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同志這會兒手裏拿着一條木質的紅鯉魚玩,鯉魚尾巴上有個發條,用力擰兩下,鯉魚就開始打滾,小朝陽樂得咯咯直笑。
秦京茹和婁曉娥正在廚房忙活,婁曉娥廚藝不怎麽樣,但架不住人家好東西多。
這種餓死人的年代,人家家裏臘肉,午餐肉三天兩頭的都能見。
不過,今天兩個女人都是幫廚,她們這邊準備好配菜,等傻柱回來動手炒菜。
婁曉娥現在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雖然找大夫把脈說是個女孩,但許大茂依舊樂得颠颠兒的。
用他的話來說,隻要能生,有了女兒還怕沒兒子嗎?
而且,他們老許家到他這一代就他一個,他如今有條件,可不得多生兩個?
“嫂子,京茹嫂子,你們這動作夠快的啊!”
易雲平跟兩位女士打了聲招呼,就去炕上和小朝陽一塊兒玩。
沒一會兒,院子裏的老爺們陸陸續續回了家,傻柱一進家門見屋子裏空蕩蕩的,媳婦連飯都沒有做,正納悶兒呢,就見許大茂那孫賊從後院出來了:
“哎,柱子,你媳婦兒子擱我家呢,你也趕緊來,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動手呢!”
傻柱聽許大茂這話也不惱怒,隻是笑罵道:
“許大茂,你這什麽意思,還我媳婦兒子都擱你家呢,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綁架呢!”
許大茂一臉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的,要不是我今兒請雲平兄弟吃飯,順帶着給我大侄子吃點好東西,能用得着你?”
傻柱知道許大茂家夥食好,又聽是要請易雲平吃飯,心裏頭自然高興,三兩步往後院去了。
易雲平從叔叔家拿了一瓶二鍋頭,傻柱炒菜,許大茂出材料,很快就開始上菜。
加上小朝陽一共六個人,桌子上四菜一湯,爆炒臘肉,涼拌午餐肉,炒雞蛋,地三鮮,西紅柿雞蛋湯。
就算是廠裏招待大領導,也就這席面了,桌子中間還擺着一盆白米飯。
小朝陽是一小碗煮得軟爛的大米粥,裏面煮了剁碎的肉和蔬菜,味道還不錯。
秦京茹先把自己兒子喂得飽飽的,放他到地上玩玩具,五個大人這才開始吃飯。
婁曉娥拿起酒瓶給其他四人各倒了一盅酒,最後才給自己滿上。
許大茂舉起酒盅:“來來來,咱先走一個。”
五人相互碰杯喝了一口,婁曉娥和秦京茹兩個女人辣得斯哈斯哈的,趕緊夾菜。
三個爺們則一盅接着一盅喝,雖然沒有一句感謝的話,但傻柱和許大茂兩人打心底感謝易雲平。
一來,易雲平坐下來組了個局,化解了傻柱和許大茂多年的心結,讓這兩人能重歸于好。
二來,也是易雲平的原因,傻柱順利娶了秦京茹,如今連兒子都有了。
還是易雲平的緣故,提醒許大茂去看大夫,讓他們兩口子能有了孩子,終于能踏踏實實地過日子,雙方家長也非常滿意。
不過,感謝歸感謝,傻柱這嘴臭的毛病可是一點沒改,一瓶酒差不多見底的時候,他打了個酒嗝,突然看着許大茂說:
“許大茂,我家朝陽可是兒子,你頭一胎是個丫頭片子。”
許大茂這個不服氣啊,頓時就不樂意了:
“嘿,傻柱你這話說的,現在可是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兒子女兒都一樣。”
婁曉娥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畢竟她也知道傻柱這個嘴臭,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傻柱端起酒盅一口喝了:
“那怎麽能一樣,我兒子和你女兒一個院子長大,以後她就給我家朝陽做媳婦,也是我老何家的人。”
“嘿嘿,說來說去,你許大茂也是在替我老何家養女兒!”
