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念上前開口。
“他到底想做什麽，西域的人都要死光了，他還拿什麽拯救西域！”
“這也是其中一環，隻有足夠多的因果，才能真正的改天換地。”
魔念冷哼。
“去他喵的改天換地，用如此多人命來改換的天地，要之何用！”
随後沖着淨明怒呵。
“他要死就讓他趕緊去死，西域不用他來拯救！”
花無姬拉住魔念，對他搖頭示意，淨明小和尚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你們快走吧，待會兒就來不及了，孔雀大明王會送你們安全離開西域的。”
說罷便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跑去。
方凡回頭看了一眼魔念，魔念仰着頭。
“我又沒說錯什麽，這麽看我做甚。”
“我隻是覺得你說的很對，剛想誇你兩句呢。”
“啥？那你誇吧。”
“沒心情了。”
魔念：“……………”
“你們坐着孔雀大明王離開吧，我去弄死那明鏡就來，管他無悔要做什麽，反正我是一點也不感興趣了。”
說完還看了方凡一眼。
“尤其是你，趕緊走，别想着你自己重要的事情了，你沒了，咱們都完蛋。”
方凡拍了拍魔念的肩膀。
“注意安全。”
魔念點了點頭，朝着須彌山下走去，他現在也隻能在須彌山下等着明鏡到來。
魔念走了以後，方凡看向獨孤小月。
“你們先走，我随後就來。”
江茗已經爬上了孔雀大明王的背上，聽到方凡的話，忍不住開口。
“大哥，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敵人都要打上門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獨孤小月看着方凡。
“注意安全。”
江茗：“…………”
方凡點頭。
“我知道了，我辦完事情就來找你們。”
獨孤小月拉着花無姬上了孔雀大明王的背，方凡朝着孔雀大明王行了一禮，孔雀大明王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帶着獨孤小月三人就騰空而起，朝着遠處飛去。
方凡轉身朝着無悔大師閉關的地方飛馳而去。
一路上方凡都沒看到人，當他來到無悔大師的閉關處，才看到須彌山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這裏。
這些僧人或者高僧，見到方凡到來，隻是略微詫異了一下，紛紛讓開道路，供方凡通行。
當方凡推開門走進去，就見無悔大師站在門口，似乎等候他多時了。
“方施主，請。”
方凡拱手行禮，朝着屋内走去。
兩人面對面的坐下，無悔大師親自泡了一壺茶，給方凡倒了一杯。
“這是老衲珍藏了許久的茶葉，還請方施主品鑒。”
明鏡的大軍都快到聖城的城門外了，這個房間裏，似乎依舊和平安甯。
方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滿意的點頭。
“好茶。”
“方施主喜歡就好。”
方凡放下茶杯。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大師。”
無悔大師看了一眼外面。
“還有點時間，你問吧。”
“世尊是否是魔族四君王之一？”
無悔大師點頭。
“不錯，世尊就是魔族四君王之一的魔靈聖君，若是當年沒有魔靈聖君的幫助，這個世界已經被魔族占領了。”
對于無悔大師知曉這件事情，方凡一點都不懷疑。
“第二個問題。”
“魔念……也就是現在你們的佛子，他其實就是世尊，也就是那位魔靈聖君吧。”
這個問題讓無悔端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有些驚訝的看向方凡。
“你是怎麽猜到的？”
“剛才是瞎猜的，現在證實了。”
方凡喝了一口茶水，他現在能聽到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真刺激啊。
無悔大師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你啊你………”
“所以你瞎猜的依據是什麽？”
方凡緩了一口氣。
“因爲除了世尊以外，那四件神器就沒有認主過，雖然傳言是佛子還沒有現世，但多半都是用來迷惑人的，恐怕也隻有世尊能驅使那四件神器。”
說完以後，他看向無悔大師。
“還有一點，就是你對魔念到底态度，畢竟你是化神大能，即便魔念是佛子，但不管他做了什麽，你都無限度的容忍他，甚至可以破壞清規戒律，除了他是佛門的開創者，那位世尊，我實在想不到，一個佛子，何以讓你如此對待。”
說完以後，方凡又喝了一口茶。
“光憑這兩點，你就能猜到，心思還真是靈活。”
無悔大師的耳朵動了一下。
“你還有其它問題嗎，我的時間不多了。”
方凡開口。
“西域那麽多人的性命都死在了這場叛亂中，多少人無家可歸，整個西域說是遍地白骨都不爲過，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無悔大師放下茶杯。
“沒錯，是我的計劃，若是沒什麽意外的話，這次整個西域，将失去三分之一的人口。”
方凡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開口。
“就爲了你的那個什麽計劃，死去那麽多人，值得嗎？”
“你知道老衲曾經在世尊佛像面前枯坐了幾百年吧，那你知道老衲在那百年裏，看到了什麽嗎？”
“大師看到了什麽？”
“整個西域寸草不生，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場浩劫之中，西域隻是開始，最後整個天地都将淪陷。”
方凡皺眉。
“浩劫？什麽浩劫？”
無悔大師搖頭。
“不可說。”
“所以您就憑借着一個自己看到的未來，就将整個西域三分之一的人口都犧牲了？”
無悔大師看向方凡。
“現在有兩座橋，一座橋上有一個人，一座橋上有兩個，現在兩個橋都要塌了，可你隻有撐起一座橋的力量，你救哪邊？”
“不能救援嗎？”
無悔大師笑了笑。
“天下攘攘皆爲利來，天下熙熙皆爲利往，就如同現在北域有一個與你毫無瓜葛的門派，正遭遇滅頂之災，隻要你統領身後的門派，前去救援，雖然你門派中的人會死去很多，但卻能救下整個門派，你去救嗎？”
方凡聽到無悔大師這句話沉默了，他不是聖人，若是要爲了一個毫無瓜葛的門派，而讓齊雲宗的人死傷，他是不會出手的。
“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西域隻有西域人才能去救。”
無悔大師看了一眼外面，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對着方凡開口。
“你趕緊離開吧，那冥府少主正在朝着這裏趕來，老衲會爲你周旋一二。”
方凡起身。
“打擾了。”
“去吧。”
無悔大師看着方凡離開後，緩緩起身。
“我這把老骨頭，也該活動活動了。”
此時明鏡的大軍已經進入聖城，朝着須彌山而去，明鏡都準備好強行攻城了，可那聖城的城門卻突然大開，似乎城裏的人已經沒有了反抗的意識。
當他帶着大軍進入聖城後，才發現，這裏的守備力量太弱了，一個結丹境界的修士都沒有，也就是說，須彌山上沒有派一個人前來守護聖城。
見到這一幕，明鏡臉上露出冷意，擡起手喊道。
“随本佛踏平須彌山，之後許你們屠城半日！”
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吼聲，響徹整個聖城，原本生活在聖城中的人，全都躲了起來，聽到那一聲聲的厮吼聲，身體忍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