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平叫上許報國和傻柱一塊兒看,許報國還好,多少能看懂一點,但是傻柱那真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傻柱不懂就悄悄地站在那兒看,看多了總能琢磨出點門道來。
就好像他跟着周兵看布匹的進出那會兒,看着看着自己也就能琢磨出一點東西了。
不得不說,雷老六不愧是樣式雷的傳人,對于易雲平提出各種看似無理的要求,都能用最合理,最美觀的方式呈現出來。
商場高四層,每層大概能有三十到四十個鋪位,鋪位有大有小,大的七八十平,也有四五十平,再小的也有二十到三十平的。
底下還有個地下室,地下室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規劃超市,第二部分是規劃小吃零嘴如糖葫蘆,烤番薯,冰棍、水果糖、飲料等,最後一部分是劃出來停車的。
當然,現在小轎車還沒有普及,停的都是自行車。
商場的一層,易雲平打算找一些家具,家電,床上用品,私人定制的成衣店,日常用品,比如鍋碗瓢盆之類的商家。
第二層是男裝童裝和鞋,第三層則是女裝、内衣,第四層則是吃飯和看書的地方。
是的,他還準備在商場四樓弄一個書店。
這些創意基本都是照搬後世,易雲平用起來沒有絲毫負擔。
這些基本的東西确定之後,易雲平對于細節的方面的問題又特地交代了兩次。
比如廁所,男女要分開,飲用水,還有嬰兒間,最重要的是每個商鋪的插座,一定要安排合理。
許報國聽得目瞪口呆,商場修廁所他能理解,接飲用水他也理解,但是這個嬰兒間是個什麽情況?
“難道,還有人坐月子的時候就逛街?”
他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疑問。
易雲平扭頭看了許報國一眼:“你兒子是出了月子以後一天就能長這麽大的嗎?”
“女人生完孩子,要是想出來轉轉最麻煩就是帶孩子,出去沒個吃喝的地方,要是拉了更麻煩。”
“咱們這個嬰兒間就是專門給女人和孩子用的。”
說到這兒,易雲平又一拍腦袋,趕緊補充:
“對了,咱們這是無煙商場,專門弄一塊吸煙的地方,多修窗戶,通風一定要好。”
“逛商場有想吸煙的,就去吸煙區。”
“吸煙區旁邊一定要弄個賣煙和打火機的,到時候肯定能掙錢。”
許報國忍不住地翻着白眼,感覺要不是生在新社會,易雲平肯定是個妥妥的資本家。
不過,你要說能掙錢,那就整呗!
雷老六從小就跟着爺爺給人蓋房子,不管是什麽供銷社,政府辦公室,還是類似玻璃大棚這樣的地方,他自忖也算有幾分見識。
可如今一聽易雲平這想法,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是隻井底之蛙!
這大半輩子,可算是白活了。
至于旁邊的傻柱,早已經瞠目結舌,隻恨不能爹媽少生了兩個腦袋。
剛開始說修個商場的時候,他自我感覺還是能理解的。
反正就跟供銷社,友誼商店差不多,不同的就是裏頭賣東西的都是個體戶。
可現在,他怎麽就想不出這商場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上下一個五層的大商場,他就不信真修起來了真能有那麽多的個體戶來賣東西嗎?
再說了,蓋這麽大個樓,那得花多少錢?
到時候,裏面的東西肯定便宜不了,要是太貴了真的有人買嗎?
不過,這些疑問他也都是裝在肚子裏,一個字也沒問出來。
别看大夥兒平常傻柱傻柱地叫他,就以爲他真傻。
傻柱自從決定跟着自己妹夫幹之後,對于自己的定位就很清晰:
自己就是個做事的,人家吩咐什麽就做什麽,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也别說。
和雷老六商量了一下午,把細節再次确定之後,雷老六當場一陣修修改改,又是一番商量,最後總算是确定下來。
連帶着地下室,總共五層建築,保暖、防火、通風,這些都是大問題,現在又沒有後世的空調。
這些細節的東西,才是最考驗匠人的。
四個人忙忙碌碌又是一天,等到全都商量好之後,天都已經黑了。
雷老六大概估算了一下,修這麽一座五層的建築大概需要投入十五萬之後,傻柱頓時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十五萬,這是一個什麽概念?
他們那麽大個軋鋼廠,最輝煌的時候一年到頭除去各種開支,也就掙這麽個錢吧?(數據不做實際參考)
想到這兒,他又扭頭看了自己妹夫一眼。
年紀輕輕的,人長得也比自己好看,看着就跟個…差不多。
真是奇了怪了,前些年他不是一直靠自己妹妹養着嗎,哪兒來的這麽多錢建商場?
還有,建個商場要這麽多錢,那劉家垣建的那個洋柿子醬廠和城裏的那個服裝廠,又花了多少錢?
該不會,那些錢都是自己妹夫出的吧?
想到這兒,傻柱感覺自己腦子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咔嚓咔嚓”的碎了。
所以說,他妹妹這是嫁了個萬元戶?
不,不對,萬元戶不準确。
準确的說,是不知道多少個萬的萬元戶!
不過,沒有人在乎傻柱的想法,易雲平表示今天這麽晚了,明天一早去銀行,先給雷老六取五萬塊錢。
傻柱嘴巴再次張了張,看向自己妹夫的眼神變了又變。
剛才雲平說五萬塊錢的那個口氣,感覺就跟他說五塊錢差不多。
那雲平現在到底有多少錢啊!
四人散去之後,易雲平和傻柱一塊兒回四合院,路上傻柱看着易雲平欲言又止。
易雲平輕笑一聲,故意開玩笑問:
“柱子哥,你這是怎麽了?後悔從軋鋼廠辭職了?”
傻柱趕緊搖頭:“不不不,你給我開兩百塊錢工資,我怎麽會後悔。”
“我隻是覺得,雲平你怎麽這麽有錢?”
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合适,略帶局促地擺手解釋:
“雲平你别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就是太驚訝了。”
易雲平擺擺手:“這沒什麽,前些年,我們村做洋柿子醬,生産大隊的領導每年都會給我拿半成利。”
“我這些錢,也是那時候攢下的,再後來賣衣服掙了些錢。”
“錢這個東西,沒有的時候是真不好掙,但要真有了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是嗎?”
傻柱非常不确定地問了一句。
如果真的能滾雪球一樣滾那麽大,那他的錢怎麽越來越少了?
“那這個商場,是你和許報國一起花錢蓋的嗎?”
易雲平點點頭。
“那個,我能不能也投點錢進去?不過我沒有那麽多錢,我……”
傻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既然妹夫說錢能像滾雪球一樣,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跟着喝點湯?
易雲平笑了笑:“當然可以,到時候白紙黑字簽了合同,按照份額年底給你分錢。”
“哎,哎,我這就回去跟京茹說,看看家裏頭能湊出多少錢來。”
傻柱聞言,瞬間激動得面紅耳赤,整個身體都開始微微戰栗。
他覺得,自己要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