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孩看到方凡兩人,似乎也頗感意外。
“咦?你們是誰,怎麽天黑了還在外面?”
雖然男孩子表現的天真無邪,可方凡兩人卻沒有一點放松的模樣,隻因爲在他們運轉靈力後,這小男孩在他們的眼中,是一個死去的陰魂。
小男孩孩的身體呈現出扭曲的狀态,一張嘴裂到了耳根,嘴裏滿是觸手,一雙眼睛中還流着血淚。
在他手中提着的燈籠,也不是普通的燈籠,而是冒着磷火長着一張人臉的燈籠。
“小凡,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方凡搖頭,示意餘肆不要妄動。
“小家夥,我們是從外面來的,天太黑了,迷路才走到這裏,你怎麽一個人在外面,你父母呢?”
小男孩的聽到方凡的話,激動不已,若不是方凡他們能看清本質,此時這小孩不應該是七竅流血,裂着一張大嘴巴狂笑。
而是應該露出一副天真無邪,歡快的笑容。
“真的嗎!你們真是從外面來的嗎?我們這裏已經好久沒來過外人了,要是父親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們村子就在前面,我是過來找牛的,我家牛丢了……”
餘肆内心一臉鄙夷,大晚上出來找牛,你可真能瞎說啊!
就在此時,一聲聲呼喊聲從不遠處傳來。
“鐵柱!鐵柱你在哪兒!”
小男孩聽到那聲音吓了一跳。
“遭了,是爹爹的聲音,他們找過來了。”
小男孩下意識的後退,撞在了方凡的身上,要不是小男孩沒有多餘的動作,剛才方凡就一把火将其消滅了。
漸漸的,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方凡他們已經能看到一盞盞冒着磷光的燈籠在朝着他們而來,片刻後,數十人……或者說,數十道陰魂朝着他們而來。
這些村民都一副鬼怪的模樣,看起來極其滲人。
其中一個頂着一張裂開的巨口,巨口上滿是鋒利尖牙的男人走了過來,一把拎起小男孩,在屁股上啪啪就是幾巴掌。
“讓你大晚上的瞎跑,不知道晚上不安全嗎,要是被厲鬼抓住,你就見不到爹娘了!”
餘肆心裏呵呵兩聲。
“厲鬼,厲鬼有你們吓人嗎?”
小男孩放聲大哭,可在方凡他們眼裏,小男孩則在不斷的興奮大笑。
揍完小男孩後,那頂着裂開巨嘴的男子才看向方凡他們。
“不知兩位是………”
其餘村民都疑惑的看着方凡兩人,畢竟他們的模樣,在村子裏沒見過。
剛哭過一場的鐵柱還帶着哭腔。
“他們……他們是從外面來的……迷路了才到我們這裏。”
聽到小男孩的話,其餘村民齊齊一震,随後一臉激動的看着方凡二人,竊竊私語。
鐵柱的父親走上前來,言語親切的開口。
“原來兩位是從外面來的,我們李家村,已經好久沒有外人來過了,兩位既然是迷路了,不如去我們村裏坐坐,等天亮了再走也不遲。”
若是這男人沒有頂着那張裂開的嘴巴,這句話說出來,還挺和善的。
餘肆湊到方凡耳邊小聲開口。
“雖然這些家夥都沒什麽威脅,但咱們現在人生地不熟的,最好别和他們扯上什麽關系。”
方凡似乎沒聽到一般,對着那小孩的父親抱拳。
“那就勞煩了。”
那男人哈哈一笑。
“兄弟客氣了,走,咱們回村。”
小男孩這時跳出來說道。
“牛……我們家牛還沒找到呢。”
男子一巴掌拍在小孩的腦袋上。
“牛都自己回家了,就你還在外面亂跑。”
說完男孩的父親對着其餘村民抱拳。
“今晚有勞大家了,天黑了都來幫我找這臭小子。”
其餘村民紛紛回應。
“哪裏哪裏,都是一個村子的,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孩子沒事兒就好,還是要多教訓一下,天黑了就待在家裏,别再出來亂跑了。”
男孩的父親一一點頭,說自己回去以後會好好教訓,小男孩委屈的捂着屁股,逗的村民哈哈大笑。
隻是這場景在方凡他們眼裏,就不那麽美妙了。
方凡兩人跟随着村民,朝着他們的村子而去,這些村民即便是陰魂,力量也不過在築基境界而已,還傷不了方凡他們,隻要提防這些陰魂不下暗手就行。
方凡之所以會同意他們跟着去村裏,也是爲了打探一下這個秘境到底是個什麽地方,爲何會是這般模樣。
另一邊,一道流光沖破一切阻攔,直接降臨到秘境外面,守在外面的兩名冥府的人,見到來人,立馬恭敬行禮。
“拜見少主。”
葉玄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
“人呢?”
“他們都進入前面的地底了,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葉玄一個字也沒有說,這種強大的壓力感,讓那兩人瑟瑟發抖。另一人似乎想到什麽,連忙開口。
“對了,那個叫方凡的家夥也在!”
葉玄身上到底氣勢爆發。
“你說什麽!”
兩人跪倒在地。
“我們在追捕餘肆的時候,那個西域佛子方凡也出現了,就是他将人救走,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葉玄再次聽到方凡這個名字,恨的牙癢,明明是一個不入流的蝼蟻,卻幾次三番的從自己手中逃脫,現在還和那個餘肆混在了一起,真是該死啊。
冥府的兩人好半天沒聽到動靜,壯着膽子擡頭,隻見面前空空如也,葉玄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南域一處凡人所在的莊子裏,蘇長生一身窮書生的打扮,和一大家子人,圍坐在一起吃飯。
一名五六十歲的農婦,寵溺的夾了一塊肉在蘇長生的碗裏。
“老三啊,多吃點,看看你都瘦了。”
蘇長生一臉幸福的接過。
“謝謝娘。”
對面坐着一名樣貌普通的年輕女子,一臉不樂意的開口。
“老三這都出去幾年了,什麽名堂都沒混出來,依舊是個窮書生,這書讀來有什麽用,家裏什麽好東西都給他了,要我看啊,還是回來種地的好,還能給家裏省下不少銀錢。”
坐在她旁邊的男子,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蘇長生,随後怒斥身旁的女子。
“三弟讀書有什麽不對的,咱們村裏就出了那麽一個讀書人,這都是祖墳冒煙的好事情,别家求都求不來,你在這裏胡說什麽!”
蘇長生歉意的開口。
“二哥别說了,都是小弟的錯,這幾年出去也沒混出個名堂,還拖累了家裏。”
聽到蘇長生這般說話,那女子氣焰更嚣張了。
“本來就是他的錯,一個窮書生而已,還真把自己當老爺了不成,過幾年老大眼瞅着就要到娶親的年紀了,可你看看,咱家還有什麽?怎麽給孩子張羅婚事!”
随着女子越說越順嘴,越說話越難聽,坐在主位上的老農一拍桌子。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