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返丹的藥力在周天運轉中疾速化開,調和本身氣息,使命火旺盛之态。
靈力波動鼓起了胭脂仙衣衣袖,半刻多時間後緩緩停止。
紫色衣袖重新落在雪初五纖白如玉的手臂上,來回晃了晃,這時她已經調整到戰前的最佳狀态。
“好了。”雪初五回神應聲。
同時明眸中閃過微芒,以靈識激蕩咫尺空間。
無形波紋暈散後,正陽雷傘就已經懸浮在身側。
傘面未開,猶如藏勢的劍。
她往前走出幾步與陸缺并肩,幽暗光線中身影窈窕,卻不失飒爽。
陸缺視線一掃,重新盯住似太歲般的黃色事物。
那團黏糊糊地東西升起半空,距地面約兩丈高,來回蠕動着,底部滴淌幾道粘稠拉絲的汁液。
方圓幾百丈内的靈氣随其蠕動而湧動,通過表層肉質流入其中。
吸收靈氣的速度非常快,在幾十息時間就抽空了這方圓幾百丈内的靈氣,使得外圍出現靈氣回溯。
陸缺道:“我動手了。”
“嗯。”
陸缺擡起蓄勢待發的斷夜,向着黃色事物橫劈出舊年風雪。
十七道灰黑色刀芒同時從刀鋒激發,猶如以昏暗夜幕爲背影,掃出銳利筆鋒,勾銷人間不祥。
刀芒驟然而出,毫無阻隔地轟落到黃色事物的粘膩表層。
但沒有穿刺而過,隻是在其表層轟出幾個凹坑。
這時就見似太歲般的黃色事物,呈現出幾張人臉。
什麽鬼東西?見到詭異驚悚的莫名物,陸缺越發覺得頭皮發麻,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按照他之前的習慣,自然是讓黃色事物灰飛煙滅。
陸缺連續揮動斷夜,揮灑五十一道刀芒疾攻過去。
灰黑色幾乎将黃色事物覆蓋。
而遭受如此強力攻擊,黃色事物終于達到崩潰邊緣,波浪般劇烈地湧動了幾下,怦然爆散。
然後六名修士從中跌落下來。
五女一男,全是築基中期的道行。
他們本來是在修行一門名爲《五陰至勢》的邪門功法,即将攀升至巅峰,卻突然被打斷,自然個個惱怒。
那名男修鬓若刀裁,長眉似劍,臉上帶着幾分輕狂,陰沉地瞪了陸缺一眼,“小王八蛋找死。”
陸缺感覺此人的面容有點熟悉,似乎曾在哪裏見到過。
一時記不太清。
隻不過鲸架島上的修士陰邪詭異,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無須思量太多。
陸缺一步踏出,身影從空間亂流之中橫渡,以影閃閃現在男修身前,推刀刺向男修胸膛。
刹那間。
目光相接,男修眼中憤怒轉爲驚懼。
陸缺沒有給他絲毫機會,手中斷夜裹挾着喧嚣如潮的靈力,凝作一抹分開生死的黑灰色,直插入男修胸膛中。
穿胸而過透背而出。
緊接着拔刀飛退,落回雪初五身旁。
“我看你非常眼熟。”當胸一刀後,陸缺才跟男修打起招呼。
……這種打招呼方式放眼整個修仙界都很少見。
還沒等男修答複,陸缺就想了起來,此人面貌和落日神宮遇到的淩三公子,有七八分相似。
“你是不是姓淩?怎麽會出現在鲸架島?”
男修的确是冀州修行世家淩家大公子,名叫淩玉關。
可眼前這種情況,練功被打斷,還被刺了一刀,怎麽可能平心靜氣交流?
淩玉關驚的滿頭冷汗,捂着傷口退到五名女修背後,掃視陸缺和雪初五,目光停在雪初五蔚然可觀的胸口片刻,下移到腰間腿上,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湧動了一下。
“拿下這兩人,留着紫衣女修的命。”
“是!”
“淩大公子想收個新玩具了。”
“這姑娘身段還真不錯。”
“……”
五名女修視線向雪初五彙聚,滿口污言穢語。
有個矮個女修還張開五指向自己胸前比了比,什麽意思顯而易見。
很大。
陸缺看着妖豔女修後面的淩玉關,眼中泛起濃郁的遲疑之色。
姓淩的道行似乎逼近築基後期,性命根基或許不弱,可剛一刀穿胸而過,應該已經傷到了他的心髒,縱然還能喘氣,性命也在旦夕之間。
奇怪的淩玉關的靈力并未減弱太多,傷情似乎并不重。
這種怪事陸缺初次遇到,不明所以。
“師姐,這些人好像不太正常,交手時候務必要小心。”
雪初五道:“有的人天生心髒靠右。”
這樣嗎?
陸缺從淩玉關身上收回視線,環顧五名妖豔女修,盡是築基中期道行,而那名矮個并且上下身長度幾乎等長的女修,靈力波動極爲強烈,好像也已逼近築基後期。
以二敵六,還得提防鲸架島其他修士增援,這一仗必須速戰速決。
陸缺握了握斷夜。
矮個女修察覺到陸缺意圖,手指在空中一點,祭出兩名赑屃紋的橢圓形盾牌,環繞周身作爲防護。
同時右手扣住了兩枚亮閃閃的蝙蝠狀的飛镖。
她操着不太利索的大夏官話,輕佻地向陸缺挑釁道:“小道友想要先向我出手,那就來呀。”
陸缺不多廢話,身影晃動,施展血影遁疾速逼近矮個女修。
身在半途,已然揮舞斷夜出手。
矮個女修倒也是名很有手段的修士,在陸缺沒用影閃的情況下,散開的靈識霎時捕捉到陸缺的移動軌迹。
把蝙蝠飛镖擲向空中,口念法咒,嘩啦一聲,兩枚飛镖抖散成七百二十枚,竟活了過來!同時扇動銀色翅膀,鼓蕩起一層詭異的音波襲向陸缺。
空氣仿佛被熱浪扭曲,呈現出袅袅的音波紋路。
選擇搶攻的陸缺,沒料到矮個女修如此詭異,霎時被蝙蝠音波波及。
耳中略微嗡鳴。
便感覺一隻無形的銀色蝙蝠,從眉心正中穿過,直撲向神輪中的性光。
“靈識攻擊!”
陸缺心頭一震,在空中陡然折轉方向,扯了回去。
七百二十枚銀色蝙蝠卻似雲朵般從頭頂疾速壓過來,翅膀閃動,口器開合,發出更強烈的音波攻擊陸缺靈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