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是爲了那治河選拔人才的事情來的,之前!他便是從父親哪兒收到,唐王李羨之将親自抵達江夏,見一見他這位治理河道的第一天才,并極可能會對其有所考效。
他也隻是知道李羨之會來,可沒想過,李羨之會以何種方式來,那畢竟是唐國的王,那前往地方視察,那必然是軍隊開道,文武百官跟随,排場大的不得了,可他沒想到,堂堂唐國的王,竟然能這般低調,随便帶着幾個人就敢來江夏?
“黎力,你還真是讓孤驚訝啊!”
“區區一個江夏太守,竟然豢養如此多全副武裝的私兵?誰給你的勇氣膽子?”李羨之目光冰寒。
然,他李羨之征戰四方,是何等的敏銳,赫然是察覺到這個江夏府絕對不對勁,這些甲士,仿佛是特意安排,針對某些人的。
“大王有所不知,自荊王蕭仁死了之後,這長江之上,出了許多水匪盜賊,尤其是江夏這個地方,已然是被這些不軌之徒給盯上了。”
“俞承弼大都督,帶着麾下的那些新兵,去練兵去了,無人剿滅這些水匪,臣實在無奈,隻能招募兵馬,打造武器,以來讨伐水匪。”
這個黎力的心态,倒是好的很,本來想弑君的,卻是幾句話,就搪塞了過去,不過!這會的李羨之,也沒有理由懷疑黎力,畢竟!後者說的并無假,荊王蕭仁的麾下,還是有不少忠臣的,自蕭仁死了之後,這些家夥,可是沒少給他惹亂子,現在整個長江之上,水匪橫行。
當然,出幾個水匪,其實也很正常,李羨之其實很樂意的。
唐國新招募的水軍,不能沒有訓練的對象,而這些水匪,就是最好的磨刀石,至于說唐國的将軍不管這些盜匪,那就更是扯淡,唐國的将軍們,如果沒有發生戰事,這些土匪、流寇,便是唐軍士兵所訓練本領的對象。
所以,唐國境内,幾乎很少土匪流寇,故而說來,這黎力嘴裏的話,必然有假。
哦~
“原來如此!”李羨之臉上緊張的表情,忽而一散,“都起來吧!”
“今孤前來,其實也不爲其他之事,隻是想要見見治河考核第一的狀元罷了!”
呼~
黎力父子二人,聽聞此話,心中頓時疏散了一口氣。
“謝大王。”兩人起身。
而黎喚身體依舊害怕的發顫。
黎力見狀,便是一腳踹在黎喚的身上,“你跪下。”
黎喚又是跪在了地上。
“大王,今臣無意冒犯,請陛下恕罪。”黎喚繼續說道。
李羨之心裏邊雖然憤怒,可一直壓制着。
見李羨之沒有說話,黎力便是解釋道,“大王有所不知道,那蚩家兄妹,其實是慣犯,他們兄妹二人,不遵守城中律法,還打死過人,我等隻是想要将其抓起來審問,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哦!
“如此說來,孤今日所看到的事情,都是假的嗎?”李羨之眼神一寒。
“調戲女人,又是怎麽回事?黎喚,你總不能說,孤的耳朵都出問題了吧?”
黎喚眼珠子一轉,立馬解釋,“大王,此等刁民,若是不加以威懾,他們豈能害怕?臣更是新上任官員,并無威信,他們便是覺得臣好欺負,說話份量不足,幾次三番折辱于臣,臣着實是沒有辦法。”
“可卻沒有想到,将大王給冒犯了,臣…确實是死罪。”
咳咳~
李羨之嘴角抽搐。
狗屁的理由。
“好了,孤豈有責怪兩位愛卿的意思,那無非就是一群刁賤之民,豈能因爲他們傷了和氣,又豈能因爲他們,誣陷黎大人這樣的少年俊傑?”李羨之将黎喚扶了起來。
李太白眉頭緊鎖,一時竟沒明白李羨之這是什麽操作,且這并非李羨之的辦事風格呀!
“大王…這…”
沒等李太白将話說出來,李羨之便是擺手事宜,讓其不要多言。
“謝大王理解!”黎喚松了一口氣,遂!站了起來。
不過這家夥的腦袋瓜子裏,金浩然覺得聲名遠揚的唐王李羨之,竟然如此好騙,也不過如此嘛?
“得知大王要來,臣已經讓廚房備好了飯菜,還請大王用膳!”黎力說道。
李羨之今天到江夏的消息,并非是封閉的,所以!黎力知道他要來,也實屬正常。
“好!”李羨之點頭,随即扭頭看向李太白,“太白,讓蚩家兄妹回去吧!”
“都是普通人,沒必要刁難。”
“黎太守,你覺得呢?”
黎力立馬說道,“那是自然,我等做官的,怎能與一些小老百姓一般見識,如此這般,便是我等這些做官的,沒有人情味了。”
嗯!
李羨之點頭。
李太白眉頭緊鎖,便是領命退了下去。
出了宅院之後,李太白便是見到了蚩家兄妹。
“兄弟,你們這是沒事了?”蚩金龍詢問道。
“沒事吧!”
“兩位都走吧!”李太白走到蚩金龍的面前。
“那這熊肉,你們是不要了嗎?”蚩金龍好奇問道。
李太白一隻手,直接抓在蚩金龍的胸口處,用力一扯,便是将那枚金元寶取了出來。
“熊肉和錢都留下,你們可以滾了。”
周圍一直監視李太白的士兵見狀,立馬舉着武器追了上來。
“大人讓你們滾,你們趕緊滾,若是再多言,就别怪我等動武?”那領兵的将軍,立馬呵斥道。
“你…你們怎麽能這樣?”蚩金鳳的臉色,極爲難看。
蚩金龍也是緊咬牙關,不經破罵道,“原來是上邊來的使者,如此年輕,估計也是哪個世家的纨绔子弟吧!”
“哼,爾等這些所謂的世家家族,都是該死,拿我們老百姓開涮,爾等自有天來收。”
“你娘的…老子給你臉了?讓你罵?”正說着,身邊士兵,就舉起武器,要紮向蚩金龍。
“放肆!”李太白赫然是瞪了後者一眼。
“妹妹,咱們走!”蚩金龍沒有說話,一把拉着蚩金鳳,便是朝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