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數百年筚路藍縷的發展。
從創宗之初的三百餘人,發展到了不足五十之數。
幾乎要亡宗。
後來兩位長老意見不合,又在宗門内大打出手,魚死網破。
誰想這一打,炸開了亂石山,炸出了個古宗門遺址,各類修行資源暴漲,由此而發迹。
那古宗門遺址中,的确有件靈器,能比對出現今修士與古修士的強弱。
早不是什麽秘密了。
秦如緒道:“有的!”
接着她爲難起來,“但如今掌管此靈器的長老,脾氣執拗,未必會讓陸道友使用。”
“那就請秦道友說說情。”陸缺對這件事頗有興趣。
身負諸多大機緣,他也不敢妄自菲薄,覺得當得起金丹第一的名号,但前面得加上當代二字限定。
畢竟和古修士素未謀面。
他想知道和那些璀璨的古修士相比,同境界情況下,到底孰強孰弱?
前世和蓋十三那批古修士,面對過古元妖神……
陸缺看着秦如緒,後者眼眸裏泛起嬌羞漣漪,點了點頭道:“我盡力。”
“多謝。”
談完此事,四人徒步趕赴妙言宗。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樹林,荒草繁密,沒有明顯路徑,感覺非常荒僻。
陸缺折了根兩指粗壯的樹枝,走在最前面打草開路。
走着走着。
樹枝碰到硬物,啪的響了聲,但見藤蔓纏繞成團,從縫隙中豎起一隻生鏽的鋼叉。
陸缺挑開藤蔓,驚悚畫面頓時映入眼簾。
一具骷髅持鋼叉而立,肋骨間的空腔,爬滿花花綠綠的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來回蠕動。
畫面太美麗。
陸缺頭皮發麻,這與實力強弱無關,隻是人的本能反應。
後面說的秦如緒,見此情景,胸脯劇烈起伏,下意識地往後倒退,指尖已凝聚靈力。
屠圓圓驚叫出聲。
嘩!
蛇從骷髅的肋骨空間彈飛出來,張口咬向陸缺。
“小心。”
秦如緒開口提醒的同時,陸缺信手揮出仙武道罡,将十幾條蛇悉數碾碎。
這實在有點瘆人。
四人心生忌諱,匆匆離開此地,到了夜裏,在一座天然山洞落腳。
篝火燃起來,火光充斥山洞。
陸缺向周圍發散靈識,仔仔細細掃掠過幽林泉石,确定并無異物,又從咫尺空間取出一塊芝麻餅,用樹枝穿過,架到篝火上炙烤。
屠圓圓撩起衣裙坐到陸缺旁邊。
她不顧石坤感受如何,取了幾樣精緻點心出來。
“陸前輩,您吃這個。”
她的臉上挂着讨好之意,眼睛裏亮閃閃的,仿佛隻要陸缺開口,就願意再此躺在濕漉漉地草地上,任君采撷。
石坤什麽的,不重要了。
反正兩人沒有辦結契道侶的儀式,都還是自由身。
修仙界可沒那麽多禮教約束。
陸缺謝絕了屠圓圓的好意,他在外面沒有吃其他修士東西的習慣,無論對方是否心懷歹意。
篝火噼裏啪啦燃燒,不時爆濺起幾顆火星。
夜色漸濃漸深。
陸缺就着篝火火光,看起白天沒有看完的《玄明指》修行心得。
着作此書的參合宮前輩,字迹令人惡心,但内容不乏真知灼見,在仙武意蘊和仙武招式的匹配上,更有獨到見解。
陸缺看得入神,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石坤和屠圓圓有些倦,靠着山洞石壁閉目養神;秦如緒到山洞外面警戒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異常,又走了回來。
“陸道友真用功!”見陸缺合上書卷,秦如緒笑語道。
“勤以補拙。”
秦如緒覺得這話虛僞,但沒有反駁,隻笑了笑。
陸缺轉移話題道:“以前有沒有人,試過貴宗那件靈器?”
“當然有。”
“結果如何?”
秦如緒搖頭道:“都不怎麽理想,如丘麟,莫淺歡,左阿香那類翹楚,尚不及同階古修士七成。
這樣的話……
陸缺頓感信心倍增。
一夜平靜無話,翌日清晨繼續趕路。
走出樹林後,路況好了許多。
雖是碎石遍布,崎岖不平,但也比不知隐藏着什麽瘆人物種的荒草野徑要好。
秦如緒走在前面,一身窈窕随步伐微微晃動,束腰的淡紫色長裙飄飄搖搖,頗有幾分透光。
跟在後面,觀感很好。
或許是覺察到陸缺的目光,秦如緒撇了撇嘴。
原來陸道友也不是無欲無求嘛!
他在後面這麽看着,心裏在想什麽……
秦如緒蓦然回眸,似乎想從陸缺臉上找到垂涎之色,結果迎來一道陰冷銳利的目光,原來他沒有看她,隻是心理作用。
估摸還是在思索那本《玄明指》的仙武心得。
哼。
沒眼光!
走到中午。
染霞山的輪廓呈現在視野之中,這道蜿蜒數千裏的山脈,修仙勢力多如牛毛,還尚有不遠路程,已經能看見修士在天空來往。
四人沒有停下休整,踩着亂石繼續趕路。
第二天午時末,到了妙言宗。
“我先到外事堂知會一聲。”屠圓圓倒是很懂禮數,說完此話,飛身進入山門。
石坤緊随其後。
陸缺站在山門前向内了望,心道自己的地位是提升了。
到臨渠鎮邪司能直接見到正司首,來妙言宗還能得該宗外事堂接待。
不是長老,勝似長老。
排面隻怕能與參合宮八大素質地闆旗鼓相當。
少傾。
一位身着藍袍的金丹修士,帶屠圓圓等五人出宗迎接。
他的神色看起來非常和氣,老遠看見陸缺,就先挂起笑容。
“這是我們妙言宗外事堂林副堂主。”秦如緒介紹道。
妙言宗如今有一位煉虛,四位化神坐鎮,在大夏修仙界算是中等偏上的宗門。
派外事堂副堂主迎接陸缺,非常給面子。
而這位林副堂主的道行在金丹後期,應是姜字輩修士,比陸缺高了一輩。
……海字輩修士最高隻有金丹中期。
于是。
陸缺先向林副堂主拱手見禮。
林副堂主大步流星走來道:“無需多禮,無需多禮,陸道友來妙言宗做客,就當成在自己宗門一樣,“我和南宮掌事的關系好得很。”
哦,你素質也那麽低嗎?
陸缺心裏想了想。
能當外事堂堂主的人,都需驚人臉皮,林副堂主似乎想要快速和陸缺拉近關系,自揭其短道:“年輕時候我很喜歡南宮道友,幾可說朝思暮想,無奈她瞧不上我,安慰說我是好人,以後能找到更好的,所以就之當了朋友。”
沒想到南宮月漓還有這種事,回宗後倒可以調侃一二!
陸缺忍着笑意道:“南宮掌事心系堂口,心裏沒有男女之事。”
“她近來如何?”
“很好。”
“陸道友請,咱們邊走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