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瑞的話一出,下邊立馬掀起一陣騷亂波動。
他們倒不是受不了苦,而是覺得去唐國,看不到前途罷了!
呵呵!
一側的徐元福,這位荊襄四大名士之首,突然笑着起身,“海瑞,我随你入唐,說起來,在下也想看看,諸葛先生選中的唐王,到底能有多大的吸引力?”
徐元福做爲荊襄四大名士之首,自然是将諸葛青羽做爲自己追求目标,曾經說不出士的諸葛卧龍,如今竟然出仕,還選擇了一位,最不看好的唐王,這頓時将他的好奇心,給驅使了起來,一個二十歲的少年君主,真有這樣大的魅力嗎?
“元福先生也去,那咱們……”
終于有人坐不住了。
是啊,這麽多年縣試、府試,官沒有當到,名聲也沒撈着,要是在挑三揀四,這一輩就過去了,那他們讀書的意義在哪?
現在有機會當官,一旦選上了,那家族門楣,就是不一樣的,名聲也不一樣的,在鄉裏鄉親的,家中父母,至少還能挺直腰闆說,我家兒子,在縣裏當官。
“我也随兩位先生去,與其浪費一身才華,還不如碰碰運氣,這要是能當上個一官半職,就算死在了南州,也比抄書賺取碎銀子強。”
“我也願去…”
……
一時間,兩人的态度,倒是将十幾個士子的積極性,都調動了起來,與其說去南州,高官厚祿無望,可眼前的大甯朝廷,似乎也給不了他們太大的希望。
“唉!”王玄無奈搖頭,頓時覺得兩人目光短淺,朝着兩位抱拳作揖,“兩位先生,山高路遠,你我江湖再見。”
“若是日後我等,投入明主麾下,定不忘諸位。”
“保重!”柳海瑞抱拳回禮。
而後,在一番交談之後,各奔東西。
徐元福、柳海瑞爲首的十幾名士子,随之離開。
王玄與韓深,雙手背過,看着衆人離開的背影。
嘴上不覺冷笑起來。
“這個徐元福、柳海瑞,聰明一時,糊塗一世啊!”
“這雙眼睛啊,唯一缺點,就是不會看人。”
現在老皇帝一死,各路諸侯,自然就忍不住想要造反的,他們這些有才能的人,還怕沒有高官厚祿嗎?
然而,他們不會想到,真正眼拙的是他們,他們不會想到,李羨之悄悄将南黎三族收入麾下,也不會想到,現在的南州,已被治理的井井有條。
并且,他們隻以爲李羨之會打仗,但他們不會明白,爲何有人評價李羨之爲,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枭雄。
……
洛陽!
太清殿。
等了大半個月的蕭祁,終于坐不住了,他沒想到,這些個藩王,竟然沒有一個人給他面子的。
這讓他很覺得尴尬,皇帝的威嚴,就這樣讓這些個藩王踐踏了?
啪!
皇宮裏邊,已經被蕭祁砸的稀巴爛。
“好好好,各個都造反,我這個皇帝,現在說的話,都不算了嗎?”蕭祁大怒。
連離京師最近的蕭治,也不回京,這簡直就是捧着他的臉,扇他巴掌,簡直豈有此理。
最主要的是,這些個藩王,還擁兵自重,這是讓他最爲忌憚的。
“陛下,也不是所有王,都不聽昭令嘛!”
“起碼,西涼王馬騰,蜀王周牧,這不都來了麽,這兩位異姓王,可比河北三王要靠譜多了,陛下現在要恩威并施,先将這兩位王爺拿下。”黃仲夷與胡庸,走了進來。
“西涼鐵騎,戰力天下無雙,蜀中又是富庶之地,這般算來,帝國的局面,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胡庸也說道。
分封諸侯,或許是老皇帝,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蕭祁平複了心情,“好啊!這些王不留情面,就休怪朕不義了。”
“朕要拿他們的家人開刀,來啊!将這些藩王的家人,有多少還在京中的,全部給朕軟禁起來,尤其是李羨之,他雖非朕之大敵,但是!要怪就怪,他的勢力最弱,可竟然還敢得罪朕,朕絕不輕饒。”
是啊!比起其他藩王,他們至少都封了數年,甚至!河北三大異姓王,世襲罔替,封了幾十年,勢力早就根深蒂固,這樣算來,确實是李羨之最好欺負。
隻是,他更不會知道,李羨之隻有區區一個破舊的南州,卻擁有其他藩王,都無法擁有的戰鬥力,等李羨之的力量,真正顯露出來的時候,一定會震驚天下的。
“陛下要不然先見見兩位王爺?”黃仲夷說道。
“好,去武英殿,朕要以最貴的大禮,來宴請兩位王爺。”
“并且,朕還要給他們封郡國。”蕭祁說道。
說實話,蕭祁夢寐以求了許久的皇位,并沒有達到他的預期,在他看來,當上了皇帝之後,就該指點江山,激昂文字,誰都要聽他的,可現在,人人都與他爲敵,那他這個皇帝,不是白當了嗎?
武英殿中。
蕭祁對馬騰以及周牧,大封特封,給馬騰加封了一個鎮西大将軍,周牧爲鎮南大将軍,這可是将兩人,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他們這一輩,都沒有被如此禮遇過。
“臣等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兩位王爺快快起來。”
嗚~
這扶兩人的時候,蕭祁直接就忍不住哭出來了,不過!那哭的模樣,十分難看,這模樣旁人一看就知道是假哭。
馬騰與周牧,相互看了一眼。
“陛下,您這是爲何?”
唉!
蕭祁頓時歎氣一聲,“想先帝突然駕崩,朕給那些個藩王下聖旨,令其回來奔喪,卻無一人将朕放在眼裏,這些人都想造朕的反,唯有兩位愛卿,才是大甯真正的忠臣,不知兩位王爺,是否願意爲朕,排憂解難呀?”
兩人立馬拜了下來,“陛下,臣等願意爲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蕭祁眼前一亮,“好好好,有兩位愛卿的話,朕提着的心,總算能放下了。”
“正好,朕有事與兩位愛卿商議,兩位愛卿,可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