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雙手扶着石壁,艱難的站了起來,随手撿起一根木棍作爲支撐,他要趕緊離開這裏,繼續待在這裏,沒有活路。
于是方凡雙手撐着木棍,身體一搖一擺,艱難的向前走着,在這荒野之中,他的背影顯得如此倔強。
也許是老天也看不過去了,這一路上,方凡沒有遇到什麽大型猛獸,更沒有遇見妖獸,雖然舉步維艱,但他還是平安的走出了清風山。
看着眼前熟悉的道路,方凡眼眶不由一熱,他終究是活着出來了,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了下來,随後倒在路上,暈了過去。
在他失去意識以前,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朝這邊走過來。
“二叔!前面躺着一個人,他傷的好重!”
“别多管閑事,我們是上山采藥的,這人傷成這樣,怕是已經死透了。”
“二叔你看,他的胸口還在動!他還活着。”
方凡便感覺到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試探了一下自己的脈搏。
“二叔,他真的還活着,快過來搭把手。”
“讓你爹知道了,非揍你不可,又得耽擱一天……輕點,别再傷着他。”
方凡最後一絲意識也沒有了,徹底暈了過去。
齊雲宗和靈風門的罵戰還在繼續,兩方都罵紅了眼,最終還是爆發了激烈的沖突,剛開始還是小規模的戰鬥,可随着加入戰鬥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就連宗門長老都出手了。
此戰雙方各有損傷,誰也沒讨得什麽好處,靈風門更是接連發聲,怒斥齊雲宗,若不是齊雲宗先動手,這場戰鬥根本不會發生。
齊雲宗卻出奇的平靜,沒有人出來反駁,原本以爲勝券在握的靈風門瞬間不淡定了,他們到希望齊雲宗和他們繼續掰扯下去,等時間久了以後,這事兒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可現在齊雲宗的态度卻讓他們有些坐立不安了。
這齊雲宗到底在想什麽,難不成真爲了幾個外門弟子,準備和他們火拼了嗎?
靈風門的衆人雖然都覺得這種猜測有些荒誕,但若是對方是齊雲宗,這還真不好說。
靈風門門主薛城坐在大殿之上,下方左右兩邊坐着各大長老,和其餘堂主。
田萬森怒氣沖沖的站起來,怒呵道:“我們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一老者神情淡然道:“可之前我們也沒想到,這齊雲宗的人,會如此發瘋,按照如今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輕易解決了。”
田萬森看着老者,心裏暗罵,要是之前就能輕易解決,我還會接受你們的要挾?
“那孫長老是什麽意思,難道要将我兒交給齊雲宗嗎?我倒是可以交,可靈風門丢的起這個人嗎!”
田萬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之前的輿論可否已經說出去了,這個時候将田焱交出去,就等于打了自己的臉,都會覺得靈風門怕了齊雲宗,以後還有誰會給他們幾分面子。
一中年男人開口:“田堂主,你這樣說,可是誤會孫長老了,他也是在爲宗門考慮,至于交出令郎的話,就不要說了,我靈風門還沒落魄到那種地步,不過孫長有句話說的在理,想要解決這件事兒,可不太容易了。”
田萬森冷笑的看着那中年人:“馮堂主,聽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再拿出一部分利益出來,讓你們都吃飽嗎?”
馮阙闆着臉:“田堂主你真是把誰都想的那麽壞,什麽叫讓我們吃飽,這些東西,都是每一位爲了令郎而戰的,靈風門的弟子們的,我們隻不過是幫你轉達一下而已。”
田萬森冷笑:“馮阙,這裏又沒有外人在,你演戲,演給誰看呢!”
馮阙擡起眼皮:“你這是耍賴不成,想掀桌子啊,隻不過這桌子你掀得動嗎?”
田萬森凝視着馮阙:“你可以試試。”
兩人劍拔弩張的,坐在首位上的薛城呵斥道:“都給我安靜點,這裏不是集市,用不着你們在那裏吆喝。”
薛城開口後,田萬森坐下,與馮阙相互冷哼了一聲。
薛城開口道:“齊雲宗出了一個雷靈根的天才,你們都知道吧。”
衆人點頭,薛城繼續道:“據探子回報,此子天賦極高,假以時日,成就必定在張風眠之上,即便不發生現在的事情,我們與齊雲宗之間,也不會一直平靜下去。”
田萬森心裏松了一口氣,隻要門主不排斥與齊雲宗作對,那對他就是有利的。
隻不過薛城下面話鋒一轉:“本來我已經有了很好的想法,但你兒子卻打破了我的計劃,讓這事情變的如此複雜,你多拿點資源出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田萬森急忙道:“可是我已經………”
薛城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結丹期的氣勢,可不是他這個築基期能扛下來的,他頓時額頭上冒出汗水。
“門主說的是,田某全聽門主的。”
随後薛城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我等敬聽門主吩咐。”
薛城點頭:“田堂主,你再拿出一半的資源出來,由其餘人分發下去,你可有意見?”
田萬森心裏在滴血,可還是咬着牙道:“屬下沒有任何意見,全憑門主做主。”
薛城又看向其餘人:“你們呢?”
“我等無異議。”
薛城開口道:“那就這樣定了,至于齊雲宗那邊,多派人關注着,一旦他們有異動,立馬來報,至于那個雷靈根的天才,此時已經打草驚蛇,想必沒有那麽容易下手了,不過絕不能讓他成長起來,若是他進入築基期,即便花費再大的代價,也定要将他斬殺,明白了嗎?”
衆人點頭:“我等知曉其中厲害。”
薛城點頭:“那就都散了吧。”
等衆人離開後,薛城坐在首位上,看着齊雲宗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最後嘴角露出冷笑:“能成長起來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死在半路上的,隻不過是一枚踏腳石罷了。”
在離清風山不遠的一個小村落裏,方凡身上破爛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後背上還纏着厚厚的紗布,其餘傷口上,也貼上了藥膏,雖然人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态,但臉上已經開始紅潤起來,身體狀況好了不少。
一年輕人,端着藥碗走了進來,看着還昏迷着的方凡歎了口氣:“都睡了三天了,怎麽還不醒啊,是不是腦袋受傷了?”
隻不過這年輕人不懂醫術,方凡身上的傷口,還是請村裏略懂醫術的老人處理的。
年輕人将方凡扶起,用調羹将藥一口一口的喂給方凡,将一碗藥喂給方凡後,年輕人才端着藥碗走了出去。
深夜,方凡的意識開始回歸,他慢慢睜開了雙眼,思維開始漸漸清晰後,他看着自己被換下的衣服,和處理的傷口,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
他艱難的撐起身體,靠在牆壁上,打量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房間,這是一間不大的茅草屋,和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太多,唯一比較好的,大概就是這裏的屋頂沒有漏。
此時年輕人正帶着需要換的藥走了進來,當他看見方凡醒來後,驚喜道:“你終于醒啦,你都睡了好幾天了,我差點以爲你醒不過來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方凡聽着年輕男子的話,回想起暈倒之前的記憶,就是他救了自己一命吧。
方凡勉強的擡起雙手作揖:“多謝兄台救命之恩。”
年輕人趕緊走到方凡面前,看着有些氣虛的方凡說道:“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還有很重的傷,不要做大動作,扯到傷口就不好了。”
随即年輕人開始給方凡換藥:“你在山裏到底遇見什麽了,怎麽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尤其是你後背那一塊,爛了好大一塊。”
方凡沒有告訴年輕人他的經曆,畢竟他隻是普通人,方凡隻是說自己在山中遇見了野獸,好不容易才逃得一條性命,但也深受重傷,這才暈倒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