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你欠我哥的錢我做主,你還一百就成,剩下的就算是報答你對我們兄妹的照顧了。”
衆人聽了何雨水這話,看向她的眼神全都變了。
不少人都在心底嘀咕着,一個院子住了這麽多年,沒看出來這丫頭竟然也是個厲害的。
秦淮茹一聽何雨水竟然要她還一百塊錢,一時間隻感覺頭暈眼花,腦子嗡鳴,仿佛耳邊突然響了個悶雷。
賈章氏完全坐不住,“噌”的一下子站起來擡頭瞪着何雨水:
“雨水,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家什麽時候找傻柱借錢了?你有借條嗎?空口無憑就想讓我們家還錢?”
說到這兒,賈章氏朝着何雨水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口水:
“我呸,想讓我們家還錢?做夢!”
何雨水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秦淮茹,開口說道:
“秦淮茹,我現在和雲平結婚了,我敢發誓,要是我今天說的話,有一句是假的,叫我以後生不出孩子來,一輩子無兒無女,孤苦一生。”
“你敢不敢用你家棒梗和小當發誓,剛才我說的那些話,要是有一個字冤枉了你,你也一輩子無兒無女,孤苦一生?”
何雨水此話落下,院子裏所有人都動容了,無兒無女,孤苦一生,這可不是簡單說說而已。
易中海兩口子的臉色更是難看得厲害,心裏頭對于老賈家也更加不滿意。
他們兩口子大半輩子才找回這麽個大侄子,如今好容易結婚成家了,眼瞅着三兩年就能抱個大孫子了,結果現在侄媳婦被逼得許了這麽惡毒的誓。
毫不客氣地說,他們老兩口,現在真是殺了賈章氏和秦淮茹的心都有了。
尤其是易中海,在廠裏是八級工,副主任,就算是一向跟他不對付的周主任,平常也要讓他三分。
在院子裏更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爺,這麽多年來說一不二,院子裏沒人敢不拿他當回事。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不欺負别人,大夥兒就該燒高香了。賈章氏和秦淮茹兩個寡婦竟然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這口氣,他易中海,忍不了!
傻柱和秦京茹兩口子本來見雨水不願意把屋子給棒梗,心裏頭正高興着,沒成想妹妹竟然說了這麽重的話。
這時候,就算想要攔着點,話已經說出口了。
何雨水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和目光,她隻是冷冷的盯着秦淮茹,等着她開口。
衆人經過剛開始的震驚之後,這會兒也都反應過來,目光全都落在秦淮茹身上,等着她開口說話。
秦淮茹站在原地,渾身顫抖,眼淚不停地順着臉頰往下落,她的嘴唇哆嗦得厲害,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她隻感覺自己仿佛是被人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渾身赤裸的扔在大街上,人群中。
平日裏見着她熱情問候的鄰居,此刻的目光就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割在她身上。
如果地上能有個洞,她想着自己一定不管不顧地鑽進去。
賈章氏一聽何雨水這是在咒自己大孫子死,張牙舞爪地沖過來,就要去撓何雨水的臉。
易雲平立刻站起來,不等這老虔婆靠近,直接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賈章氏,你要是不能消停地開這個會,那咱就報派出所。”
賈章氏一聽要報派出所,頓時又蔫了,坐在地上抱着肚子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秦姐,你要麽照着我剛才的話發誓,要麽承諾明天之前給我哥還一百塊錢。”
何雨水可不是那婆婆媽媽的性格,她向來都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奔着要命的七寸去的!
秦淮茹滿臉凄苦,擡頭看向何雨水,滿眼的祈求,那表情分明是在說:
雨水,求求你了,别再逼我了!
何雨水倒是不爲所動,可易雲平看旁邊的大舅哥似乎于心不忍,正要開口說話。
易雲平心底暗罵一聲,搶在傻柱前面開口:
“秦嫂子,你現在擺出這副樣子看着我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媳婦怎麽着你了?”
“你們賈家兩個寡婦,想打我媳婦房子的主意沒成功,如今我媳婦跟你們算舊賬,你們是怎麽好意思擺出這麽一副可憐兮兮的态度的?”
“當初從柱子哥那兒拿錢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他們兄妹兩個相依爲命,日子過得可憐啊?”
“秦姐,你剛才拿着以前的情分,逼我媳婦把房子給棒梗住的時候,那股子勁兒怎麽不見了?”
“你婆婆既然說你們家沒拿柱子哥的錢,那你倒是痛痛快快地發誓啊!”
“在這兒磨蹭什麽?”
易雲平此話落下,傻柱心裏的那點不忍也消失不見,秦京茹看着自己堂姐如今這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按理說,她們姐妹都是鄉下來的,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應該站在她堂姐這邊的。
可是,她堂姐竟然想要打她兒子房子的主意,秦京茹打心底覺得膈應得厲害。
你有能耐上外頭使去啊,把心思用在自家人身上算怎麽回事啊?
秦淮茹被逼得沒辦法,隻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就給何雨水磕頭。
易雲平眼疾手快,一把拉開自己媳婦沒讓媳婦受了這一頭。
“秦淮茹,你好歹也是個當大輩的,給我媳婦這麽一個小輩磕頭是個幾個意思?”
易雲平是真的生氣了,怒火中燒的那種。
在鄉下,經常有那些胡攪蠻纏的婆婆給兒媳婦跪下磕頭的,表面看着好像那兒媳婦多厲害似的,逼得婆婆都給她跪下了。
可但凡明白點事理的都知道,當長輩得給晚輩下跪,那是在折兒媳婦的壽呢。
要不然,她要真覺得委屈,沒活路了,怎麽不給自己兒子下跪呢?
所以,易雲平一見秦淮茹這險惡用心,心底的火一下子就竄到腦門上了。
院子裏看熱鬧的衆人,這會兒也變了臉色。
相比起賈章氏那動不動就坐在自家門口招魂的招數,秦淮茹這下跪的招數,更讓人難以招架。
賈章氏坐在自家門口叫喚兩聲,大夥兒最多罵兩句晦氣,事後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要像秦淮茹這樣,動不動就給人跪下磕頭的,要是一個不小心真受了,那不是咒自己早死嗎?
這老賈家的寡婦,真是一個比一個的厲害,怪不得老賈家的男人一個又一個的死。
果真是報應啊!
秦淮茹一聽易雲平這話,又感覺到衆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了,明白自己這下子估計是捅了馬蜂窩了,趕緊擺手解釋:
“雲平,雨水,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
易雲平向前一步站在媳婦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秦淮茹,冷冷的問: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麽意思?”
“秦淮茹,我媳婦說了,你要麽賠一百塊錢,要麽發個誓,證明自己清白,你聽不懂人話?”
“怎麽,你們算計我媳婦的屋子就行,我媳婦要你們還錢,你們就跪下磕頭?”
“那要不要現在我把棒梗叫這兒,讓他坐着,我跟我媳婦一塊兒跪在他面前給他磕個頭,然後也跟你說我們沒有其它意思?”
“不不不,我大孫子還那麽小,你們怎麽能給他磕頭,那不是咒他早死嗎?”
秦淮茹還來不及開口,賈章氏率先擺手拒絕了。
開玩笑,棒梗可是她們老賈家的獨苗,要真是被人下了這麽惡毒的咒,那以後他們老賈家還有什麽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