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們感到了恐懼。
要是自家皇祖都隕落在此地，接下來、他們豈有活路？
倒是李擎羽迅速恢複了鎮定。
他神情扭曲、眼神中浮現出一抹狠厲。
他攤開手掌，嘴中開始吟誦某種古老的經文。
經文的内容詭異至極，就仿佛噩夢中的恐怖呓語聲。
李擎羽在吟誦經文的同時，他的皮膚開始潰散，他的身體也逐漸變得臃腫。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人形，甚至都不能被稱爲生靈。
密密麻麻的、類似觸手的東西，交織在他身上。
看到李擎羽的模樣後，褍祈大世界的生靈皆感覺頭痛欲裂、理智崩塌。
“不可凝視的規則之力麽？”
林熄夜眉頭緊皺，調動一縷天道規則，屏蔽了褍祈大世界衆多生靈的六感。
要是不這麽做，褍祈大世界的衆多生靈要麽會殒命、要麽會遭到侵染，淪爲堕落的黑暗生靈！
此刻的李擎羽身上，氣勢強橫到了極緻，幾乎都要打破仙皇境的桎梏。
再進一步，他都要踏出不朽之帝的領域。
李擎羽念誦的經文，仿佛能夠溝通某尊偉大存在。
那尊存在的一縷力量，落在了李擎羽身上，并短暫賦予了他力量。
在李擎羽身上，林熄夜隐隐看到一尊龐大而扭曲的陰影……
那陰影周圍，有密密麻麻的氣泡交織。
每一個氣泡當中，都孕育着一片詭異界域！無數扭曲、混亂、瘋狂的生靈，在那一片片詭異界域内掙紮着。
“源頭之主麽？”
凝視着那道龐大陰影，林熄夜感受到一股窒息般的壓迫感。
祂并沒有真正降臨此界，而是一道飄渺虛幻、橫跨無盡位面、投影而來的殘影！
這道殘影的力量，極其微弱。
可加持在仙皇李擎羽身上後，硬生生将他的力量、拔高到了仙皇極緻。
要不是李擎羽的肉身太過孱弱，他此刻恐怕都能夠媲美仙帝。
“僅僅隻是一縷殘影……”
在林熄夜身後，林三刀等人滿臉駭然之色。
他們難以想象，要是那尊源頭之主真正降臨，縱觀仙域、大千世界，誰能夠阻止祂？
林熄夜表面鎮定，心中卻掀起了一陣陣波濤。
他不懼怕這道殘影，也不懼怕當前的李擎羽。
他最擔憂的……是那尊源頭之主真正降臨這方大位面！！
“車到山前必有路……”
首次面對‘源頭之主’，林熄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靈沖擊。
仙帝在祂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唯有踏出仙道極巅、祭道成尊，怕是才有資格和祂對抗。
祂的本尊會不會降臨仙域、什麽時候會降臨仙域，林熄夜并不知道。
關于祂侵染仙域的目的，林熄夜依舊是一無所知……
按理說，在這種可怕的存在面前，仙域也不過是一片貧瘠之土，仙域中的不朽皇、不朽之帝，也不過是一群強壯點兒的蝼蟻。
侵染仙域，怎麽看也沒有意義。
“焚寂之炎！輪回道開！！”
思緒如潮水般洶湧，但林熄夜施展的神通寶術、則是一刻沒停過。
到了這一步，隻有拼個你死我活。
莫說隻是‘源頭之主’的飄渺殘影降臨，就算是‘源頭之主’的本尊來到這方大位面，林熄夜也隻有硬着頭皮拼命！
在生死存亡面前，哪有什麽退路。
神通寶術的絢麗光芒，映照着整個褍祈大世界的時間長河。
過去、當前、乃至是未來一角，都沐浴在光芒之中。
林熄夜操縱着天道規則，将戰場限制在了千萬裏範圍内。
要是沒有林熄夜的限制，仙皇大戰、縱然毀滅不了褍祈大世界，也會讓整個褍祈大世界的生靈全部絕迹！！
“真不錯……”
“蝼蟻之身，能夠對抗我的一縷殘影。”
“給你一個機會，歸順我，待到神域構建完成，賜你一個侍從的身份。”
李擎羽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這聲音當中，蘊含着強烈的蠱惑之力，稍微不慎，甚至會被這聲音侵染神智。
李擎羽所發出的聲音，并不屬于此方大位面的語言，那一字一句，蘊含着極緻的混亂，可混亂之中……又散播着極緻的蒼涼和永恒！
聲音隻有林熄夜和李擎羽能夠聽見。
在‘鑒仙寶鏡’的庇護下，林熄夜并沒有被聲音侵染，不過順着那聲音，林熄夜也看到了一個恢宏、龐大的古殿！
古殿周圍，有億萬泡影環繞！！那些泡影大大小小、極其不規整。
每一個泡影，都代表着一方媲美仙域的大位面！
這幅畫面清晰的呈現在林熄夜腦海中！帶給林熄夜無窮無盡的震撼！
仙域……隻不過是被祂侵染的大位面之一。
祂比林熄夜想象之中，還要可怕。
“你所見聞，爲吾神域。”
“伴我左右，永恒不朽。”
源頭之主借用李擎羽的身體，再次發出了聲音。
林熄夜并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觀看着腦海中的畫面。
古殿内，一道無法窺見、卻又真實存在的龐大陰影盤踞着。
祂至高至強，僅僅隻是環繞在祂周圍的一縷縷規則，就超越了仙道的範疇。
那些規則之力極其可怕，每一縷規則，都能夠影響一方大位面的穩定，甚至是篡改大位面的天道！
不過祂似乎處于一種半沉睡的狀态。
祂……走不出古殿。
林熄夜總算明白了，爲何那尊源頭之主，并沒有降臨仙域，直接将整個仙域徹底侵染，而是一點點的侵入仙域、侵染仙帝仙皇。
這一切，純粹是因爲祂沒有蘇醒。
祂構建所謂的‘神域’、侵染一方方大位面，恐怕也是和‘複蘇’有牽連。
“你是誰？”
林熄夜沒有再向李擎羽動手，而是嘗試和祂對話。
如果有可能，林熄夜想獲取到更多的信息。
“吾爲……神！！”
“立于彼岸、永恒永在之神……”
“吾名，不可聽，亦如吾身，不可直視。”
源頭之主回應了林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