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軍士兵組建成的防線,在強大的騎兵面前,這一刻就宛如豆腐渣工程一樣,根本沒法将唐國的鐵騎攔截下來,便是見到那騎兵徑直沖撞過來,不懼生死,瞬間就是将手持盾牌防禦唐騎到的荊兵給撞的連人帶武器都飛了起來。
當然,也有荊軍士兵長槍突刺而出,鋒銳的槍尖便是戳穿了唐軍騎兵的戰馬,那戰馬慘叫聲連連,可戰馬沖鋒的速度太快,唐騎的馬術也是掌握了不少,擅長以命搏命的唐兵,硬是拉着戰馬,朝着荊軍士兵所在的陣型,滑撞而去,強行将荊軍士兵的大陣,給撞出幾個大口子,順便還将好幾名荊兵給砸倒。
放眼望去,唐騎宛如洪流,席卷而來,那一萬荊軍士兵組建而成的大陣,在一萬唐騎的沖撞之下,此刻竟然被直接沖散,而荊兵的下場,也是十分慘烈。
趙雲騎兵,一個照面,就讓一萬荊兵,損失數千,并長驅直入,直取蕭仁。
那蕭仁的臉色,頗爲難堪,本來還以爲,一萬幾百荊軍在側翼,至少能讓趙雲的騎兵,停滞不前,可這才多久,就讓人家将陣型沖散沖亂了。
“他娘的袁國梁,你帶的什麽狗屁兵,連區區兩萬唐兵都擋不住一炷香時間,你這讓孤以後如何與李羨之争奪天下?”
袁國梁撇着嘴,頗爲苦澀,支支吾吾的說道,“大王,騎兵…那是兩萬騎兵,咱們一萬兵馬,如何能抵擋的住。”
“殺!”
“蕭仁,乖乖拿命來。”
正當袁國梁解釋的時候,便是聽見趙雲嘴裏那宛如雷霆龍吟般的巨吼,隻見一名白袍将軍,在荊軍的圍追堵截之下,竟能來去自由,殺的荊兵膽寒。
那其率領的兩萬騎兵,更仿佛是打了興奮劑一樣,誰擋殺誰,眼看就要殺到跟前了,蕭仁也頓時急了。
“退,先退到船上!”
殺~殺~殺~
趙雲的兩萬先鋒軍,率先破了荊軍的大陣,整個戰場一片混亂,李羨之則是親摔六萬步兵而來。
首當其沖的,乃是木青烈的戰象兵,這戰象兵的傷害,可是比騎兵的傷害還大,頭一次這樣作戰的荊兵,頓時是驚吓的連連後退。
“退,撤退!”
荊兵的将軍們,立馬指揮士兵,朝着戰船的位置靠攏。
戰象兵威懾也就罷了,可李羨之水路大軍不下十萬,已經超過了荊軍,這便是讓荊軍頗爲害怕,士氣瞬間低落,原本殺入城中的韓鳳,這會也抛棄了涪陵城,開始撤了下去。
荊軍的陣型混亂,想要攔住唐軍,就更加困難了。
唐兵衆将士的肚子裏,都憋着一股氣呢!這會算是全撒出來了。
僅是一個照面,數萬荊軍就開始邊戰邊退了。
在山林之上,觀看整個戰場變化的戚同甫、俞承弼、蘇錦繡等人,赫然是被唐軍戰力的強悍所震驚。
“我本以爲,隻有朱超将軍所率領的唐軍骁勇善戰,可沒想到,這唐軍上下,竟皆如此,便是當年強大的南王軍,也不過如此了吧?”戚同甫振聲說道。
對啊,當年由李世忠所率領的南王軍,乃是全天下中最精銳的部隊,可即便如此,那南王軍上下,與面前的唐軍一比較,似乎是缺少了一種精氣神。
而在戰場之上最爲耀眼的,便是那道身穿金色戰甲,徐徐進入到戰場的李羨之,後者以于大軍之後,就是整支唐軍的主心骨。
“二弟,咱們也該做出選擇了,這位唐王李羨之,是咱們首選推翻朝廷的新人物。”俞承弼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不僅要報仇,還要推翻朝廷,建立新秩序,而且!俞家人向來不甘落後,輔佐新主子建立新國,他們便是從龍之臣。
“是啊,就是不知道,這唐王的肚量如何啊?”這是戚同甫最爲擔心的地方。
他們畢竟是大盜,許多藩王都忌諱他們的身世,即便是将他們收編了,也難以受到重用,甚至會被同僚所歧視,如若這般,他們自是不願意留下受氣。
然!
此時戰場上的戰鬥,已經逐漸接近尾聲。
蕭仁錯過了最佳逃跑的機會,本以爲手握八萬精銳大軍,就能抵擋得住唐軍,甚至是将唐軍擊敗,可他的狂妄自大,終究是付出了代價,在荊軍與唐軍之間的戰鬥力,沒有一個準确的認識。
潰敗的兵馬,想要逃回戰船之上,卻全部擁擠在河岸口。
蕭仁倒是爽了,可是苦了荊軍将士。
最後,還是大都督袁國梁,親自組織大軍,形成防禦陣型,這才勉強将唐軍攔截了下來,最終掩護主力大軍撤退。
呼~
看着離岸的戰船,蕭仁這才松出一口大氣來,陸地上作戰不行,可一旦上了戰船,他對于自己的船隊,還是十分自信的。
“這群唐軍,還真是夠厲害的,可比天道教的那群雜兵厲害多了。”蕭仁感歎道。
袁國梁立在一側,心裏在想着,也不知道蕭仁,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咻~
就在這時,一支利箭,突然射來,直接就紮在了蕭仁所在主戰船的船帆帆杆之上。
周圍的士兵,乃至蕭仁都吓了一跳。
蕭仁起身,矗立在甲闆之上,看着下方拉弓搭箭着的李羨之,後背冷汗直冒。
他掃了眼江岸與戰船之間的距離,足有近兩百米呢!
“這李羨之,還真是個箭神啊!”
“此人當真是恐怖,不過!孤必殺你。”蕭仁想起了丘文君的交代,現在無比痛恨自己,當初後者南下荊州回南州的時候,就應該将袁國梁麾下十萬水師,全調過來,将李羨之殺掉的,現在終于是成爲大患了。
甚至他覺得,要對付李羨之,可比對付楚王蕭英,都要難上幾分。
“大王,這箭矢上綁着一封信。”袁國梁将箭矢上的紙條取下來,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