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點不好看,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掉眼淚。
易雲平也是眼眶一熱,也不管嬸子還在,直接伸手把媳婦抱在懷裏。
走的時候媳婦才剛顯懷,如今肚子已經挺起來了,抱在懷裏都開始頂他肚子了。
何雨水的臉“噌”的一下子就紅了,她不是不想念這個懷抱,隻是嬸子還在呢!
一大媽見狀,嘴巴張大了一瞬間,随即就趕緊進屋去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眼看呐!
虧她還想着大侄子可能餓了,要給煮碗面條呢。如今一看,餓是餓了,但吃面條不管用啊!
“想我沒有?”
易雲平低頭,将頭埋在媳婦頸窩之中低低問了一句。
何雨水這會兒緩過來了,順手在易雲平背上拍了一下,小聲說:
“胡說八道什麽呢,嬸子還在呢!趕緊把我放開。”
易雲平卻是抱得更緊了:“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何雨水見他這般孩子氣的樣子,臉上忍不住又露出笑容來,小聲說道:
“想,天天都想!”
“哈哈哈。”
易雲平笑了一聲,又親了親媳婦的軟乎乎的臉頰,這才進了屋子。
“我去給你打水,你先洗洗。”
何雨水一邊說着話,一邊掙脫易雲平的懷抱去打水,易雲平跟着媳婦到了廂房,打了水趕緊洗漱一番,然後迫不及待地拉着媳婦就往屋子裏走。
何雨水臉頰通紅,不過還是順從地被爺們拉着進了卧室。
好在,兩人都知道輕重,沒有太過放肆,而且嬸子就睡在隔壁屋子,動靜太大也不好。
許是長時間沒見了,何雨水今天晚上格外的配合,凡是易雲平提出來的要求全都一一滿足。
兩人足足折騰了一個多鍾頭,何雨水這才一臉疲憊地睡覺去了。
易雲平摟着媳婦,感受着懷裏的軟香懷玉,心裏頭頓時生出一股濃濃的滿足感來,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公社
賀翠蘭到公社當幹事已經有一個月了,剛開始的時候下班還準時回家。
但是,公社到劉家垣五裏路,她又不像何雨水一樣天天騎自行車,跑了沒幾天就已經叫喚着腰疼推腿酸的,想讓公社給安排個住的地方。
公社不少人都知道賀翠蘭,甚至像趙秘書這樣的年輕人,都跟賀翠蘭深入交流過。
至于女人,表面見了賀翠蘭笑眯眯的,背地裏卻罵她是狐狸精,賤蹄子。
不過賀翠蘭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對于以往那些“朋友們”全都不假辭色,就跟不認識一樣。
一下班就不見人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事情。
直到有一天,公社兩個幹事心裏頭不痛快,約着一塊兒去小飯館喝酒的時候,看見賀翠蘭正和孫書記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再然後,大夥兒發現賀翠蘭名義上雖然住在公社給安排的宿舍,但天一黑就摸到孫書記的院子裏去了。
再結合賀翠蘭的名聲,大夥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麽一來,賀翠蘭在不少女幹事那裏的印象倒是好了一些:
一來,能跟孫書記說得上話,以後萬一有個什麽事情,也能通過賀翠蘭的路子搭上孫書記。
二來,一旦成了孫書記的女人,賀翠蘭肯定不會再和自家男人眉來眼去,勾勾搭搭。
前後不到十天的功夫,李家溝公社的謠言滿天飛,不過因爲當事人之一是孫書記,所以大夥兒都是背地裏說。
而作爲謠言中的男女主角,兩人的關系倒是愈發的透明化,有時候當着衆人的面,都說說笑笑,絲絲拉拉的,暧昧得很。
易雲平回到家的第二天,媳婦就跟他把這個事情說了,并且還表示自己在李家溝都能撞見他們成雙成對的出入,看着比兩口子都親熱。
易雲平笑着搖搖頭:“老話說得好,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這孫書記有點飄啊!”
不過,仔細想想,人家也有飄的資本。
做洋柿子醬這個事情,不管對于哪個領導來說,都是一份了不起的政績。
現在,城裏的工人日子還好過,農民那是真的吃不飽飯,要是有人能幫農民創收,那都是要被逐層上報,大肆表彰的。
說實話,去年洋柿子醬這個事情發生之後,李家溝公社的書記和主任這兩個位置就有不少人盯着了。
孫金虎能從一衆競争者中脫穎而出,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而他一到李家溝上任,就順風順水地拉起了架勢,也開始做洋柿子醬,并且還有了九萬瓶的訂單。
被搶了生意的劉家垣四個生産大隊,到目前爲止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句話。
就連那個開着吉普車的城裏人,也不敢來自己面前替劉家垣四個生産大隊說一句話,孫書記不飄才怪呢!
何雨水一聽自己爺們這話,頗爲贊同地點點頭:
“這話說得不錯,人狂必有禍!”
何雨水現在肚子大了,一個人騎着自行車上班易雲平不放心,所以他每天早早起來先送媳婦去上班。
等到下午放學了,他再騎着自行車去學校把媳婦接回來,何雨水雖然一再拒絕,表示自己一個人能行,但是易雲平依舊每天接送。
這樣的舉動,惹得村子裏所有大姑娘小媳婦都萬分羨慕,學校的不少女老師一見易雲平就笑得一臉暧昧,朝何雨水大喊:
“雨水,你男人來接你了,可千萬别讓人家等着急了!”
每到這個時候,何雨水就滿臉通紅,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下坐上自己男人的自行車後座回家。
這一天,易雲平剛接到何雨水,騎着自行車出了學校,就聽到公社那邊吵吵嚷嚷的,男女老少全都急匆匆地朝那邊跑過去。
路上人太多,易雲平也不敢再騎着自行車,趕緊捏了刹車,扶着媳婦站穩了:
“這是出什麽事情了?”
何雨水搖搖頭:“不知道,反正現在還早,要不咱們去看看?”
易雲平立刻點頭:
“成,那咱去看看,你不要亂走,就跟在我後面,小心别被人擠着了。”
何雨水點點頭,兩人順着人群往公社那邊去了。
走得近了才發現,原來出事的地點不在公社,而是在公社不遠處的孫書記的住處。
還沒靠近呢,就聽一個尖厲的嗓門怒罵着:
“你個小賤人,狐狸精,沒男人活不了是不是?今兒我就剪了你的衣服,讓這公社的所有男人都好好看看你。”
“我呸,真不知道什麽樣的爹媽才能生出你這樣丢人現眼的女兒,要是我有這樣的女兒,恐怕當場就要上吊了!”
易雲平帶着媳婦擠到衆人面前,這才看見在孫書記的院子裏,有個留着胡蘭頭的,三十歲上下的女人正雙手叉腰站在院子裏。
這個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孫金虎的老婆郭芝芝。
郭芝芝身邊是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罵人的也正是這兩個婆子。
兩人手裏都拿着明晃晃的剪刀,正在和院子裏一個人女人撕吧,那女人的上衣扣子都被剪開了,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膚。
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公社幹事賀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