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保重!”士鄂抱拳,将腦袋撇了過去。
在見面的時候,兩人就是戰場對手了。
“多謝将軍。”楊堅松出一口氣,然後跟着陳叔寶等人離開了。
說實話,這次回到荊州去,陳叔寶這個家夥,會不會将戰敗的責任,歸結到他們越州身上?
畢竟,這樣推卸責任的事情,荊州軍的那些個将軍,可沒少幹,尤其是荊王蕭仁,這家夥身爲藩王,有時候也挺恬不知恥的。
而得知士鄂反水,荊州軍士兵上下,幾乎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士氣大降。
唐軍上下,則是士氣大振,全軍掩殺。
不過,這陳叔寶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将桑頌今的兵馬,給調集了過來。
這一萬以逸待勞的兵馬,救了陳叔寶一命,當然!白起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洛神機在西越城中,還有三千多精銳兵馬,另外還有近一萬的越州俘虜兵,這一萬越州俘虜兵,在關鍵時候,自然是被白起給改編了,這硬是将桑頌今的兵馬,攔截了一陣之後,才讓其過去。
白起的兵馬,一路追擊,不管是誰的兵馬,那就是幹,唐國士兵困乏,可荊軍士兵也困乏無力,所以!這荊軍士兵跑了幾步就落單了,被唐軍士兵逮了個正着。
要麽投降,要麽就是死。
陳叔寶是一刻都不敢停留,一路逃亡,直抵北越城附近。
不過,原本還剩下兩萬大軍的他,在被唐軍一路追擊之下,又掉了近一萬人。
而唐軍的損失也不小,一戰下來,損失八千多人。
這前前後後,損失都達到上萬了。
不過,白起爲了不讓兵馬丢失的太多,便是将俘虜的一萬越州軍,重新填制到正規軍的編制之中。
清早,八時。
陳叔寶所率領的兵馬,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回到北越城,沖到飯堂,扒着饅頭米飯就吃。
說實話,那可是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又與唐軍大戰了如此之久,個個人肚子裏,連粒米都不剩了。
然而,讓北越百姓震驚的是,氣勢洶洶出征西越的荊軍兵馬,竟然如此灰溜溜的逃回來了,這讓許多百姓,倍感驚訝。
這唐軍威名在外,果然不俗。
城府之中。
陳叔寶将身上的衣服扒開,一條條血疤,無比清晰明顯,郎中爲其身上,塗抹藥水。
好在逃跑的快,要不然!自己是真要交代在西越了。
這會的桑頌今問道,“将軍,此戰如此大敗,咱們回去,如何跟大王交代啊?”
他們也知道荊王蕭仁的脾性,死了這麽多士兵,又被唐軍押了一頭,這蕭仁一旦怪罪了,非把他們的官職給撸了。
可話又說回來,就越州這局面,不論換做荊州軍中那位将軍來,恐怕都無非取勝唐軍,用計用不過,那就靠拳頭、武器去打,正面一戰,還被人家揍的抱頭鼠竄。
陳叔寶的眼神,卻是不由自主的,掃了身邊楊堅一眼,他心裏似乎有了個打算。
咳咳~
然後又将腦袋撇了過去。
“咱們此戰,還好隻是損失了近三萬人,不算太多,大王哪兒,估計都好說。”
“何況,咱們也消滅了唐軍八九千人,再加上消滅的三萬楚軍,在大王面前,咱還是有說法的嘛!”陳叔寶說道。
“桑将軍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楊堅與郗鴻信退了下去。
不過,楊堅好歹也在越州,當州牧如此之久,自然也能看出陳叔寶那點心思,畢竟!他楊堅是玩政治的,就陳叔寶這武将,心裏邊咋想的,全都寫在臉上了。
“将軍,您留下末将這是?”桑頌今不解。
“咱們還有七萬多兵馬,你說…咱們是找唐軍尋仇,還是攻打楚軍?”陳叔寶一時兩難。
主要他現在覺得,自己即便有七萬大軍,都未必能讓白起付出代價。
“将軍,依末将之見,唐軍不好對付,當先滅了楚軍,在尋求滅唐軍的機會。”
“而且,在咱們出戰西越城的這段時間,王都方面,送來新的消息,聽說李羨之,已經踏平了益州,實力空前膨脹,一旦李羨之的大軍南下,咱們可是讨不到好處。”
“相反,現在楚軍的主力,幾乎都在豫州,根本無暇估計越州方面,咱們若是能将楚軍趕出越州,并将其重創,将軍非但無過,甚至還有功勞。”桑頌今說道。
聽着桑頌今的話,陳叔寶的心,頓時平靜了不少。
當然,心裏還是很震驚的,畢竟!李羨之的實力,竟然已經強悍到如此地步了。
竟能将整個益州,都收入囊中。
“哼!對,你說的太對了,要不是這個該死的楚國搗亂,本将早就将唐軍給滅了。”陳叔寶的火氣,又立馬升了起來。
“傳令,大軍先休整三日,然後攻打東越城,老子就要趁着他身後空虛之際,将東越一舉拿下。”
便是發怒,也要尋個發怒的對象。
于陳叔寶來說,隻要将越州四城,幾百萬人口,都化爲荊國所有,那他依舊是有功勞的。
“上将軍英明!”
桑頌今笑道。
陳叔寶這家夥的腦袋,也不知什麽時候變得靈光了起來,他讓士兵回去傳信給王都,将此戰戰敗的一半責任,都歸結于士鄂的身上。
然而,做爲士鄂主子的楊堅,下場可就慘了,明明是陳叔寶自己無能,竟然還要背上一口大鍋。
而且,在荊國軍中,楊堅乃至殘餘的越州軍,幾乎是被荊國嫡系軍排斥。
不過,這司馬紹,以及楚國,這會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本來是百分之百,與唐國平分的越州,這會一點好處都沒撈到,還損失了如此多的兵馬。
司馬紹在越州城,攔了田甯五日,最後不得不撤出了越州城,本來還覺得,至少又一座東越城在,還是不愧的,可迎面便是碰見了陳叔寶的主力大軍,頓時被打的屁滾尿流,回揚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