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海忠被周主任舉薦進了糾察隊,還當上個小隊長,心裏頭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這麽多年來,劉海忠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當個領導,可惜一直都沒有實現。
後來,易中海走了狗屎運,竟然莫名其妙地當了個副主任,他背地裏不知道有多羨慕。
本以爲這輩子都沒希望當領導了,誰知道周主任竟然慧眼識人才,把他推薦上去了,劉海忠興奮得一晚上沒睡着。
當天下班,他就拎着煙酒上周主任家拜訪了,這麽多年來他想給領導送禮物也送不出去,如今總算是能得償所願了!
劉海忠感覺胸口壓了這麽多年的一口氣,終于是呼出來了,眼下雖然隻是個小隊長,但隻要當好這個小隊長,那離大隊長也就不遠了。
誰知道,他還沒高興兩天呢,許大茂就升副科長了!
要知道,許大茂以前雖然是宣傳科的電影放映員,但實際上還是工人階級。
但是,這一次升副科長之後,許大茂就成了正兒八經的幹部級。
都說工人最光榮,但是車間那麽多工人,誰不想當幹部?
誰不知道幹部好,誰不羨慕幹部?
劉海忠感覺自己一下子就從雲端跌落在地上,許大茂這麽年輕就能工轉幹,成了副科長,自己怎麽就一點希望沒有?
然而,局面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第二天上午,宣傳科那邊通知糾察隊的開會,他興沖沖地去了之後才發現,趙科長宣布許大茂許副科長以後就是糾察隊的副大隊長了,統管糾察隊的大小事務。
這些日子,劉海忠不管是在廠裏還是在院子裏,都想方設法地避開許大茂。
不是他劉海忠不尊敬領導,實在是感覺一張老臉臊得慌啊!
不過,許大茂這個副大隊長雖說沒有因爲住一個院子刻意提拔他,但也沒有刻意針對他。
劉海忠戰戰兢兢地躲了許大茂十來天之後,總算是有了這個認知,心裏頭頓時放心下來。
前幾次,他在院子裏跟老易說易雲平的問題,雖然被許大茂撞見了幾次,但許大茂也沒開口多管閑事。
本以爲這次也一樣,許大茂隻會站着看熱鬧,沒想到他竟然會站出來說話。
而且,一開口就說自己權利大,左右廠裏的業務。
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被其他領導聽到,那他這小隊長不就幹到頭了?
想到這兒,劉海忠身上又出了一身冷汗,扭頭看向許大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
“許大隊長,您言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大茂一聽劉海忠稱呼自己“許大隊長”趕緊擺手解釋:
“哎,二大爺,您可别瞎叫,我可不是什麽許大隊長,我隻是個聽領導命令辦事的副隊長。”
“再說了,咱這會兒已經下班了,回家之後鄰裏鄰居的,沒這些領導不領導的說道。”
不得不說,許大茂能當上這個副科長,确實成長了不少。
這兩句話說出來,既在無形中向趙科長表了衷心,又赢得了院子裏鄰居的好感。
至于這份衷心能不能傳到趙科長耳朵裏,許大茂并不在意,能傳到自然最好,傳不到也沒關系。
果不其然,圍觀的一衆街坊鄰居聽了許大茂這話,一個個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和善和尊敬。
看看,什麽叫領導?
這才叫領導!
再看看劉海忠,拿着雞毛當令箭,别說什麽工轉幹,一個月連額外的跑腿費都沒有,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劉海忠腦細胞本就有限,原先對上易雲平能發揮得這麽好實屬不易,這會兒對上許大茂這個直接領導,那是又驚又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許大茂見他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學生見老師一樣站在自己身邊,滿身的肥肉亂竄,眉宇間不由閃過一絲厭惡。
心裏頭又想起自己媳婦跟自己說過的話,千萬不要跟不重要的、沒必要的人多費口舌。
“行了,二大爺,你沒事就回家換換衣服吧,至于今天這些話,相信都是一個院子的,大家出去也不會亂說什麽。”
許大茂此話一出,院子裏街坊鄰居都非常給面子地點頭附和,表示自己肯定不會出去亂說的。
劉海忠如蒙大赦,滿臉感激地看了許大茂一眼,趕緊回家換衣服去了。
大夥兒見劉海忠走了,也知道沒什麽熱鬧可以看,幹脆回家去了。
許大茂見衆人走了,這才朝易雲平打了個招呼,轉身往後院回家去了。
易雲平把嬸子手上的洗臉盆拿過來,進屋放在洗臉盆架上,這才笑吟吟地說道:
“嬸子,您今兒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怪不得我叔一回家就不是副主任了。”
一大媽見大侄子打趣自己,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打了一下:
“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還打趣嬸子!”
正當這時,出去買東西的易中海推門從外面進來了,一大媽立刻扭頭瞪着他:
“你這倒是回來的正好。”
易中海讪笑一聲,把手裏拎着的東西放到五鬥櫃上,這才開口解釋:
“你朝老劉潑水的時候我就回來了,不過一直和老閻在前院看熱鬧。”
“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我不回來比回來合适。”
一大媽也知道自己爺們說得在理,要是他在院子裏,怎麽着也得攔住點自己和雲平。
易雲平也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這個道理。
正所謂,君子欺之以方!
自己叔叔雖然不是個光明磊落的真君子,但這麽多年在院子裏的形象一直是公正無私的一大爺。
要是他在場,劉海忠指不定要怎麽叫喚呢!
一大媽也就是抱怨一句,以前自己老兩口過日子,總想着不敢得罪這個,不敢得罪那個的。
現在有了大侄子,她誰也不怕,誰也敢得罪。
要不是老爺們還是一大爺,院子裏鄰居也叫她一聲一大媽,她今天潑的就不是洗鍋水,而是洗腳水了。
知道大侄子下午要回家,一大媽趕緊去忙活着做飯。
白面饅頭,大米粥,炒了肉菜。
這白花花的大米,還是過年的時候許報國給他們送的,一直留着等大侄子來了吃。
飯桌上,易中海不經意的就說起了秦淮茹:
“秦淮茹現在是徹底過上好日子了,前些日子我聽柱子說,跟劉岚在食堂吵了一架。”
易雲平一聽秦淮茹跟食堂的劉岚吵架,有點沒反應過來:
“食堂那個劉岚?她跟劉岚有什麽好吵的?怎麽,劉岚給她打菜颠勺了?”
一大爺看了一眼大侄子,笑了笑沒說話。
易雲平仔細想了想,原劇中,劉岚的男人就是個青皮,家裏家外什麽都不管,都是劉岚一個女人在忙活。
後來,劉岚被李副廠長霸王硬上弓,家裏人不給出頭,再加上李副廠長表示一個月能給十塊錢,劉岚也就屈服了。
整個廠裏,誰不知道劉岚是李副廠長的情兒?秦淮茹跟她吵架,難不成是因爲……
他記得,原劇中李副廠長也把這一招用在秦淮茹身上,不過應該是價錢沒談攏,秦淮茹不配合,被傻柱給攔住了。
如今想來,秦淮茹沒了傻柱這個舔狗,應該是被社會毒打的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