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浮屠!”
一隻巨大的血色巨人再次出現在薛城身後,此時的巨人身穿寶甲,手持巨刃,氣勢滔天。
“我是不會敗的!半月斬!”
血色巨人揮刃斬出,整個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兩種顔色,一邊是雲蘭這邊純淨的白,一邊是薛城那裏猩紅的惡。
兩種不同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無聲無息,随後化作一縷純粹的光,照耀世間。
狂暴的飓風卷起,四散的能量沖擊,即便是黑袍人都擡手抵擋了一下。
“有意思。”
至于其他人更不用說了,根本抵抗不住,被能量波生生淹沒。
許久後,開始恢複清明,有人從被掩埋的沙土之下爬了出來,當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原本靈風門的山門不見了,隻剩下一個大坑,周圍的山峰全部倒塌,滿地狼藉,誰還看的出來這裏原本是一個強大宗門的山門所在。
更多的人從沙土中爬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後,都震住了,有人連忙看向遠處。
“這一戰!到底誰赢了!”
“太恐怖了,這就是兩派的實力嗎?”
“無論誰赢,恐怕整個南玄州,以後隻會有一個聲音了。”
雲蘭持劍站在空中,原本的地面已經塌陷,身後懸浮着十幾個光團,張風眠氣息微弱的放下雙手,光團散開,裏面全是已經暈死過去的長老,還有重傷的餘肆。
就在此時,雲蘭手中的劍發出一聲輕響,瞬間斷裂成數節,雲蘭身上也開始流出鮮血,血色染紅了她的衣袍。
有人看到這一幕,神色凄苦道:“輸了……到底還是輸了,結丹本就不是元嬰的對手,我們到底在期待着什麽!”
“元嬰啊,太難以超越了,南玄州終究是要變成煉獄了嗎?”
薛城身後站着血色巨人,眼神冰冷的看向雲蘭:“你明明還是結丹期,爲何會那麽強?”
雲蘭看了一眼手中破碎的隻剩下劍柄的長劍:“我有堅決不能輸的理由,與你不同。”
薛城狂怒:“我不信!我的信念絕不比你弱,我還如此之強!你一定有秘法,快将秘法告訴我!”
雲蘭看着發狂的薛城,轉身朝着張風眠等人走去。
“對于你這種隻爲了自己的人,你是不會明白的。”
“啊!!!!”
薛城憤怒的大喊,随後吐出一口鮮血,身後的血色巨人開始消散,一道淩厲的劍氣斬斷了他的身軀,鮮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一個血色元嬰從他體内掉落出來,咔嚓一聲,變成了兩半。
“不……不…我不可能會輸,我是薛城!是靈風門的門主,是千百年來整個宗門最傑出的天才,我怎會輸!”
這一幕反轉讓人看的猝不及防,随後便有人愣神的開口。
“赢……赢了!是齊雲宗赢了!”
“是他們赢了!是齊雲宗赢了啊!”
“哈哈哈……殺的好!”
雲蘭扶住張風眠,張風眠向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撐的住。
同時還将所有長老和餘肆拖了起來,看着癫狂的薛城,張風眠歎息的搖了搖頭。
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在此時,薛城大喊道:“尊者!尊者救我!我還有價值,我還能給你尋找血靈!”
張風眠和雲蘭同時眉頭一緊,薛城還有幫手!
遠處的衆人也聽到了薛城的喊叫,有人瞪大了眼睛道:“怎麽回事兒!薛城還有幫手嗎?”
就在衆人驚疑不安的時候,一道黑色人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黑袍人面無表情的看向薛城:“價值?我已經看不到你身上有任何價值了。”
張風眠和雲蘭在看到黑袍人後,感到了深深的壓力,那是真正的強者,給予衆人的威壓,就不是薛城這個半吊子能比的,哪怕黑袍人根本沒有刻意針對兩人。
薛城大喊道:“尊者…尊者我有價值的,隻要救我,我願意幫您獻祭整個南玄州!”
薛城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獻祭南玄州!他怎敢!
随後所有人都看向了黑袍人,黑袍人給衆人的壓力太大了,大的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此人到底是誰?
黑袍人搖了搖頭:“你還沒發現嗎?即便我現在救了你,你也隻是一個廢人,我不需要廢人。”
薛城猛然看向自己的身體,原本壯碩的身體居然開始幹枯起來,體内的生命力開始瘋狂流逝,仿佛和那些被他吸幹生命力的人一樣。
薛城大駭:“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随後他突然想起什麽,瞪大了眼睛看向黑袍人:“是那枚血丹!”
