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當聽到黎家父子造反消息的時候,他竟還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在他的記憶裏,黎力治理江夏期間,還算不錯的,至少不像其他地方的官員,對地方的百姓,進行毫無底線的剝削壓迫。
且,黎力一副文绉绉的模樣,見到他的時候,可是将官場的禮節,做的面面俱到,裏裏外外都表現的唯唯諾諾,可不像是什麽能夠做出造反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來,可真是沒想到啊!黎力這小子的城府心機,竟然能如此之深,整個人也極善僞裝,可是将他騙的極慘。
可話又說回來,一個能統禦江夏十幾年而不倒的黎力,豈能是普通人?
到底是他小看人了。
“爹,我……我不想死。”黎喚這會吓壞了,顫抖的身軀下,他的褲裆,已經被尿濕了。
因爲他明白,造反追殺李羨之将面臨的下場,一想到那些能将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酷刑,黎喚就害怕。
可身爲江夏太守如此多年的黎力,自然是明白,他們幹出這樣的事情,一旦敗露,那還有什麽活路可言?
更不要奢侈活下去。
他看了眼兒子,還是朝着俞承弼,磕了幾個頭,“俞大都督,此次造反,實乃下官,受到那江東楊嘯的蠱惑,方才愚蠢到,走上此等不歸之路,下官也知道,此乃誅九族的大罪,此番,皆是我一人之過錯,與黎氏其他人無關,還請大都督法外開恩,饒了下官的家人吧!下官願意受千刀萬剮之刑。”
可是,這等訴求,此次對于黎力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哼!
俞承弼冷哼一聲,“看來,你也不傻嘛!在造反之前,也是知道,此是誅滅九族的大罪,現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
“奉大唐王之命,将黎氏誅滅九族,即刻行刑,你們現在該要慶幸的是,陛下沒有讓爾等,緩刑處死。”
“拖下去吧!”
确實,立馬處死,比慢慢折磨至死,已然是李羨之,給其最大的恩典了。
黎家父子,瞬間就焉了,尤其黎喚,他還年輕,自然是不想死的。
次日!
俞承弼帶着軍中幾位将軍,親自來到鄭家村外請罪。
唐王南下,做爲江夏的最高統治者,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護衛主子的安危,這是他的失職,也是有連帶罪過的。
嘎吱~
這會李羨之,從房屋裏邊走了出來,如今已然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不得不說,李羨之的體質,就好像真是被老天所眷顧一樣,一夜之間,傷勢就好了許多。
“拜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文武之臣以及百姓,異口同聲的喊道。
“免禮,都起來吧!”李羨之淡淡說道。
而俞承弼,卻是跪在地上,不願起來,自責道:“陛下,末将有罪,請陛下責罰。”
呵呵~
李羨之淡淡一笑,将俞承弼扶了起來,“大都督何罪之有啊!”
“快快請起。”
“此事,還得怪孤自己,過于放松警惕了。”
“對了,黎家父子呢?”
俞承弼擺了擺手,身後的士兵,便是拿出兩個黑布袋子,那布上邊,還流着鮮血。
“回禀陛下,兩人已被末将斬首。”
嗯!
李羨之點頭,“此次刺殺,決不能就這樣算了。”
“派人将這三顆頭顱,送到江東去,就說孤給他的禮物,再寫一戰書給江東,孤便不信,本王的怒火,他蕭英會不害怕?”
蕭英所占,屁大點的地方,至少在唐國面前,勢力弱小,楚國帶甲三十多萬,唐國六十多萬,這就是差距,以唐國以往的戰績,加上如今所握之兵力,蕭英如何不膽懼?
“末将明白!”
“來人,将這三人的頭顱,送去江東。”俞承弼厲聲說道。
然而,此次暗殺,俞承弼會死死記在心裏邊的,送頭顱威脅,隻是第一步,甚至!俞承弼心裏已經想好,等唐國水師,成熟之後,他就拉着上千戰船,去楚國門口晃悠,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大王,白起将軍親到,說是給大王帶了個禮物。”一側的李太白彙報道。
“如此看來,白起、李光弼将軍,進展順利,如今怕已經是平定百越了。”
“是時候回去,見見白起了,先回水師大營休息三日,在啓程回襄陽。”
“諾!”文武衆臣領命。
“對了,鄭潢呢!”李羨之問道。
“臣在。”鄭潢從人群中走出,跪拜于地。
不過,還沒等李羨之說話,鄭鴻夫妻二人,便是快跑而來,惶恐的下跪在地。
“草民鄭鴻(林氏),叩拜陛下。”
“臣等有罪,沖撞冒犯了陛下,請陛下恕罪。”兩人高喊道。
“陛下,我這大哥嫂嫂,其實人并不壞,還請陛下開恩,莫要怪罪了他們。”鄭潢立即附和道。
李羨之淡笑,“起來,孤何時說過,要怪罪兩位。”
“說起來,兩位的所作所爲,确實讓孤非常不爽,但是!此番若非兩位,陰差陽錯的報官,将李統帥及時帶來,孤恐怕早就死了。”
“來人,賞賜其金百兩。”
若非見到兩人的嘴臉,就此次及時報官,救命于他,起碼也得封個爵位,賜其良田地皮。
不過,百金對于夫婦二人來說,也是極大的賞賜了。
他二人努力一輩子,恐怕都賺不到這麽些錢,便是對于鄭家村的百姓來說,那也是大恩賜了,何況!這鄭家夫婦,還有鄭潢這樣一個弟弟,鄭潢當官的話,對于夫妻二人,多少會沾一些光的。
“謝陛下不殺之恩。”而林氏,則是看着暗衛端來的百兩黃金,整個人的眼睛都在放光。
“那草婦就不客氣了。”林氏将黃金接過,别提有多高興了。
李羨之沒在管兩人,又是看向了鄭潢,“鄭潢,你跟孤走吧!”
“直接去河道總督府任命,着實治理長江河道之事,等日後孤一統了天下,你還得給孤治理北黃河的水患,怎樣!可敢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