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祖邑見狀,立馬跪在地上,“将軍,晉國的半壁天下,都是您打下來的,這個皇帝之位,爲何不能是您的?而非要是他皇家的?”
“就因爲占了個皇字嗎?那他也不是正統皇帝啊!蕭江、蕭英,這倆還是正統皇室血脈呢!”
此話一出,滿帳的将軍,莫不是神色怪異,看着公祖邑。
這家夥竟然想要造反。
但是,随司馬無忌南征北戰的将軍,确實有這個想法。
啊~
最先發怒的,自然是貫丘勝,脾氣一上來,臉都紅了,在大帳之中,暴怒一聲。
“公祖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言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上将軍,将此悖逆之人殺了,以儆效尤。”
可貫丘勝的話剛說完,司馬無忌的眸中,便是掠過一道寒光,但又瞬間消失不見。
說實話,司馬無忌未必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斷然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畢竟,這位貫丘勝,就好像是皇帝故意留在他身邊監視他的一樣,其麾下還有本部三萬兵馬呢!
這對他是非常的不利。
哼!
司馬無忌冷哼一聲,故意冷冷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公祖邑,“公祖邑将軍,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本将軍對于陛下乃至帝國的忠心,日月昭昭可見,本将怎麽可能造反。”
“爾不要陷本将與不仁不義之中。”
“來啊,将公祖邑拖下去,打五十邢杖,以儆效尤。”
公祖邑松了一口氣,也知道司馬無忌并非真的生氣。
但做爲司馬無忌麾下的将領,自然也是想着,如果司馬無忌真的能夠稱帝,那他們這些武将,也會跟着輝煌騰達的,而且!就目前晉國的形勢來說,司馬無忌可以直接率領軍隊,殺回京師,輕而易舉的就能拿下皇位。
隻是,這樣做的後果也會很大,那就是!司馬無忌可能會喪失掉并州與幽州,尤其是幽州,現在應該算是公羊治麾下,如果司馬無忌真敢造反,那麽第一反對司馬無忌的,将會是這位坐擁十幾萬大軍的大将軍。
貫丘勝卻是不依不饒了起來,“上将軍,這事難道就這樣算了?這等想要造反之将,留之何用?還不如直接殺了。”
“還是說,上将軍真有這樣的想法?”
司馬無忌搖了搖腦袋,他對貫丘勝的殺心,更甚了幾分。
“貫将軍,休有胡說八道,現在晉國正是用人之際,公祖将軍乃是晉國大将,豈能說殺就殺,此乃是對我晉國國防力量的削弱。”
“好了,這件事情,從現在開始不許在議,不過!晉國内部出了這樣大的動蕩,與唐軍繼續打下去,與我軍不利,且三軍士氣浮動,戰意低迷,傳令下去,今天夜晚拔營退回并州。”
“貫将軍,你勇冠三軍,便帶着三萬兵馬,于我軍斷後,本将料定,唐軍必然會趁着這個機會追擊我軍,爾的兵馬就在半路埋伏,殺唐軍一個措手不及,随後!本家還料定,唐軍若遇到埋伏,必然敗退,到時候!貫将軍可乘勝追擊,再殺唐軍一個大敗。”
“此,可是天大的功勞。”
司馬無忌的眼睛微寒。
這個計策,普通武将自然是聽不出其中玄妙之處,對于滿帳的将軍來說,這确實是個立功的好機會,沒有半點虛假。
可他們似乎忘記了,他們所面對之人,唐軍的主将是李靖,還有益州第一謀士法正,這樣的人物,如何看不出你的小伎倆?
而司馬無忌,也是需要借唐軍之手,滅了貫丘勝,以及其麾下部衆。
“諾!末将領命!”貫丘勝抱拳作揖。
“本将在此,恭賀貫将軍旗開得勝了。”
“好了,都下午準備吧!”
司馬無忌擺了擺手。
衆将各自領了命令,便是退下。
隻是,這會的司馬無忌,卻是露出陰毒的眼神。
夜晚!
司馬無忌的主力軍,開始拔營。
就貫丘勝那個腦子,司馬無忌不怕他不死。
貫丘勝的三萬大軍,就埋伏在必經之路的兩側。
李靖也派出吳懿、張翼,率領三萬大軍,假意追了上去,連火把都沒有點,這樣一來,便是貫丘勝也猜不出,唐軍到底來了多少人,但是!黑夜中,總有人影黑壓壓的一片浮動。
“貫将軍,唐軍好像來了。”副将說道。
貫丘勝眼睛微眯,看着黑夜中的動靜。
呵呵~
後者頓時冷笑,手裏的鐵錘緊握,“好啊,果然被司馬将軍給說對了,唐軍竟然還真敢來襲。”
“今日本将,定要殺他個人仰馬翻!”
“傳令,聽本将的号令,以火把爲号。”
先前殺馬騰的時候,他沒有殺夠,如今!終于可以滿意的殺一陣了。
“諾!”
而吳懿與張翼,也是無比警惕,很怕敵軍突然從左右兩側冒出來。
他們畢竟是當做誘餌的。
隻等半隻腳踏入貫丘勝埋伏的時候。
突然一支利箭,帶着犀利的破風之聲,沖天而起,直沖雲霄。
吳懿與張翼,赫然也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本來就有所準備的吳懿、張翼,這會立馬警惕了起來,士兵紛紛左右舉起盾牌,全軍擺開防禦陣型,隻要不是遇到山谷上的埋伏戰,在這平原之上,呈現的陣型,很難被敵軍攻破。
咻咻咻~
頃刻間,那無數刷刷箭矢,便是吃不同方向射了過來。
殺~
貫丘勝大喝一聲,周圍殺聲浩蕩。
光是聽這聲音,恐怕就有數萬人,這正是李靖想要看到的。
“賊将,還敢追擊,爾等的計策,早就爲我家司馬将軍看透了。”
“殺下去!”
幾陣箭矢落下,貫丘勝便是率領士兵,立馬朝吳懿、張翼的大軍殺了過去。
見勢不妙的吳懿、張翼,自然不會傻傻的在原地等着。
“撤退!”
兩人立馬拉住缰繩,全軍上下,開始撤退。
“貫将軍,唐軍這連打都不打,就要逃了,咱們用不用追擊?”副将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