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壞了。”
遠處,孔浩聖師臉色難看到了極緻。
關于孽仙的信息,他知道不少。
那是一尊古老極緻的仙!諸多紀元以前,孽仙離開葬仙大陸、前往仙域,并留下了傳承底蘊。
丹盟、血屠教、還有至尊書院等勢力,都分得了孽仙的部分傳承。
歲月流逝。
孽仙所留的法寶、符箓……各種保命之物,基本都被消耗殆盡。
這斥俞古帝手中,竟然還留着一卷孽仙法旨!!
哪怕這法旨中的仙道意志,已經隻剩下飄渺一縷……但也足以鎮壓帝者!
在這世間,除了那些真正的妖孽怪胎,還沒有帝者能夠抵擋仙威。
轟!!
孽仙法旨内,一道飄渺身影緩緩浮現。
那身影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女子的容貌驚豔古今,她眸子中蘊含着無盡冰冷,在其眼前、仿佛這舉世蒼生皆是塵埃。
女子穿着紅色長裙,她走出法旨、矗立天地……雖然沒有進一步動作,卻依舊能夠帶給蒼生絕望。
若仔細凝視,那女子身上穿着的,哪裏是什麽紅色長裙,那分明是由大罪孽凝聚的紅色血光!!
這女子,是孽仙的一縷法則所化!
‘孽仙’在問鼎仙境時,所走的修行之路,乃是歸真一途!
以罪孽煉魂,以殺伐淬心,以災劫鑄仙體……
她的修行之路,步步皆是屍山血海、罪孽滔天。
所以成仙之後,被稱爲‘孽仙’!
對于‘罪孽’二字,孽仙也并不排斥。
作爲成道者,她不在乎所謂的罪孽、也不在乎衆生所想,甚至都不在乎這片大世界的天道。
“諸聖顯化!!”
“浩氣長存!!”
俯瞰着那位風華絕代的孽仙投影,孔浩聖師點燃了體内的儒道真源。
他妄圖溝通上界仙域的儒仙!借來一縷儒仙之力……
林熄夜若是隕落,他今天、也沒有什麽好下場。
可惜,任由他如何呼喚、如何嘗試。
并沒有任何儒仙回應他。
他的儒道造詣,終究是不夠。
要是他能夠逆活六七世,在拼命的情況下,還有渺茫希望喚來儒仙回應。
“唉……”
“難道真是天命?”
孔浩聖師心中有些無力。
他甚至都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不過他的心中,并不後悔插手此事。
“斥俞……你還真是不要臉。”
“以大欺小就罷了,竟然還動用仙人法旨……”
在那孽仙虛影殺向林熄夜等人時,一個巨大的陶瓷破碗、忽然擋在了孽仙虛影前!
那陶瓷破碗周圍、有紫色仙韻纏繞。
孽仙虛影撞到陶瓷的破碗後,硬生生被擋了下來。
很顯然,這一個陶瓷破碗……也是仙人之物!
碗中,有洶湧的水浪流淌!
那些水浪,是由大道規則凝聚,每一滴都蘊含毀滅天地之力。
碗中,一個氣息腐朽、黃發垂髫的男子負手而立。
男子看上去,像是隻有二十多歲。
可他的臉頰皮膚,卻衰老的不成模樣。
在男子身上,仿佛時光都在腐朽。
相比斥俞古帝的霸道無敵,男子的一言一行,顯得緩慢而艱難,他仿佛随時都會坐化殒命。
“拜見帝祖!!”
“拜見帝祖!!”
看到巨大陶瓷破碗中的男子,衆多洪族的修士,紛紛匍匐行禮。
男子的身份,正是洪族的帝者!
洪族能夠屹立至今、長盛不衰……就是因爲有這位帝祖坐鎮。
比起斥俞古帝,這位洪族帝者更古老神秘……
洪族今日的鼎盛,是因爲這位帝祖一直活着。
洪族今日的無奈,則是因爲隻有這位帝祖能震懾四方……
有這位帝祖在,哪怕丹盟、甚至是血屠教……都不敢太過輕看洪族!
“洪滄元……”
“你一把年紀,還敢出來折騰,不怕死在外界麽?”
斥俞古帝手持孽仙法旨,聲音有些低沉。
若是洪族的其他兩尊帝者,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
但面對洪滄元,他内心也沒有多少底氣。
盡管這位洪族帝祖、基本已經是暮年殘軀……但這位洪族帝祖的可怕,他是清楚的!
洪滄元,是一尊真正的九世古帝!
“動我顧家的人……”
“丹盟,需要拿出一個說法。”
在斥俞古帝感到形勢不妙的時候,又是一道滄桑的聲音穿透天地、席卷整個南鶴大州!
隻見南鶴大州邊緣,一條條虛空通道顯現!
有數道古老的身影,從那些虛空通道中走出……
并且在那些古老身影背後,還有諸多戰車、仙舟、以及大量的太古兇獸!!
顧家降臨南鶴大州的,不止是幾尊帝者,還有諸多強者、以及龐大的顧家甲衛!
顧家擺出這般陣仗,顯然是做好了和丹盟全面開戰的準備,
“血洗丹盟三十城,顧家威名不可辱……”
有顧家的帝者輕聲開口。
下一刻,虛空通道中的顧家甲衛、諸多戰船仙舟,紛紛洶湧而出,向潮水般席卷向南鶴大州。
那位顧家帝者口中的‘血洗丹盟三十城’,可不是随便屠三十座小城,而是要将丹盟在南鶴大州的三座頂級大城、全都摧毀!
“三十城内,和丹盟無牽連者,或者自願追随我族、讨伐丹盟者……皆可活命。”
又一位顧家帝者站了出來,并開口補充了一句。
這位顧家帝者,顯然是覺得無差别屠城、有些不妥。
畢竟他顧家行事,也要講道理。
行事太過兇戾,對顧家的形象,也有影響。
“爾等敢!!”
聽到顧家帝者的聲音,斥俞古帝冷哼了一聲。
“冒犯我丹盟,就算你三族傳承悠久,底蘊雄厚……依舊難逃清算!”
斥俞古帝說話間,他身後虛空中,頓時有數道身影降臨!
那些身影,是丹盟能夠走出來的所有帝者!
其中兩道身影,氣息并不弱于斥俞古帝……
作爲葬仙大陸最強盛的勢力之一,此刻丹盟的底蘊,基本都已經現身。
“動手……”
然而,顧家的幾尊帝者并沒有退讓。
來到南鶴大州時,顧家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退讓?要是在此事上退讓了……以後其他勢力,還不得随便針對顧家的天驕後輩?
此事關乎的,不僅僅是臉面、也不僅僅是顧言心一人……而是顧家諸多年輕天驕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