許大茂頓時被戳了心窩子,連酒也顧不上喝,氣的臉紅脖子粗:
“傻柱,你他媽的想得美,我女兒絕對不會嫁給你兒子。”
傻柱這會兒倒是端上了,哼哼唧唧的好不得意,斜着眼撇向許大茂:
“許大茂,這個你說了可不算。”
“放你媽的屁,她是我女兒,我這個當老子的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許大茂更急了,一想到自己香香軟軟的女兒要嫁給何朝陽,他就感覺心如刀割,疼的一抽一抽的。
傻柱這會兒脾氣好得出奇:
“那可不,現在主張自由戀愛,要是小丫頭看上我家朝陽了,你這個當爹的也攔不住。”
婁曉娥和秦京茹看着這兩個加起來都快六十歲的男人,此時這副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易雲平眼看許大茂要急眼了,趕緊攔住兩人,換了個話題:
“聽說二大爺今兒在廠裏掃廁所了?怎麽回事啊?”
傻柱一聽這話,立刻來了興緻,眉開眼笑地把劉海忠調戲秦淮茹,被罰掃一個月廁所,賠秦淮茹三個月工資的事情說了一遍。
許大茂顯然看劉海忠也不順眼,這會兒也是一臉贊同的跟着點頭:
“哼,這老家夥該,平常在院子裏氣哼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廠裏的大領導來了呢。”
“你說這老家夥,他找誰不好,偏偏找上秦淮茹,就不怕一旦事發了,賈章氏找老賈上來把他帶下去?”
傻柱一聽這話,也是哈哈大笑,直說許大茂這話說得有道理。
一頓飯吃吃喝喝,完事已經是七點半了,傻柱抱着兒子,秦京茹跟在後面往中院去了。
易雲平也準備走的時候,許大茂攔住他,小聲說道:
“雲平,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已經走了,這個事情兄弟謝謝你了。”
易雲平心頭一動,他當時不過是随口說了兩句,沒想到“婁半城”還真的提前走了。
“哈哈哈,大茂哥,我今兒喝糊塗了,沒聽到你說了什麽,有什麽要緊事等酒醒了再說。”
許大茂聞言哈哈笑了兩聲,點點頭把易雲平也送出了院子。
這才走了幾步,還沒到中院呢,就聽到賈章氏在院子裏哭嚎:
“一大爺,你可是咱院子裏的一大爺,也是東旭的師父,現在老賈走了,東旭也走了,就剩我們孤兒寡母了,是不是沒人管了?”
“劉海中那遭瘟的畜生,他一把年紀了竟然幹出這麽缺德的事情來,這讓我兒媳婦以後怎麽見人啊?”
易中海站在門口,一臉的無奈。一大媽在旁邊想要把賈章氏拉起來,可試了幾次也沒用。
院子裏不少人都在軋鋼廠上班,都知道劉海中和秦淮茹那點事情,這會兒都等着在院子裏看熱鬧。
“賈嫂子,你先起來,這個事情廠裏已經給出了處罰,我……”
易中海也是一臉爲難,這事兒又不是在院子裏發生的,廠裏已經罰過老劉了,他能怎麽辦?
況且,他現在有了侄子,一點也不想跟老賈家沾染。
易雲平見狀,從褲兜掏出兩毛錢不動聲色地塞到賈章氏手裏,笑吟吟的說:
“賈大媽,您這話說得可不對,事情是發生在軋鋼廠的,自然有軋鋼廠的領導管,我叔他也管不了那麽多。”
“再說了,誰欺負您兒媳婦,您坐誰門口哭去啊,您這坐叔家門口這麽鬧騰,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叔把您家怎麽着了呢!”
賈章氏一聽這話,又捏了捏手裏的兩毛錢,頓時覺得易雲平說得非常有道理。
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往後院去了,沒一會兒後院就響起賈章氏那獨特的“亡靈召喚”法術:
“老賈啊,東旭啊,你們睜開眼睛看看啊……劉海忠這個老畜生他趁着你們不在,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這日子沒法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