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那怨氣凝重的怨魂,還有一個自然就是方凡。
陰柔男子看着方凡道:“你确實有點本事,不過若隻有這點程度的話,還是乖乖死在這裏吧。”
說罷他便沖向方凡,方凡拔出劍,同樣殺了過去。
陰柔男子實力不弱,有着煉氣五層的實力,雖然比方凡高一點,但此時的方凡并沒有落入下風,兩人打的你來我往,讓即便躲了很遠的粗犷男子四人,也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這就是修士之間的戰鬥嗎?這破壞力,哪裏還屬于人的範疇,即便是他們合力出手,也不能說把破廟拆了就拆了呀。
陰柔男子展開扇子,劃向方凡的脖子,方凡用劍挑開,陰柔男子轉身一掌拍向方凡,方凡同樣舉掌拍去。
兩人的靈力碰撞,各自退了一步。
陰柔男子看向方凡:“我倒是小看你了。”
“你同樣有點厲害。”
陰柔男子不屑的看向方凡:“既然你要替他們出頭,那就怪不得我了。”
隻見陰柔男子收起扇子,一陣陣黑霧從他體内散出。
“滅靈一指!”
一隻黑色手指凝聚在高空,方凡突然感覺全身冰涼,靈魂似乎被什麽東西鎖定住了一般。
他快速拍出一張張符篆,抵擋在身前,陰柔男子冷冷一笑:“再見了。”
那隻黑色手指輕輕向方凡點下,方凡身前的防禦符篆一張張爆裂。
“不好!”
“化熔爐!”
火焰瞬間凝聚成熔爐,将方凡包裹了起來。
所有的防禦符篆破碎,那一指點在了火焰化作的熔爐上。
“轟”的一聲,氣浪席卷向四周,一道道波紋在兩者之間蕩漾開來。
随後熔爐炸開,方凡倒飛出去,站在地面,那一指的力量也消失殆盡。
陰柔男子微微皺眉,沒想對方居然還有這等手段,能擋下自己這一擊,不過也就隻能擋下這一擊了。
他擡起手,繼續繼續施展。
“我看你能擋幾下。”
“滅靈一指!”
“滄海龍吟!”
這一擊,兩人各自後退一步。
陰柔男子有些惱怒的看向方凡:“該死!”
方凡冷哼一聲:“該死的人是你,踏雪無痕!”
“英娘!”
陰柔男子喊了一聲,那具怨魂動了,身體化作黑煙消散,下一刻出現在方凡身後。
“小心身後。”
方凡向後斬出一劍,被英娘抵擋住,随後英娘再次消失。
“這等怨魂,果然難纏。”
若是沒有魔念提醒,怨魂這神出鬼沒的技能,确實讓人防不勝防。
陰柔男子有些驚訝的看向方凡。
“你居然能察覺到英娘的攻擊?”
“殺了你,她就自由了。”
方凡說了一句話後,就朝着陰柔男子殺去。
“自由?哈哈哈……他們請你來沒和你說嗎?英娘早就自由了,現在她想做的就是報仇!”
方凡聽到陰柔男子的話一愣,英娘突然出現在他身旁,方凡用劍擋住,開口道。
“等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陰柔男子看向方凡,不屑道:“你不是要替他們出頭嗎?怎麽反過來問我?正道修士?不過如此。”
方凡擊退英娘,皺眉道:“我隻是路過此地,看到有陰魂害人,這才出手?聽你的意思,是這裏面還有其它事情?”
這次輪到陰柔男子愣了,不過片刻後就恢複了過來,冷笑的看向方凡:“想分散我注意力?正道修士果然無恥。”
方凡退後幾步開口道:“我若想如此,還不至于用如此拙劣的理由,現在這個距離,可以好好說說嗎?”
英娘回到陰柔男子身旁,陰柔男子看向方凡道。
“你真不知道?”
方凡開口:“你看我像是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的表情嗎?”
此時見到兩人停手後,粗犷男子四人感覺到沒有危險了,慢慢的朝着兩人走了過來。
方凡感覺到動靜後,一擡手将他們拉了過來,看着那粗犷男子道。
“說說吧?怎麽回事兒?”
