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金國太子完顔信，倒也不是傻子，能擊敗他們金國大将軍完顔茂，這樣的軍隊，一點也不能小觑。
有了前車之鑒，完顔信自然是警惕了一些。
而在進入唐國之後的馬術，可并沒有着急去唐國國度長安。
而是一路走來，他卻是被并州各地的情景，給震驚住了。
他可知道，并州這個地方，也僅僅隻比北甯國之地，歸附早半年多而已，而且！并州是邊關之地，且…稍微富庶些的地方，不過是河西、太原之地罷了，可即便是到了雲中、朔方之地，他們也能見到，那金燦燦的小麥。
并且！他離開中原之時，知道那些深山老林之中，是沒有田地的，可現在，那山頭之上的荒地，也全部開墾了出來。
甚至，讓他十分詫異的是，地方許多官員，還跟着老百姓一塊，下地種田呢！現在是春耕，正是插苗的時候。
“父親，這中原之地，勃勃生機，不像是…剛剛經曆過大戰的模樣，而且！這中原皇朝，也沒想象中的那般黑暗啊！”馬術之子馬懷，好奇問道。
馬懷是在漠北金國出生的，他并不知道，以前的中原國家是什麽樣的。
馬術苦笑，“爲父二十歲離開此地，現已有二十五年了，真是物是人非啊！”
“隻是沒想到，這唐國治理下的地方，還真是另外一番景象。”
馬術想不明白，這李羨之到底是怎樣做到眼前一幕的，要知道！一個剛剛戰亂國家的重建，也沒有這樣快啊！起碼也得兩三年吧！這也僅是恢複元氣。
可要變成像今天這樣的場景，恐怕就需要五六年了，不…他說錯了，不是五六年，怕是有些國家，便是最巅峰的時候，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父親，要不要去問問當地的百姓，他們或許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馬懷說道。
“也好！”馬術找到了一個目标，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
後者雖然是佝偻着身軀，下地幹活，但臉上的幸福笑容，卻是從來沒有散去過。
“老哥，我是關外來的，能不能問你些問題。”馬術的中原話，還算地道。
見到是中原人，那老人家自然是樂此不彼，願意爲其解惑，如果讓人知道，如今的馬術，乃是金國的丞相，恐怕是沒什麽好臉色的。
“原來是關外的朋友。”老人家将手裏的鋤頭放下，帶着馬術走到一個陰涼的位置。
“來，坐吧！”
“正好老漢我啊！口渴了，現在就和你唠一唠。”
馬術猶豫了一會，便是問道，“想問問唐國如今的情況，那大唐皇帝，是和什麽樣的人。”
老人家想都沒想，眼神中滿是崇拜之意，直接說道，“大唐皇帝…那是聖人，是千古一帝…”
說着，那老人家，便是開始對李羨之，進行神乎其神的誇贊。
這話雖然說的無比誇張，可卻讓馬術異常震驚。
聖人？千古一帝？
這樣的評價，實在太高了。
可這些唐國的百姓，卻是毫不吝啬的誇耀。
直到最後，老人嘴裏說出一些新奇的東西後，他才明白，原來眼前的老人，說的一點沒錯，李羨之确實是聖人。
馬術其實是沒想到，唐國那些先進而強大的武器以及政策等等，竟然都是李羨之一手締造出來的。
此不是聖人，又是什麽？
而不信邪的馬術，又是立馬去找其他百姓問。
不過，唐國的百姓，對于大唐皇帝李羨之的歸屬感很高，許多百姓甚至激動的說，若非自己年紀大了，人家當兵的不要，如若不然，以其年邁之軀，也是想要随大唐皇帝，再征一征漠北。
此刻的馬術，心情十分複雜，縱觀中原上千年曆史，出過無數皇帝，可像李羨之這樣被百姓如此贊譽的皇帝，他還是第一次見。
“可怕，與這樣的人爲敵，實在太可怕了，如此唐國，民心所向，難怪咱們金國會輸。”馬術深吸了一口氣，此刻的他，頗爲感觸。
“父親，即便是你與我金國的皇帝陛下，共推改革，讓金國百姓的生活，好了一大截，可依舊沒有這樣的贊譽。”
“這樣的對手，實非我金國之福。”
馬懷眉頭微索。
“走吧！咱們去長安看看。”馬術倒是越來越好奇，關中之地又是何種景象。
畢竟，便是連并州這樣的邊境之地，都是此等富庶之狀，越與唐國的中心靠近，豈不是越是富庶？
也正如馬術所猜測的那樣，他們越是往長安靠近，越是富庶。
其實，等他知道，大唐一州糧食的産量之後，是讓他最爲震驚的，一州的糧食，比以前大甯治下巅峰時期大甯的一州之地，要高達七八倍，乃至十餘倍。
他總算是明白了，現在的唐國，雖建國之初，但爲何還能對外發動戰争，尤其是他知道，當年李羨之治理下的唐國老區，比如南州、益州、荊州這些地方的糧食産量，就可以養活一個國家了。
長安！
在走了半個月的馬術，終于是來到了此處。
這個雖剛建的長安城，卻是異常的繁華，便是當年最爲繁華時期的洛陽，都避之不及吧！
太大了，變化太大了。
“父親，我…我不想回金國了。”馬懷看着唐國的變化，對于這個國家，充滿了無限的向往。
他雖然學了經世之道，可與唐國的那些治國方略一比較，他那些東西，算得了什麽呢？
而他雖在金國出生，但他的父親馬術，不曾一次的教導他是中原人，從小的耳濡目染，讓他從來沒與金國融合過，他卻是十分向往，那個神秘的東方之地。
“你…你說什麽？”馬術眸子一瞪。
“父親，咱們的根，終究是在中原，可并非那些異族金人，是大甯國對不起你，可如今！大唐建國，那些政策，對百姓、對天下文人來說，可……可都是十分公平的。”
“孩兒想要試一試唐國的科舉，如果…這唐國的科舉，與大甯時期的一樣，那孩兒…自是會毫不猶豫的退回金國，從此以後，絕不踏進中原一步。”
馬懷想當大唐的官了。
至于說，考效大唐，是否公正嚴明，制度如何等等，這些其實根本用不着，畢竟！他們一路南下，所見所聞，就是唐國對他們心中困惑的最好證明。
唉～
馬術歎氣一聲，赫然是頗爲無奈，“罷了罷了，你若是想要留在唐國，此次就留下來吧！”
“但是，唐國此次科舉不凡，且唐國之中那些個開國文臣，可都是中原最頂尖的，以你的能力，恐怕……難有進步之建樹。”
馬術的意思是，馬懷想要進入唐國的中央進行問政，怕幾乎是沒有什麽可能了。
馬懷心裏想的，卻不是這個，“即便讓孩兒去做一個縣官，又有何不可？”
此時的馬術，看着自己兒子，一時觸動，不錯，是被他最後一句話所觸動，若真是爲了一個國家，又何惜去做什麽高官，隻要爲百姓謀福，便是去當個縣令，也未嘗不可啊！
正這時，一隊兵馬，從主街道，走了過來。
就立在馬術等人的面前。
馬術身邊的護衛，立馬拔劍，警惕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麽？”馬術大驚。
這唐國的禁軍，爲何會無緣無故攔截他們，莫非是知道他的身份了不成？
而爲首之人，正是暗衛大統領，禁軍大統領、永夜侯李太白。
“金國丞相馬術，我家陛下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