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自家姐姐，小青看到了小白眼中的遲疑，
不過，也不難理解，
畢竟呢，她自己都有些相信自己方才說的話。
那個家夥，自信到自負，
她想，隻要開口，對方大概率就會說。
“嗯。”
小白緩緩點了點頭，
但随後，也是打了點補丁，
“不過前提是，那東西說出來影響不大。”
幾日的相處下來，她對許青山也算有些了解，
或者說，對方是個很純粹，
隻要略加注意觀察，就能知曉對方的行爲邏輯，和行事準則。
“姐姐你錯了。”
對于小白得觀點，小青搖頭表示不認同，
“在那家夥眼中，就沒有影響大的事，
勝券在握，才是他一貫作風，
隻要态度好點問，他就一定會說。”
小青語氣認真，眼神肯定，仿佛事實就如她所說的一般。
“……”
小青的話，讓小白陷入了思考，
好像，确實有點道理，
影響不大的事，在許青山那裏，覆蓋面太大了。
“姐姐也覺得我說的對，是不是！”
見小白陷入思考，小青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可以看出，小白的表現，讓她感覺很高興。
“嗯。”
收回思緒，小白微微颔首，
雖然有些細節她并不認同，但總體上來看也沒有反駁的必要。
此時，如果許青山在場，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
一兩天想要了解透他，對于這兩個小妖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而小白、小青，卻都認爲自己了解透了，怎麽能讓人不發笑，
或許，這也是妖單純的地方，
眼睛看到的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子，
善、惡，皆在一眼。
…………
“對了小青，等他回來……我就提回去勸降的事。”
“嗯，好哦，我陪你一起。”
點了點頭，小青緩緩附和道。
“到時候，我會努力勸勸師父，
負隅頑抗隻會……”
“我會幫忙的。”
目光看着黑夜中的捕蛇村，小青語氣沒有一絲波動，
這種情況，從一開始低頭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
但真當要做的時候，她的内心還是很痛苦，
即使師父不信任她，但内心的虧欠，卻還是實打實的。
“小青，你不用勉強自己。”
握住小青的手，小白眼中滿了憐惜，
她清楚，面對師傅的痛苦，
但她知道，她必須這麽做，而小青可以避免，起碼暫時可以。
“沒事的姐姐。”
臉上擠出一抹微笑，小青搖了搖頭，
“姐姐能做，我也能做。”
說着，眼中的堅定，驅散了所有情緒。
………
“姐姐，你并不厭惡那個家夥，對不對。”
枕在小白腿上，小青冷不丁得開口道，
這個問題，她其實一直就想問，
第一次見到他們得時候，她就感覺看到得是一對朋友，而不是犯人和官，
尤其是，之後姐姐對那家夥的态度，
她能清晰得感知到，姐姐并不厭惡那個家夥，即使……恢複記憶之後。
“我也不知道道，自己對他是什麽态度。”
小白眼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失憶的時候，有恐懼、有害怕、……也有一絲輕松，
雖然來抓自己的，但起碼和自己認識，而且并沒有對自己有殺意。”
“而恢複記憶後，我發覺，自己根本恨不起他，也厭惡不起對方，
明明，和他相處的時間很短，
但仿佛，就是經曆了很多，
見過的，聽過的，甚至改變了我對人類、妖族的認知。”
說到這，小白深深得歎了一口氣，
“人與妖、妖與妖，人與人、對與錯、……
世間之事，既複雜，又簡單，
好像，自己此時在真真的醒來了。”
“所以，姐姐之後打算如何，
勸師父投降之後，接續配合那個家夥，爲妖族謀求後路。”
“嗯。”
她，已經打算好了。
“那我陪着姐姐。”
轉側躺爲仰躺，小青緩緩說道，
沒有一絲猶豫，語氣很認真。
“小青你……”
“小白在哪我就在哪，不是一直約好的嘛~”
“是啊，約好了。”
低頭看着小青，小白嘴角微彎。
…………
戌時末，捕蛇村後山，
結束了陣法的布置，許青山便是回到了自建木部前，
“你們，在等我？”
“！”
聽着熟悉的聲音，小白、小青豁然轉頭，
入眼，是許青山那他們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模樣。
‘神出鬼沒的~’
小青癟了癟嘴，心中吐槽一句，
不過吐槽歸吐槽，對于這種空間能力，她還是挺羨慕的，
隻可惜，她也知道，這種能力羨慕不來。
“是啊，等你一天了。”
站起身來，小青語氣中帶着一絲抱怨，
把她們帶過來，就晾在這一天，搞得她們什麽事都做不了，
犯人嘛，沒有下一步指令，隻能原地更等着咯。
‘小青。’
一旁，小白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但又能怎麽樣呢，拉又拉不住，隻能任由小青自己發揮了。
“怨氣有點大嘛，小妖怪。”
雙手插肩，許青山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布置陣法入迷了，讓你們白等了一天，确實是他沒有盡好自己的責任，
本來還有點慚愧，但現在，沒有了。
“哪敢啊大人~”
直視着許青山，小青陰陽怪氣道，
完全忘記了和許青山對話的真确打開方式，直接就是往死胡同狂蹦。
‘好了，現在什麽也問不了了。’
小白心中很無奈，
說好的态度好點嘛，一句話比一句話差，隻能辦公事了，私事一點機會不給啊，
雖然，她們也确實沒打算真問。
“聽你語氣，很不服氣啊。”
一個閃身，許青山來到小青身前不足兩尺，居高臨下望着小青。
“你幹嘛……”
小青下意識後退一步，語氣有些堅硬，
如果是以前，她會下意識地出手，
但自從肚子挨了一腳，然後又被烤了個半死之後，她學會了控制自己，
可以在許青山面前嘴臭，但絕對不能動手。
“觀察犯人的心理活動，以便安排疏通，
手動疏通，我最拿手。”
“不需要，我很好。”
小青表示自己很好，并不需要。
“不需要？
那就好好說話，出門在外禮貌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