粗犷男子被方凡這一手吓了一跳,在聽到方凡的話後,立馬就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們四人是這次是接了城内一大戶人家的任務,才聚首在一起,準備來這破廟中破除邪祟。
哪知那戶人家居然騙他們,說什麽想重修破廟,可廟中有一邪祟,讓他們無計可施,這才招攬江湖俠士,想要破除邪祟,好重新修繕廟宇。
四人都是江湖中的好手,又有胡偉這等高手,于是便相邀前來,沒想到這裏哪是隻有一個邪祟,分明就是邪祟窩啊。
聽到了胡偉的講述後,方凡看向了陰柔男子。
陰柔男子冷哼一聲:“你可會問靈,若是會的話,自己看吧。”
說着便指向了英娘。
方凡點頭走向英娘,手捏印訣:“一念緣起,一念緣滅,問靈引路,千千成結。”
一道印訣打在英娘身上,方凡的靈識和英娘聯系了起來。
一幅幅畫面在方凡腦海中閃過,那是英娘的過去。
英娘姓陳,名喚英娘,是嘉元城之人,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家底也算殷實。
英娘從小便生的漂亮,在長大之後,更是生的水靈,引的不少公子愛慕,可英娘最後哪家的公子都沒看向,卻看上了劉家的窮秀才。
兩人在中秋燈會相識,劉扶銘溫文爾雅,待人和善,一來一往之間,英娘便對他情根深種。
英娘的父母疼愛獨女,雖然不是很喜歡劉扶銘,不過隻要英娘喜歡,他們也不在乎什麽門第之見。
很快兩家人便商量着婚事,劉扶銘的母親李氏,在得知自己兒子和城中富商的女兒要成親後,那是笑的臉都歪了。
對于嫁妝更是獅子大開口,而自己要出的彩禮則隻字不提,氣的好幾次陳父都想拂袖而去,但看到自己女兒央求的目光,陳父還是心軟了,想着多給些,以後自己女兒日子也能過的好點,這才答應了下來。
随後劉家的親朋好友來祝賀時,李氏眼皮都沒擡一下,那意思很明顯,你們這些窮親戚,也配和自己來往。
當場氣的幾位族老拍桌子帶着人走了,看着那些親戚走後,李氏直接将他們用過的桌椅全扔了,以免沾染了他們的窮氣。
陳父給劉扶銘在城内置辦了一套宅子,離自己家還不遠,以後也好照看。
李氏得知後,當天就搬進去了,還讓陳父趕緊将家具置辦齊全,還揚言她的兒子可是秀才公,你們家女兒能嫁過來,那是祖墳上冒青煙了的。
陳父當天就氣的差點暈過去,劉扶銘攔着李氏,李氏這才罵罵咧咧的去看這座宅子。
劉扶銘一直在給陳父道歉,說他母親沒讀過什麽書,性子直了些,讓陳父不要和李氏過多計較。
陳父什麽話也沒說,拉着英娘就要走,這婚事兒,他不同意了。
可是當時眼裏隻有劉扶銘的英娘,哪能聽陳父的話,尋死覓活的要和劉扶銘在一起,深情的挽着劉扶銘的手,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劉扶銘也指天發誓,絕不會辜負英娘,也絕不會讓英娘受一點委屈,陳父身體晃了晃,看着遠處還在對宅子評頭論足的李氏,整個人瞬間蒼老了不少。
婚禮如期舉行了,陳家高朋滿座,劉家冷冷清清。
李氏在院子裏大罵那些人忘恩負義,沒有良心,說自己以前待他們怎麽怎麽好,如今自己兒子大婚,卻沒人來,一份賀禮都沒有,全是白眼狼。
劉扶銘安慰着李氏,勸慰了許久,李氏這才詛咒了幾句,回到房間去。
那些下人看着婚宴上的飯菜搖了搖頭,誰家婚宴的酒席,隻有兩菜一湯,還都是清湯寡水的素菜。
新婚的英娘還不知道,絕望正在一點點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