神色頗爲不屑的說道:
“不過是一群豬狗罷了!殺了也就殺了,又有誰會在意呢?”
“老子虐殺的外姓武者多了去了,還差他們幾個嗎!”
随着這道話音結束,影像緩緩消散。數千道嗜血的目光,近乎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方濤身上。
影像内的畫面,場中大部分人,都不止看過一遍了。
但每次看到,無異喚起衆人心中的滔天怒火。
尤其是那些,曾被方濤欺辱過的外姓武者。
更是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若非方多福在此,想必衆人早已經沖上前來,将其亂刀分屍了。
“此賊不死,真是天理難容!”
“此賊不死,真是我心難安!”
就在此時,方多福陰冷的聲音響起。
“畜生!若沒千千萬萬的外姓武者浴血拼殺,哪來他方濤的安穩榮華。”
“如此喪心病狂之人,縱使千刀萬剮都難贖其罪之萬一。”
說到此處,方多福将陰冷視線落到了林凡身上。
“林凡,你爲何不将此賊就地正法。”
“讓其多活一秒。都是對那些,爲我方家英勇赴死之英靈的亵渎。”
“本家主命你,立刻将其斬首示衆。”
話音剛落,數千外姓武者便跪倒在地,齊聲喊道:
“家主聖明!!!!”
聲音之響亮,仿佛要震翻蒼穹一般。
林凡得此命令,卻并沒有立刻執行。反而快步來到了方多福面前,神色卑微祈求着說道:
“屬下知道,家主是想爲那些冤死的亡靈,出一口惡氣。”
“但今在此處,曾受方濤欺辱的外姓武者也不在少數。”
“林凡鬥膽懇請家主!讓遭受過欺辱之人,每人能砍方濤一刀,在由林凡将其授首。”
方多福掃視林凡一眼,随後淡淡的開口說道:
“此提議甚好,本家主準了。”
數千外姓武者在這一刻,無不心懷感激的看向林凡。
雖說将方濤斬殺,已是讓衆人大仇得報。但那畢竟是借助他人之手,哪有自己動手來得痛快。
“林凡此子當真仁義。”
伴随着一道道喊殺聲斥罵聲。衆人争先恐後的,将一柄柄鈍刀砍在方濤身上。
人群中,時不時傳出一陣陣争吵聲。
“他母親的你看準點,别将他砍死了。”
“那個誰你快點砍,磨磨唧唧的老子還沒砍呢!”
“誰要敢将方濤砍死了,别說老子和他急。”
衆人雖說常有争吵,但從聲音就能聽出,他們此刻得内心是喜悅的。
但在這喜悅中,卻摻雜着數道怨毒的目光。
其中最爲明顯的,就要數方時和方九父子。
若是到此時,他們在看不出,自己是被林凡算計了。
這幾十年真就是白活了。
旁人可能不清楚,留影石内的具體情況,方時又豈會不知。
因爲,這件事就是他一手主導的。
方時就是那個,于爆炸中将方濤救出之人。
是在報複嗎?隻是林凡究竟是如何調動,這股龐大力量的。
難道低階武者沒腦子,高級武者腦子也退化了嗎?
方時想不通,林凡是如何做到這點的。
但不得不說。這個小畜生,真是好狠的心啊!
将方濤全家屠殺殆盡還不夠,竟然還要将其亂刀分屍。
看來留不得你了!!!!!
想到此處,方時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數千武者的刀很穩,動作更快。
不過片刻,便做完了這一切。默默的站回到原地,等待着方多福的下一道指令。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自林凡耳邊響起。
“既然大家都報完仇了。林凡,你去将方濤授首吧!”
林凡連忙朝着方多福躬身一拜,快步走到方濤身邊。
可真看到那攤餃子餡的時候,就又尴尬到,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林凡猶豫了些許,随意劃過一刀後,便轉身走回到方清身後。
方多福凝望着場中衆人,語氣平淡的說道:
“爾等對本家主的處理結果,可還算滿意?”
衆人齊聲高呼。
“家主聖明!!!”
對此,方多福隻是淡淡一笑。
“既然方濤之事,你們滿意了。那我們就說說,爾等圍攻家主大殿一事吧!”
“吾等任憑家主處置,絕無怨言!”
到了此時,衆人對這事已經沒有太多恐懼了。
對方濤的處罰,已遠遠超出了衆人心中的預期。
不管衆人是出于什麽原因,沖動也好,上頭也罷!
錯誤畢竟已是鑄成了,任何人都需要爲自己的錯誤而買單。
隻見方多福面色嚴肅的,開口說道:
“爾等圍攻家主大殿,實屬大逆不道罪無可恕!”
“不過本家主念你們事出有因,此事暫且容後發落。”
“至于方時方九之事。本家主盡快調查清楚,于明日午時前給你們一個答複。”
衆人聞聽此話,面上的喜悅溢于言表。連忙拜倒在地,齊聲高呼!
“吾等,謝過家主恩典。”
(容後發落,就是看你日後表現。但一家之主日理萬機,不可能整天盯着你幾千号武者。基本可以理解,爲無罪釋放了。)
突然!!!!
方多福神色鄭重的,看着下方衆人。開口說道:
“每次大小戰役,皆是你們外姓武者死傷最多。幹着最苦最累的活,卻得到的最少。”
“事後還要被一些屍位素餐之輩,欺辱霸淩,視爲豬狗一般。”
“我都都替你們感到不值,感到委屈。”
“我時常在想,哪有什麽外姓武者本家武者。”
“皆是我方家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粱,爲何要有高低貴賤之分。”
“但曾經的我,卻無力去改變這一切。”
說到這裏,方多福的話語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