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掂量,對防禦效果甚爲滿意,覺得不必再測,謝過魯本閱,便退下鬥法場。
胡叔保和洪成葉湊熱鬧似的擠到跟前,一左一右,拎起曆藍法袍袖角揉捏,均覺得材質非凡。
“姓陸的,你強于自身,血勇無敵,穿着這件防禦法衣反倒影響英雄氣概,好像依仗靈器之威,不那麽英雄了,不如把曆藍法袍讓給我,我畢竟是弱者。”
洪成葉有理有據,瞪大了眼等着答複,垂涎三尺的模樣像是馬上要手把曆藍法袍扒下來。
但靈器要和道行匹配,才能發揮出應有威能。
他金丹道行,釀生出的靈力,和元嬰修士醞釀的靈力存在質的差别,非量字能夠彌補,往曆藍法袍灌輸一半年靈力,也未必能發揮出兩成效用。
陸缺心情甚好,和氣道:“你怎麽不把遁雲寶靴讓給我?滾。”
萬明蓮立在溪流對岸的青石上,沖陸缺招手道:“怎麽這就走了,把界存珠也拿出來試試效果。”
萬明蓮和魯本閱當初對陣連暖晴,吃了界存珠不少苦頭,記憶猶新,不免就想知道界存珠落到陸缺手裏,能發揮幾成威能。
聽她這麽一說,魯本閱也來了興趣,站在鬥法場邊不走。
陸缺拱手道:“回萬長老話,我還沒開始祭煉界存珠。”
“那趕緊回去煉!古宗門方圓宗的絕佳靈器,落到連暖晴手裏屬實明珠暗投,我覺得在你手裏定會重現昔日榮光,心裏一直頗爲期待。”
萬明蓮語氣甚爲柔和,俨然慈祥長者。
陸缺也想一氣把界存珠收爲己用,但已經跟豐滢請了幾日假,再不去防線駐守,隻怕其他人心生不滿。
駐守防線盡皆舍生忘死,豈能搞特殊。
他道:“弟子得輪值值守了,等過段時間再說。”
萬明蓮輕輕揮動衣袖,笑道:“你安心祭煉界存珠,輪值的事我來替你,你實力強了,我們這些當長老也高興。”
魯本閱附和道:“對對對,我也替你。”
洪成葉暗暗觀察萬明蓮和魯本閱的表情變化,見二人面色誠摯,毫無虛僞之狀,不由得心裏掀起滔天巨浪。
需知,就算在血脈維系的修仙家族,也有長輩擔憂後輩超越自己,暗生妒意,傳功時故意藏着壓箱底招式,更甚至聯合其他人打壓。
但參合宮青雲浦居然沒有這種情況!
高兩輩的魯本閱和萬明蓮,數次被陸缺搶去風頭,不在意不說,心裏竟然還期望陸缺能變得更強。
洪成葉感覺找到了參合宮之所以強盛的原因之一,心裏歎息連連,若見州洪家往後也能如這般團結也好了。
他還不是洪家家主,可自堂姐洪成雪陣亡以後,大爲觸動,行事不知不覺就開始爲家族利益考慮。
陸缺和兩位長老說道:“弟子不敢勞煩兩位長老代爲值守。”
萬明蓮道:“多大點事,我去和豐滢丫頭說。”轉身已向豐滢洞府走去,連婉言拒絕的機會都不留。
于是,陸缺再次閉關。
界存珠出自于古宗門方圓宗,此宗以煉器之道聞名當時,煉器又比如今的浮生仙門更高明兩重。
這倒不是厚古薄今,說如今修士不如古修士。
隻是古元妖神每到仙道鼎盛,便會以神通偉力收割仙道氣運,緻使許多古法都失去了傳承,而且如今的修仙界剛剛進入興盛初期,未至頂峰,各項技藝沒有完全成熟。
以今日朝陽,比當時烈日,自然不如。
連暖晴的道行遜于連暖照,靈識烙印更易祛除。
僅用兩天半功夫,陸缺就把靈識烙印清理幹淨,延伸靈識至界存珠内部,頓時别開生面。
界存珠内部俨若一方符陣天地,排布四十五道微縮符箓,三十六座微縮陣法,盡皆嚴整有度,更不思議的是鑄造者在煉器時就開辟出更多的符陣位置,符文陣台已成,往後祭煉提升,隻需填充合适煉器材料即可。
陸缺默數符箓與陣法數目,未完成的符箓三百一十五道,陣法七十三座。
看來界存珠的提升空間非常高,絕不止于化神層面。
陸缺查驗完畢,便開始往界存珠灌輸靈力,居然用了近四個時辰,才使内部的微縮符箓陣法接近承載極限。
他身心俱疲,留在洞府休息一晚,翌日清晨才有出關。
随後找兩位長老測驗界存珠威能,雖也是防禦靈器,卻又與曆藍法袍不同,心念操控中,居然能将萬明蓮的術法反彈回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陸缺大喜過望。
有了曆藍法袍和界存珠這兩件和道行匹配的靈器,實戰能力總能提升六七層,面對大宗門培養頂尖元嬰中期也自不虛。
他主修仙武,攻擊力更依賴于自身,靈兵能用就行,何況已有斷夜。
唯一欠缺的就剩提升速度的靈器。
不過世事哪兒都稱心如意?
測驗完界存珠的威能,陸缺将之和曆藍法袍一并收進咫尺空間,平時都帶着,内部存儲的靈力會不斷地往外散逸,放進咫尺空間,散逸速度會減緩許多。
反正心念一動,便能取用,沒必要擺在外面賣弄。
陸缺身着尋常衣物,走到臨溪的涼亭靜心養神。
師兄嚴高玄得到那杆精美魚竿後,幾曾嘗試釣魚,陸缺坐了沒多會兒,他拎着魚竿過來,坐在涼亭裏向溪流甩杆抛釣,靜靜等待魚兒上鈎。
陸缺掃去一眼,不禁皺眉道:“師兄,釣魚好像得下餌。”
“啊?我給忘了,瞎釣呗。”
嚴師兄純屬臨時興起,根本沒有釣魚佬的應有素養。
釣了小半刻已經失去耐心,收起魚線,放回咫尺空間。
這時洪成葉的侄兒洪于川,攥着手,匆匆從旁邊兒跑過去,他在楓葉谷撿到兩枚疑似“地根籽”的種子,誰都沒敢告訴,偷偷埋到了楓葉谷北面的荒僻之處,每日都會去施法催發,希望培育地根靈木。
地根籽也能直接補養性命根基,倘若培育出來,不就一朝發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