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餘肆猛然站了起來,他臉上還挂着淚水,卻滿身殺氣。
“我要去找他!他一個人在外面,肯定會害怕的,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外面。”
周延攔住餘肆:“餘師弟,你冷靜一點,方凡已經出事了,難道他會希望你也出事嗎!”
“我不管!我這條命都是他的,若是他真的死了,那我就去陪他!”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聲怒呵:“胡鬧!”
周延一驚,立馬轉身看去,就看見吳通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吳長老。”
吳通沖着周延點了點頭,随後看向餘肆。
“你說的輕巧,你死倒是容易,但那些兇手可就要笑了。”
餘肆立馬看向吳通:“你會幫他報仇?”
吳通看着餘肆:“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餘肆冷笑:“什麽從長計議,你們就是怕給方凡報仇,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就是因爲他天賦不高,又沒背景,隻是一個外門弟子,所以不想爲他給自己惹來麻煩,你們不幫他,我幫他,哪怕拼上這條命,我也要咬上他們一口。”
聽到餘肆這番話,周延暗叫不好,果然吳通一臉怒氣的瞪着餘肆:“放肆!掌門師兄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說罷便要教訓餘肆一番,周延連忙擋在餘肆身前:“請吳長老息怒,餘師弟也是因爲方師弟的事情,失了理智,才會口不擇言,念他重情重義,還請吳長老不要與他計較。”
吳通冷哼了一聲:“今日我就當沒聽到你說的這些話,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周延松了一口氣,連忙道謝:“多謝吳長老。”
他回頭沖餘肆使了個眼神,可餘肆卻依舊揚着脖子,怒視着吳通。
吳通氣的指着餘肆:“你!”
就在周延都已經準備替餘肆挨上幾腳時,吳通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你怎麽就那麽犟呢,别說方凡是我看着他進入宗門的,就憑他是我齊雲宗的弟子,齊雲宗就絕不會讓他白白的死去,兩方勢力的碰撞,絕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這裏面牽扯太多,不是你一劍我一劍就能解決完的。”
看着餘肆還一臉憤怒的表情,吳通繼續道:“你安心在宗門内待着,哪都别想去,方凡的事情我們會解決好,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餘肆盯着吳通道:“若你們将他當做棄子,我一個人,也定要爲他報仇。”
吳通氣的牙癢癢,沖着周延道:“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帶他回去,将他看緊了,沒有命令,哪也不準讓他去。”
周延連忙點頭:“弟子遵命。”
餘肆走出房門:“我自己會走。”
吳通好想打死餘肆算了,不過最後還是忍了下來:“趕緊走。”
周延連連緻歉,趕緊追上餘肆,等餘肆兩人走後,吳通沉默了片刻,歎息了一聲:“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方凡即便死了,也會欣慰的吧。”
随後他眼露兇光的看向遠處:“靈風門,等着我齊雲宗的怒火吧!”
随後的幾天内,整個齊雲宗一片戒嚴,許多外出的弟子都被召了回來,整個山門之内,一片肅殺之聲。
而靈風門那邊,田焱跪在地上,前方坐着一中年男子,田焱一臉不滿的看着他。
“爹,我不就是殺了幾個煉氣期都沒有的廢物嗎?爲何要處罰我?”
中年男子冷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田焱:“爲何要罰你?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若是沒下手就算了,一旦出手,必定趕盡殺絕,你做到了嗎?”
田焱支支吾吾道:“我……那是因爲有妖獸沖了過來…我隻能……”
田萬森看向田焱:“隻能怎麽樣?隻能逃了嗎?”
田焱低下頭沒說話,但臉上不服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心思。
田萬森冷哼一聲:“成天就知道給我惹事生非,你知道惹上齊雲宗那群瘋子,我要花多大代價去擺平嗎!”
聽到田萬森的怒呵,田焱身體一抖,就在這時,一婦人怒氣洶洶的走了進來。
“焱兒隻不過是殺了幾個廢物,你沖他吼什麽,那些廢物自己實力不如人,這能怪誰,隻能怪他們學藝不精,關焱兒何事!”
田焱看到中年婦人後,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在婦人的身後。
“娘……”
婦人拍了拍田焱的肩膀,随後看向田萬森:“你隻會沖着焱兒發火,有本事去沖門主發火,去沖那些老不死的發火,窩裏橫算什麽本事。”
田萬森怒呵一聲:“閉嘴!要不是你什麽都寵着他,什麽都順着他,他能到現在還沒突破煉氣二層?”
婦人闆着臉:“我不管,反正誰都不能欺負我兒子。”
田萬森冷哼一聲:“你就毀了他吧!”
随後看向田焱:“自己去閉關,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爹…我…”
田焱還想争辯幾句,就被田萬森一個眼神給吓退了。
等田焱離開後,婦人不滿的看着田萬森:“你堂堂一個靈風門的長老,焱兒不過是殺了幾個人,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用的着這麽兇神惡煞的嗎?”
田萬森哼了一聲:“你還知道,我隻是一個長老,不是門主,爲了擺平那些人,明年我在宗門的利益,直接讓出去了一半!你說爲什麽!”
婦人驚訝的看向田萬森:“他們這是趁火打劫!”
田萬森眯着眼睛看向外面:“他們就趁火打劫了,你要怎麽辦?”
婦人氣勢洶洶的就要去找那些人理論,被田萬森呵制住:“你給我回來,門主都已經同意了,你去了有什麽用,徒增笑柄,去給我看着他,别讓他再給我惹事。”
婦人又氣又心疼,那些讓出去的利益,可都是一顆顆靈石啊,心疼死她了。
不久後,就有靈風門的人傳出話來,要齊雲宗給他們一個交代,無故殺死他們門下弟子,這是對他們的挑釁,必須交出兇手。
聽到靈風門傳出來的話後,齊雲宗内不少人差點就被氣爆了,這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如何能忍的了。
餘肆更是直接抽出劍,就要殺向靈風門,最後被吳通敲暈扔了回去。
随後兩方人,開啓了一場激烈的罵戰,但誰都沒有先出手的意思,頗有一種,誰先出手,誰就輸了的意思。
而此時的清風山上,方凡正躺在一處山谷之内,面色蒼白的昏迷了過去,若不是他的胸口還有略微的起伏,都會讓人這是一具屍體,畢竟此時他的模樣太凄慘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幾滴水順着石縫流下,滴落在了他的臉上,随後方凡的眼皮動了動,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剛想起身,卻發現身體沉重的不行,每一處皮肉都疼痛的厲害,尤其是後背上的傷口,似乎已經化膿了。
此時他頭暈的厲害,又餓又渴,幾滴水滴在他的臉上,他努力的轉過頭去,張開嘴巴,貪婪的接下落下的水滴。
他的嘴巴都張麻了,才勉強喝下了一口水。
方凡繼續靠在石壁上,慢慢恢複着體力,即便後背被石壁摩擦的生疼,可是這是他唯一能休息的姿勢了。
許久後,方凡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點行動能力。
他回憶着之前的記憶,在反殺了匕首男以後,他就朝着清風山外逃去,隻不過受傷太重,體力也耗盡了,沒走多遠,腳下一滑,就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包袱也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随後便暈了過去。
方凡在懷裏掏了掏,半個有些發黴的面餅被拿了出來,面餅上除了黴斑,還有一些黑色的污漬。
隻不過這時方凡已經餓極了,哪裏還管那麽多,拿起面餅就狼吞虎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