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愛上我的。’
望着合上的房門,玄翦心中默默低語了一聲。
相處了将近十年,他又怎麽會不知她對自己的感情,
但他已經有所愛之人,也已經有屬于自己小家,
‘希望,時間會沖淡這份愛吧~’
思至如此,玄翦便也是收回了思緒。
嘎吱~
推開房門,進入左手邊的房間。
房間布局很普通,除了左手邊的一張床,就是有兩三個家具,衣櫃、桌台、……
對此,玄翦并沒有什麽滿意或者不滿意,
他們是殺手,對居住環境沒有多大的要求,能睡就可以。
嘎吱~
關上房門,來到床邊。
“枕頭還不錯。”
伸手拿起枕頭,玄翦淡淡的評價道。
調好枕頭的位置,他便斜靠着枕頭緩緩閉上雙目開始了休息。
沒有脫衣服和鞋子,黑白雙刃也是直接就放在身側,
即使在羅網分部,玄翦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良好習慣,
睡覺,他從不進入深度睡眠,隻要有一絲不對的風吹草動,他随時能暴起。
而在隔壁,黑寡婦靜靜的躺在房梁之上,
她沒有睡,睜着一雙眼睛愣愣的望着房頂。
一直以來她都能清楚察覺到了自家大人對自己感情上的疏遠,
他隻想自己是個好手下,至于其他任何關系他都并不希望有,
他,并不希望自己在他身上浪費感情,
“可是,感情這東西,真的好複雜~”
手掌輕輕摩挲着脖頸下方的猙獰傷疤,黑寡婦輕聲的呢喃了一聲。
沒有加入羅網前,她也自負爲冷血無情的殺手,
這一輩子,除了殺人,就是在去殺人的路上,
她甚至能預料到自己的結局,除了被殺沒有第二個結果。
直到……遇見他,
那一次,自己快死了,
是他,救了自己。
一個殺手,救了另一個殺手,
她很好奇,他爲什麽要救自己,
他可是玄翦啊,羅網的天字号殺手,世上最冷血無情的殺手之一!
所以,她成爲了他的刀刃,
呆在他身邊,報答他并試圖了解他,
不知不覺中,她發覺自己愛上對方了,
而他,那時已經有喜歡的人,而且對方已經懷有身孕,
自己,愛上了一個愛的人,
可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不去愛他。
她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繼續輔佐他,隻爲能離他更近些。
甚至和他執行任務時,她心中會冒出一抹驕傲,
驕傲于在這陪着他出生入死的是自己。
所以啊,隻要他沒有趕自己走,她……就會一直跟着他。
………
辰時中,潛龍堂。
“這一刀,我隻用六成,小心了。”
望着相對而站的田光,掩日開口提醒道。
以他的實力,六成田光一定會死,
所以,他嘴上說着六成,但這刀他隻打算出三成,
但即使隻出三成,田光不全力以赴的話,也會死。
而他,并不希望田光死的這麽潦草,
這麽好用的棋子,死的太快很浪費的,
雖然司徒萬裏覺得自己來這一趟,是爲了殺田光,但實際上如果要殺的話派乾殺過來就夠了,
最後他爲什麽要自己來,不就是爲了好好利用這麽棋子嘛~
這一刀,足以讓其相信自己能處理好那位前血衣候,
之後,田光就能成爲自己‘反圍獵計劃’的重要一環。
羅網雖足夠強大,可以聚攏所有敢于參加‘圍獵計劃’的,
但能讓羊群中安排一位領頭的,何樂而不爲呢呢?
農家峽魁,素來以俠義走天下,他的話可信度可是很高的。
“盡管出手,田某已經準備好了。”
迎着掩日的視線,田光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已經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壓了,這一刀他将全力以赴,不然……可能會死。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很精準的直覺。
沒想到,真實面對天字号殺手居然如此危險,
他感覺,傳聞還傳弱了天字号殺手的實力。
這一刀即使還沒有出,他已經可以肯定,對方比那位前血衣候更強,而且強的多。
天字号殺手,還真是怪物啊~
“來了。”
掩日沙啞的聲音響起,鮮紅的氣息猛然爆發,屬于掩日多有的劍氣驟然凝聚,
嘭~
腳下發力,掩日瞬間跨越兩者間的距離,犀利的劍刃直直向着田光砍去。
‘好快!’
這一劍,如果不是對方提醒,他接不住。
铛~
架起的劍刃和砍來的劍刃猛然相撞,迸發的氣浪瞬間向四周席卷。
站在不遠處觀看的司徒萬裏的衣襟被催的沙沙作響。
‘真是恐怖啊~’
感受着拍打在身上的氣浪,司徒萬裏眼中滿了向往。
果然,自己當初投奔羅網的決定沒有錯,
農家和羅網比起來,完全就是沒有可比性,
單是頂尖實力,能碾壓峽魁的就不少于七位,農家拿什麽比。
更何談勢力範圍,即使農家自稱諸子百家之最,也是無法比拟。
自己雖然還隻是地字号殺手,但終有一天,也能成爲天子一等殺手。
…………
咔嚓~
‘不好!’
聽到自己劍刃發出的異響聲,田光臉色猛然再次驟然,
他沒想到,自己雖然撐住了這一擊,但自己的劍刃沒有撐住,
如果不躲開,他會死!
隻是,此刻他已經由心而力不足了。
對方恐怖的劍意,就如同泥沼把自己裹挾,再加上自己雙腿已經被陷入了地面,他避無可避。
刷~
一聲錦緞割裂的聲音驟然響起,田光的劍斷了,
而掩日的劍停留在了田光額頭不足一指之處,
恐怖的劍意,如同暮春的雪,頃刻間便消融的不知所蹤。
‘咕咚~’
即使是經過大風大浪的田光,此時也是不禁咽了咽口水。
這一劍,對方要是沒收住,他就可沒有活路。
天字号殺手,當真恐怖如斯。
此刻,對于天字一等他心中有了一個更深更真的認識。
“抱歉,沒完全收住。”
收回劍刃,掩日淡淡的開口緻歉道。
“無事,一把佩劍而已,不值一提,
而且說起來,田光還得多謝您的‘不殺’之恩。”
擺了擺手,田光自嘲般說着。
他能說什麽,怪對方太強了?
當然不能。
要怪,隻能怪自己不夠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