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平今天騎了一天自行車,這會兒早已經睡了。
不得不說,城裏什麽都好,就是住着沒有村子裏涼快,在城裏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熱得一身汗。
但是,村子裏八九點就開始刮風,到十點的時候就已經能感覺到冷風帶來的清涼。
在大隊部吃了飯之後,易雲平回家又啃了兩個酸酸甜甜的西紅柿。
現在,他有些後悔,應該提前種點水果。比如西瓜,這地方雖然沒有空調,但空間的溫度他是可以控制的。
大夏天的來一個冰西瓜,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不過,西瓜、甜瓜這種東西,等過些日子就熟了,到時候他想辦法弄點種子。
屋子裏,睡夢中的易雲平猛的睜開眼睛,“噌”得一下子從炕上坐起來。
他能感覺到,有兩股極強的惡意由遠及近,正朝自己快速接近。
易雲平立刻起身下炕,心念一動,管兒叉出現在手中,大馬金刀地坐在炕邊“迎賓”。
至于來的是什麽人,易雲平根本不在乎,這年頭可沒有後世那什麽“防衛過當”一說。
你大半夜的闖進我家意圖不軌,我打死你隻能算你自己倒黴!
至于是因爲什麽來的,易雲平倒是能猜到一點,畢竟他今天在水井口打的那兩人,可是王書記的兩位“少爺。”
從白天看他們面對王懷興時候的嚣張态度可以得知,這兩位少爺平常在三隊肯定是說一不二的主。
這樣的人,今天在自己手裏吃了這麽大的虧,怎麽可能沒點後續呢?
兩人動作很快,而且明顯是提前踩過點的,知道易雲平家院牆高,特地拿了個高闆凳準備翻牆。
易雲平并沒有等太多時間,前後不到五分鍾,兩人就已經跳進院子,奔着最中間的屋子進來了。
本以爲開門要廢一番手腳,結果王二伸手輕輕一推,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王二愣了一下,随即大喜,壓低聲音對身邊的人說:
“這小子也是個二百五,晚上睡覺竟然不關門,以爲有那麽高的院牆就能擋得住咱兄弟?”
王大一臉不耐煩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沉聲罵道:
“閉上你娘的嘴,趕緊幹活!”
王二被自己哥哥罵,心裏很不高興,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我娘還不是你娘”,就輕輕推開門進了屋子。
月亮透過窗戶照進來,炕上并不太黑,隐隐能看見一點模糊的影子,更别說王大和王二已經适應了晚上的光線。
易雲平爲了給這兩人一個驚喜,發現自己坐在炕上能被月亮照出影子之後,幹脆下了炕站在門後面。
“哎?這小畜生怎麽不在?”
王二看了一眼炕上,有些驚訝。
王大眼珠子一轉,見炕上的被褥還鋪着,明顯剛才人還在呢,頓時感覺不對勁:
“二子,風緊,扯呼。”
“啊?”
王二還有點懵,他倒不是聽不懂“風緊扯呼”這四個字的意思,主要是覺得他們兄弟兩個對付易雲平這麽一個小崽子,有什麽扯呼不扯呼的?
“兄弟,來都來了,扯呼什麽扯呼?”
易雲平順勢把門關好,站在兩人身後緩緩開口。
王二腦子不打彎,聽了這話順口就接了一句:“對啊,有什麽好扯呼的,咱兄弟兩個還怕他一個小兔崽子不成?”
話音一落,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臉色一變,頭都沒回,手裏的管兒叉猛的向後一甩。
易雲平輕笑一聲,一把揪住王大的後脖領子用力一扯,直接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來。
“噹”的一聲,王二手裏的管兒叉結結實實地招呼在自己大哥頭上。
王大雙眼一翻,連一個字都來不及說就軟倒了。
易雲平趁着王二發呆的功夫,手裏的管兒叉直接朝對方腰眼兒招呼。
這一次,他可不是橫抽,而是直接用開叉的那一邊捅了進去,“噗”的一聲,王二就感覺腰子一疼,連氣都踹不上來。
他這邊剛收拾完,正要把這兩人拖到院子裏去,就聽外面有人大聲地拍門:
“雲平,雲平,能聽到不?”
“雲平,雲平,是不是出事兒了?”
“雲平,雲平,快開門,趕緊過來開門。”
易雲平聽着外面嘈雜的聲音有些意外,這些聲音裏有他熟悉的人,一隊隊長劉樹,一隊民兵隊長劉槐,還有劉志勇幾個小輩。
“來了,來了。”
他把管兒叉從王二腰眼拔出來收入空間,又把王大手裏的那根丢在王二身邊,眼見着沾了血,這才起身出了院子去開門。
大門一開,院子裏一下子呼啦啦湧進來不少人,劉樹更是一臉擔憂地看向易雲平問:
“雲平,怎麽樣,出事沒有?”
易雲平皺着眉頭搖搖頭:“沒事兒,樹叔,你們怎麽來了?”
劉樹左右看了一眼,湊到易雲平身邊小聲嘀咕了兩句,易雲平點點頭也沒多問。
劉槐吸了吸鼻子,扭頭朝屋子裏看,一邊問:
“屋子裏有人?”
易雲平點點頭:“槐叔,有兩個人拿着管兒叉半夜闖進我家意圖不軌,不過我屋子裏太黑,他們認錯了人,不小心把自己弄傷了。”
“咳咳。”
劉槐咳嗽一聲,實在是今天晚上這風刮得有點大,大夏天的吹得他有些冷。
劉志勇幾個年輕人一聽易雲平屋子裏有人,立刻沖進去把已經昏迷的王大和捂着腰眼疼得滿身大汗的王二拖出來丢到院子裏。
同來的老爺們一見王二這模樣,就知道是腰子被傷了,一個個看向易雲平的眼神全都不對勁了。
一隊有些人一直在傳,說易雲平這小子打架喜歡朝人下三路招呼,起初他們還不信。
可如今一看王二這腰子,他們真信了!
這腰子雖然不是下三路,但它的重要性跟下三路是一樣的,尤其是老爺們,腰子要是不好使,那就徹底廢了。
劉樹看了王二一眼,皺着眉頭開口:
“先把他傷口堵上,可别流血流死了,把人帶到大隊部,咱們好好審審。”
劉槐去院子裏角落的自留地裏抓了一把黃土直接按在王二流血的腰子上,王二疼得渾身都開始抽搐,那張臉在月光的映照下,白得跟鬼一樣。
易雲平看着這操作,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這個年代,大夥兒沒什麽細菌啊病毒之類的概念,不管是人還是畜生,止血就是一把土,能不能活下來全看祖墳長草還是冒煙。
不過,看王二如今這模樣,易雲平覺得他夠嗆!
一隊人呼呼啦啦地往大隊部去了,易雲平和劉樹走在最後,劉叔小聲說:
“王懷興那家夥,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半個小時前突然上我家,說王大海今天晚上派人來找你麻煩了。”
“我知道以後,趕緊召集人趕過來,還以爲你小子出事兒了。”
易雲平笑了笑沒有搭話,隻說了一句:“這個事情還要看六大爺怎麽說。”
劉樹點點頭,他本能地感覺今天晚上這個事情不簡單,但絞盡腦汁也實在想不出來不簡單在哪兒。
等一夥人到了大隊部的時候,大隊長劉原已經在大隊部的院子裏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