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嶺和石寂都是滿臉的苦澀,憤怒和不甘已經消失。
正如魇爆天龍所說,成王敗寇千古不變的道理,這次要是天府攻入祖龍谷,那麽祖龍族肯定會被屠戮。
沒有人願意留下後患。
不管是否相信,事實都擺在面前,隻要蘇辰和祖龍族躲在祖龍谷内,無論天府如何強大,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祖龍族的陣法實在太強大了,連魇爆天龍都抵擋不住,死在了陣法之中。
“蘇辰,是否能放我們離開,我譚嶺可以承諾,天府不再和祖龍族爲敵。”
石寂沒有絲毫的鄙視,在生死面前,妥協甚至是求饒都情有可原,連他都沒有了剛剛的憤怒。
現在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的保住性命,先返回天府再說。
蘇辰沒有說話,看着面前的龐大龍軀,心裏有些敬意。
因爲他和天府的關系,使得他和魇爆天龍隻能是敵對開戰,生死很正常。
而。
魇爆天龍被劫龍釘釘着,身上的龍鱗都被一一扯下,依然選擇忠于天府,這份忠誠便值得他敬佩。
拖着魇爆天龍的屍體,蘇辰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陣法之中。
譚嶺和石寂的臉色頓時一變,蘇辰沒有說話,就已經表示意思,他們這次真的死定了。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石兄,你我走錯一步,那麽隻能接受現實,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擺在你我面前的唯一生路便是選擇臣服。”
石寂沒有感到意外,他明白譚嶺的意思。
要不選擇隕落在陣法之中,要不選擇臣服于祖龍族,是生是死,自己選擇。
石寂點點頭,說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臣服于祖龍族。”
站起身,石寂劍指虛空,聲音充滿堅定。
“蘇辰,今日之戰,我天府落敗,不代表你祖龍族就赢了,他日我天府必定屠戮祖龍族。”
“哈哈哈,想我石寂身爲天府六殿殿主,如今卻死在小小的祖龍族内,我心不甘!”
話音剛落。
石寂的元神瞬間爆裂,身體緩緩地倒了下去。
選擇自盡。
“算是個人物。”
看着水幕上,顯現出來的石寂自盡,龍阗和鳳絕凰等人都是唏噓不已。
堂堂半步神道,天府六殿殿主最終落個自盡的下場,相信石寂本人都不會想到,他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蘇皇,他想要臣服。”
蘇辰看向水幕。
原來。
看着譚嶺選擇自盡,心靈防線早已崩潰的譚嶺,再也堅持不住,雙膝跪地,願意選擇臣服。
在生死面前,顔面?尊嚴?身份?通通都是狗屎。
隻要能夠活下來,哪怕是臉面被丢在地上狠狠踐踏都可以。
有人不怕死,就有人怕死。
石寂似乎已經猜到譚嶺會如何選擇,所以才會獨自自盡。
“蘇皇,我譚嶺願意臣服于祖龍族,懇求蘇皇饒我一命。”
“求蘇皇成全。”
“蘇皇,求求你饒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的。”
水幕前。
蘇辰靜靜的看着,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波動,四周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蘇戰心裏深深歎息一聲,來到自己兒子身邊,說道:“譚嶺作爲天府六殿殿主,實力強大,要是能夠臣服于我祖龍族,必定是利大于弊。”
深深看了一眼父親,蘇辰當然明白父親的意思,他也知道在衆人心裏,肯定也想着如此做。
譚嶺,天府六殿殿主之一,半步神道強者,相信要比一般的半步神道更加強大。
正常情況下。
面對如此強者的主動臣服,蘇辰肯定不會選擇拒絕。
隻是現在,看着水幕内,雙膝跪在地上求饒的譚嶺,蘇辰的眼神有着其他意思,心裏很是反感此人。
尤其是看到剛剛選擇自盡,甯死不降的天府殿主,他越發的反感起來。
所有人盯着蘇皇,想要看看蘇皇會如何選擇。
難道要拒絕?
這可是半步神道,不是普通的武者,要是選擇放棄實則太過可惜,不過卻沒有人敢插話,不知道爲什麽,他們總是感覺蘇皇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沒有說話,但是陣法已經開始攻擊,所有人看着水幕内,被陣法擊殺的譚嶺,都已經明白蘇皇的選擇。
“辰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父親,你帶人将陣法内的所有殘肢斷臂聚集到一起,全部送回天府,一人一龍的屍體一定要保證全屍送回去。”
“好,我這就安排。”
将屍體全部送回去?
擺明就是挑釁天府,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不敢如此做,唯獨蘇皇的瘋狂和霸道,他們早已習慣。
“蘇皇,恕我直言,要是派人送往天府,恐怕是有去無回的事情。”
蘇辰點點頭,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事。”
龍阗笑着說道:“蘇皇,我已經禁锢百獸。”
“恩,去辦吧。”
蘇戰和龍阗立刻帶着衆人離開,至于被屠殺的天府衆人,元神都沒有被蘇辰攝取,而是全部融入到陣法之中,來成爲陣法的飼料。
祖龍族内。
将陣法内的所有殘肢斷臂和屍體,全部聚攏。
而在空地上,則是擺放着一口口巨大的棺材,足足有着數十口之多,龍象族的人,已經将所有的屍體全部放入棺材内,魇爆天龍和石寂的屍體,則是單獨放在一口棺材内。
在龍阗帶着祖龍族的禁锢下,抓來整整百頭妖獸,全部是普通帝境,并且還都是所謂的飛行妖獸。
蘇辰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借助飛行妖獸拉着棺材前往天府,他不會愚蠢到,派任何人前往天府。
自己斬殺如此多的天府武者,想想都知道,如今的天府到底有多憤怒,派人前往就是去送死,這種低級的錯誤,他肯定不會犯的。
“出發。”
百獸根本不敢違背,他們已經簽訂元神契約,要是違背的話,隻能是死路一條。
百獸齊飛,拉着一口口棺材緩緩飛向虛空。
一根根粗大的鐵鏈,連着百獸和棺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逐漸的消失在茫茫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