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臉上的笑容眼瞅着多了,人看着也精神了許多。
也就是這時候,院子裏衆人才知道,原來大家惦記的那兩間屋子,早就被一大爺偷偷拿下了。
易雲平跟何雨水結婚之後,就是用那兩間屋子當新房。
這天中午,院子裏衆人剛剛吃完飯,何雨水正幫着一大媽在屋子裏刷鍋,就聽到賈章氏在院子裏罵人:
“秦京茹你個小娼婦,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忘記你是怎麽從農村嫁到城裏的了?”
“要不是有你姐幫襯着,你能有現在的好日子嗎?怎麽,如今給他們老何家生了個兒子,就翻臉不認娘家人了?”
“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就算不怕天打雷劈,難道不怕報應在你兒子身上?”
要說前幾句,秦京茹也不想跟這三天兩頭就抽羊癫瘋的老虔婆掰扯,反正不用搭理她,她過會兒覺得沒意思自己就閉嘴了。
可今天,這老虔婆竟然說到她寶貝兒子身上了,她要是能繼續忍,就不叫秦京茹?
真當她在農村是吃素長大的?
“哐當”一聲,秦京茹直接出門,站在賈章氏面前破口大罵:
“我呸,賈章氏你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老東西,真以爲我秦京茹是軟柿子随便你搓圓捏扁是不是?”
“什麽叫我翻臉不認娘家人?什麽叫我不怕天打雷劈?你倒是說出來我聽聽,我到底做什麽虧心事了,要天打雷劈?”
賈章氏一見親京茹站出來跟自己吵,頓時就來了精神。
這些天她明裏暗裏找了這小賤人很多次,可她不是在裝聾作啞,就是推脫有事,都不能正兒八經說句話。
“秦京茹,你個小賤人,你和傻柱兩口子住這麽大一間屋子,何雨水現在嫁人了,那屋子都空出來了,都不能讓我大孫子過去住着?”
“你個黑心肝兒的小娼婦,嫁了城裏人就不認娘家人的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就不應該讓淮茹把你帶到城裏來。”
“要不是有淮茹,你現在還在鄉下田裏刨食兒呢,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我呸,這麽缺德的事情你也幹得出來,活該你兒子以後要遭報應!”
親京茹一聽賈章氏一口一個自己兒子遭報應,頓時怒火沖天,向前兩步擡手一個大嘴巴朝賈章氏抽過去:
“賈章氏,你給我嘴巴放幹淨點,再敢說我兒子遭報應,就不是一個巴掌的事情!”
“況且,咱院子裏要說遭報應,那也是你們老賈家遭了報應,就是你這個老虔婆不幹好事,克死自己男人不算,又克死自己兒子,現在連孫子都被你克的進過少管所,上個學都費勁兒。”
“咱們倒是讓院子裏的街坊鄰居好好評評理,到底是誰家遭報應了?”
不得不說,秦京茹一個巴掌下去,再加上連珠炮似的這麽幾句話,饒是賈章氏戰鬥力驚人,這會兒也愣在原地反應不過來。
一來,她在這院子裏橫行霸道多年,雖然也吃過虧,但是真沒想到能在親京茹這麽一條“小陰溝”裏翻了船。
二來,秦京茹這幾句話是真戳到她心窩裏去了,克男人,克兒子,克孫子,關鍵人家一件件說的都是事實,她無從反駁。
秦京茹見這老虔婆安靜下來了,也不動手了,後退兩步看着賈章氏,冷冷地開口:
“我不怕明着把話告訴你,雨水雖然嫁人了,但那屋子還是人家的,你想打那屋子的主意,别來找我這個當嫂子的,你找雨水和雲平去。”
“還有,别動不動就扯我娘家,我姓秦,娘家也姓秦,不姓賈,你們想要打雨水房子的主意,讓我姐親自來跟我開這個口。”
“我倒是要看看,她怎麽好意思!”
秦京茹幾句話說完,看也不看賈章氏一眼,扭頭進屋去了。
賈章氏一個人站在原地,腦子裏“嗡嗡嗡”的,感覺耳邊似乎有千百隻蒼蠅在飛。
這會兒院子裏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出來看熱鬧,見賈章氏如今這吃癟的樣子,一個個隻覺得心裏頭萬分暢快。
還别說,自從雲平那小子走了以後,院子裏就沒什麽人能治得住這老潑婦了,秦京茹這是第二個。
“哎呦,大夥兒全都來看看啊,沒天理了,秦京茹這個小賤人竟然敢打老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東旭啊,老賈啊,你們在天有靈睜開眼睛看看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秦淮茹,你睜大眼睛看看你這鄉下來的妹子,現在翻臉不認人,連你婆婆都敢打啊!”
賈章氏沒辦法,隻能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而且她還特地坐在傻柱家門口嚎。
後院的二大媽看到這一幕,臉色有點怪。
這些日子賈章氏這老潑婦逮着她爺們在廠裏犯的那點錯誤,三天兩頭在她家門口号喪,她明裏暗裏不知道給出多少錢,非但沒有半點用,相反這老虔婆還越來越過分了。
她倒是要看看,秦京茹怎麽對付這老婆子,要是真有什麽好辦法,她也能跟着學一學。
沒一會兒,傻柱家的門“吱呀”一聲就開了,隻見秦京茹端着一洗臉盆直接就朝賈章氏臉上潑。
她一邊潑,還一邊說道:
“賈章氏,你這一天天神神叨叨的,估計是沾上什麽不幹淨的,都說童子尿辟邪,這水是我家朝陽洗過尿布的,正好給你驅驅邪。”
秦京茹說着話,一盆水直接朝賈章氏當頭潑下,賈章氏頓時淋了個落湯雞。
那頭上,還能看見一粒一粒黃澄澄的,顯然這洗臉盆裏不止有何朝陽的童子尿,應該還帶了點幹的。
“啊,啊呀呀,秦京茹……”
這會兒天氣可不熱,賈章氏被一盆冷水從頭潑下去,渾身一個激靈,正要開口說話,卻感覺嘴一張開,頭發上、臉頰的水直往嘴裏灌。
“哈哈哈……”
“哈哈哈。”
院子裏衆人見狀,全都忍不住開始大笑起來,紛紛感歎着賈章氏這樣的,還真得秦京茹的手段治。
易雲平跟何雨水兩口子也站在一大爺家門口看熱鬧,見秦京茹這手段,也是忍不住笑起來。
賈章氏胡亂甩了甩頭發上的水,又擡起袖子把臉上的水擦幹,也不想着回屋換衣服,直接就沖着何雨水過來了:
“雨水,秦京茹做不了你那屋子的主,你給個痛快話,那屋子讓不讓棒梗住着?”
何雨水雖然上學之後就不常在這院子裏住,但她可不怕賈章氏,冷笑一聲直接開口說:
“這屋子是我爸留給我的,就算我嫁人了也是我的,不能給别人住。”
賈章氏一聽這話,頓時又鬧起來了:
“來來來,滿街坊鄰居的都來評評理,哪家的姑娘嫁出去了還要霸占着娘家的屋子?”
“這好端端的屋子放在這兒,甯願空着就不給我大孫子住,全都一夥兒黑心肝兒的。”
“這日子……”
賈章氏話說到一半,易雲平立刻開口:
“賈章氏,雨水那屋子給誰不給誰,那是我們家跟柱子哥家的事情,跟你姓賈的有屁的關系?用得着你在這兒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那麽能耐,那天安門那塊兒空院子多的是,你怎麽不讓你大孫子住那兒去?”
“怎麽着?屋子太小,住不下你賈家的金貴大孫子?還是屋子太少,排場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