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朱超的閑情逸緻,瞬間便是沒了,那身體幾乎是被驚吓的跳躍了起來。
“到底多少人?”朱超嚴肅的問了一句。
朱能也是從水軍中訓練出來的大将,腦子裏回憶起,那長江上密密麻麻的戰船,便是說道,“按照其規模來看,來的荊軍戰船不少,還打着袁字旗号,估計是荊國的江陵水師,其估摸着也來了七八萬水師大軍。”
“并且!在荊國水師抵達涪陵之前,孩兒還探查到,長江錦賊,從咱們防區過去了,隻是!孩兒看其隻有幾十條船,咱們現在又沒有大船,就沒太注意。”
說是沒注意,其實是朱能不想招惹麻煩,畢竟!錦賊在江面上的水戰技術,可是比他們朱家的還要強,曾經!朱家主導荊州部分水師的時候,也是受了蕭仁的命令,前往抓捕錦賊的兩名賊首,結果不言而喻,讓人家好一頓胖揍,現在朱家父子,還對錦賊心裏,有些陰影呢!
“難怪了,戚同甫、俞承弼這兩個禍水。”
朱朝暗罵。
“他娘的,現在天下局勢大變,真以爲…現在的荊國,還是讓兩人随意劫掠的荊國嗎?”
“這蕭仁,早在幾年前,就惦記着兩人尋仇,現在不是正中人家下懷嘛!”
關鍵是,你招惹人家就算了,可卻是将荊軍水師,引誘到唐國來,明眼是想将唐國卷入這禍水之中,這一次敵軍犯境,若是不予以回擊,此恐怕會遭到天下人的恥笑。
“父親,現在怎麽辦?”朱能急道。
朱超立馬将旁邊木架上的铠甲取下,穿戴在自己身上,并操起那杆被磨得鋒利的大刀。
“父親,你這是?”朱能眉頭微皺。
此時朱超臉上的表情,赫然是發生了變化,那眼神更加堅毅了起來。
“能兒,你可知道,爲父在荊州的時候,爲了朱家能一直延續,一直在夾縫中求生,欺軟怕硬的,誰也不敢招惹,所以!荊州同僚之中,爲父多爲别人看不起。”
“但是,來到唐國之後,那些個将軍們,可是實實在在的拿咱們當自己人,而非降将,如今!你與桓兒的能力,未來必能成爲唐國上将,咱們的這位主子,未來極大可能,成爲皇帝,而咱們朱家,也會因從龍之臣而崛起,而朱家也會在你們的手裏,光耀門楣,爲父已經沒有什麽心願了。”
“爲父懦弱了一輩子,今天也要硬氣一回,你親自回巴郡,将涪陵的情況,告訴大王。”
朱超的聲音,铿锵有力,已然沒有了以往的懦弱氣質,一側的朱能,怔怔的看着朱超,他是頭一次,對自己父親,如此肅然起敬。
爲将者,當爲帝國馬革裹屍,萬死不辭。
“父親,我不能離開,孩兒與你一塊并肩作戰。”朱能搖了搖頭。
“傻孩子,聽爲父的話,去巴郡,不用擔心爲父,如今咱們唐國,拿下了益州,實力大漲,想必荊國,也不敢亂來,巴郡距離此地,也就一兩天的路程,縱然敵軍有七八萬大軍,爲父也不懼怕。”朱超說罷,便是提刀大步朝前線走去。
朱能又不傻,自然是明白朱超的意思。
朱能沒有擰巴,在馬廄中,選了一匹快馬,朝巴郡去了。
然而,朱超真正擔心的,是蕭仁的小心眼,朱家背叛荊州,恐怕!蕭仁十有八九,會大舉進攻涪陵的,這戰端一開,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涪陵水寨。
上百條船支,幾乎都準備好了。
近五千大軍,嚴陣以待。
朱超看着,已經朝涪陵岸邊靠近的荊軍一衆戰船,也是頗爲着急。
“國家土地,豈能讓敵軍如此輕易靠近。”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衆将士,爾等随我來,今日便是戰死,也絕不能讓荊兵靠上來。”
衆将士面面相觑,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朱超如此剛。
不過,他們唐軍上下,都不是怕死的人,主将如此,他們這些做爲士兵的,自然也不能慫了。
此刻,蕭仁得意的踏上涪陵土地上。
“袁都督,你覺得,咱們若是趁機拿下涪陵,那李羨之會怎樣?”
“大王,巴郡駐紮了十幾萬唐軍,恐怕…難免會引來唐荊兩國大戰。”袁國梁回道。
呵呵~
蕭仁冷笑,“你覺得孤會怕與唐國開戰嗎?”
“另外,孤還聽說,駐守涪陵的主将,乃是朱超,這個吃裏扒外的混賬東西,孤早就想将其殺之而後快了。”
“所以,孤決定了,先拿下涪陵,在殺了戚同甫與俞承弼。”
袁國梁眉頭微皺,“此乃不宣而戰啊!”
“孤就是要出奇兵,趁着唐軍沒有任何準備之際,打唐軍一個措手不及,也算是孤給李羨之的禮物了。”蕭仁記仇了,還在記荊軍在越州戰敗的仇。
他在越州丢的面子,在涪陵他要找回來。
“末将親自領兵,将朱超拿下,獻與大王。”袁國梁主動請纓。
“你大都督直接出手,此豈不是讓唐軍諸将笑我荊國無人啊!”蕭仁說道,然後看向身邊的王仁德,“王将軍,先前荊州之敗,如今是你一雪前恥的時候到了,着你領兵一萬,攻打涪陵。”
“宋覺将軍,着你率領一萬大軍,攻打涪陵水寨,所有唐軍,一個不留。”
“諾!”王仁城與宋覺領命。
此時,朱超率領一千兵馬剛到,正巧是遇見王仁城的大軍奔來。
“王仁城,本将要見荊王。”朱超喊道。
呵呵!
王仁城停了下來,在見到朱超之後,他的臉上,滿是冷笑,“朱超,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今日我荊國數萬大軍至,定要将爾挫骨揚灰。”
“給我射死他。”
王仁城根本沒想與朱超好好談。
下一秒,在王仁城的身後,漫天箭矢,從他的頭頂上掠過,直接朝朱超射來。
“将軍小心!”
朱超身邊副将,立馬攔在其面前,便是見到那箭矢,将那副将的身上,紮了十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