黑袍人嘴角上揚:“才猜出來嗎?真是有夠蠢的,不過看在你爲我收集了那麽多的血靈的份上,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那枚血丹還有一個名字,叫一刻血嬰丹,配合血煞魔經,确實能讓人達到假嬰的實力,隻不過嘛……也隻有那麽一點的時間,藥效過後,不死也廢了。”
薛城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開始幹枯,感覺到體内的生命力伴随着力量的消失,也在漸漸流逝。
他滿腔憤怒的咆哮道:“你竟敢騙我!就算死,我也要與你同歸于盡!”
說罷薛城體内殘留的靈力開始暴動起來,就要朝着黑袍人撲去。
黑袍人歎了口氣:“何必呢?留個全屍不好嗎?”
說罷伸出手,朝着薛城輕輕一握,在薛城怨毒和不甘的眼神中,薛城直接被捏爆了。
與齊雲宗齊名的靈風門掌門薛城,就這樣被黑袍人給捏碎了,還仿佛做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般。
雲蘭緊緊的看着黑袍人,沖着張風眠道:“他是真正的元嬰境,我斬不了他,你帶着所有人快走,我盡量拖住他一點時間。”
不等張風眠開口,黑袍人就轉身看向他們。
“我可不是薛城那等廢物,在我手中,我不想讓你們走,你們誰都走不了,包括周圍這些人。”
順着眼神輕輕的掃視了一下四周。
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感覺有一柄鐵錘,狠狠的砸在了胸口,當場吐血跌坐在地上。
強!太強了!與薛城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存在。
張風眠抱拳開口:“不知閣下是何人?留下我們有何用意?”
“本尊是誰,你們還不配知道,将你身後的那人交給我,我可以讓你們走,并且不去滅了你們的宗門。”
張風眠面色一變,餘肆眯着眼睛看向黑袍人,這人的目标是自己?可自己從來沒見過此人,他爲什麽要找上自己?
張風眠吐出一口氣:“閣下請出手吧,本座齊雲宗現任掌門張風眠,請賜教!”
遠處的衆人一驚,張掌門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想要挑戰那神秘人?
别說他現在身受重傷,就是全盛時期,也不是那人的對手啊,這張掌門瘋了嗎?
不等他們想明白,雲蘭随手從地面上招來一把長劍。
“齊雲宗,雲蘭,請賜教!”
觀戰的所有人都懵了,這兩人都瘋了!瘋了!
黑袍人哈哈哈大笑一聲,随後眼神淩厲的看向兩人:“不識好歹。”
黑袍人僅僅隻是往前走了一步,張風眠和雲蘭仿佛被天塌下來,壓在身上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黑袍人緩緩擡起手臂:“我的一縷意志都扛不下來,還想與我動手,不自量力,給我去死吧。”
就在黑袍人眼捏緊手掌時,餘肆大喊道。
“住手!”
黑袍人停下了動作,看向餘肆:“怎麽?你想救他們?”
餘肆看着黑袍人道:“放過他們,我跟你走!”
“不可!”
張風眠剛喊出聲,就被黑袍人一巴掌打暈。
“聒噪。”
餘肆雙目欲裂,深呼吸一口氣:“你再動手,我就死在你面前,我不知道你到底爲何找上我,但我想,你要的并不是一具屍體吧,不然你早就出手殺了我們,再帶着我的屍體走了。”
黑袍人面無表情的看着餘肆:“我不讓你死,你覺得自己能死嗎?”
“你可以試試看?想活不容易,想死我覺得應該不難。”
聽到餘肆的話後,黑袍人哈哈一笑:“有意思,你自己過來吧,我可以不動手。”
餘肆吐出一口氣,雲蘭掙紮的想要動起來,餘肆看向雲蘭,拱手行禮:“雲師叔,師父他們就交給你了,告訴小凡,讓他好好修煉,别擔心,我會回來的。”
黑袍人開口:“别耽誤時間。”
餘肆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雲師叔,我去了,等我回來。”
說罷餘肆冷冷的朝着黑袍人走去,站在黑袍人面前道:“記住你說的話。”
黑袍人眯着眼睛看向餘肆:“狂沒問題,但你要有狂的資本才行,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在本尊面前狂。”
說罷按着餘肆的腦袋捏了捏,臉上帶着笑容:“别逼我殺人。”
餘肆咬着牙一聲不吭,看到餘肆這番模樣,黑袍人掃視了一下四周:“人我帶走了,奉勸你們一句,忘記這件事兒,不然就做好滅門的打算吧,哈哈哈……”
随後帶着餘肆化作一團黑煙,消失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