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的像什麽樣子,趕緊把他們拉開。”
傻柱和易雲平兩個人沖上去,一手拎一個,先把賈章氏和二大媽拉開。
傻柱又去拉劉光福兄弟,秦淮茹也幫着把自己老爺們拉住,總算是消停了。
不得不說,同爲賈家人的秦淮茹可就聰明多了,婆婆男人都忙着往前沖,她一個勁兒地往後退,就怕傷到自己,最後拉架也是看局勢穩定了才出手。
易忠海瞪着幾人,黑着一張臉問:
“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回家不吃飯打什麽架?”
臉已經被抓花的劉海中,這會兒終于逮着說話的機會,惡狠狠地瞪了賈章氏一眼,龇牙咧嘴地說道:
“老易,剛才院子裏這麽多人都看見了,我可沒惹賈章氏,我剛下班回來她突然撲過來就對我動手!”
“老易,毆打管院大爺這個事情,造成的影響可是非常惡劣的,今天一定要嚴懲賈章氏。”
“要不然,以後院子裏衆人有樣學樣,那我們三位大爺以後還怎麽管院子?”
易忠海目光看向院子裏幾人,傻柱率先站出來:
“對,二大爺說得不錯,賈章氏就是突然沖上來打二大爺的,劈頭蓋面的也不說什麽原因。”
許大茂不甘其後,也向前一步站出來:
“不錯,我們幾個一塊兒回來的都看到了,賈章氏就是突然沖出來對二大爺動手的。”
随着院子裏兩大刺頭同時出頭,其他衆人也跟着點頭附和,畢竟這個事情他們看得真真的。
最重要的是,一大爺現在有了親侄子養老,也不袒護賈東旭這個徒弟,他們這麽做也不怕得罪一大爺。
易忠海見衆人都這麽說,扭頭看向賈東旭沉聲問:
“東旭,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打什麽架?”
賈東旭這會兒腦子裏也有點納悶,聽到師父這麽問,下意識地就回了一句:
“我一進院子,就看見劉光福兄弟在打我媽,我當然要動手。”
易忠海的目光又落在劉光福兄弟身上,這倆兒兄弟頭上臉上被賈章氏的擀面杖招呼了兩下,此刻烏青烏青的。
他們正要開口說話,就見自己媽站出來:
“行了,一大爺您也甭問了,我從頭到尾說一遍吧,我在後院做飯的時候聽到賈章氏打我家老爺們,我出來幫忙,賈章氏又拿擀面杖打我,光福和光天看我這個當媽的吃虧了,這才動手的。”
說到這兒,二大媽有些欣慰地看了兩個兒子一眼,雖然平常沒少讓她操心,但是關鍵時候真是頂事。
易忠海扭頭看向賈章氏問:
“賈嫂子,你說說,好端端地打老劉幹什麽?”
賈章氏一聽易忠海這麽問,“噗通”一聲坐在地上直接開口嚎啕大哭:
“老賈啊,這日子沒法過了,你走了以後他們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當初不如我跟你一塊兒走了!”
“老賈啊,你在天有靈,睜開眼睛看看這幫子缺德玩意兒,把他們都帶走吧。”
易忠海見賈章氏又來這一招,臉色一下子就黑得跟烏雲一樣,扭頭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你婆婆是跟你一塊兒出去的,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淮茹點點頭,咬了咬嘴唇,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不過還是抽抽噎噎地把情況說出來:
“今天早上我和媽一起去城外的少管所看棒梗,這才短短兩個月,棒梗那孩子……”
秦淮茹說到這兒,忍不住開始掉眼淚,哽咽了一會兒才又繼續說:
“我家棒梗瘦得都脫相了,新棉襖也沒有了,現在身上穿的是一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舊棉襖,到處都是破洞,露出來的棉花都是黑的。”
“而且,他頭上,臉上,胳膊上,身上都是烏青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了,有的還能看見破口,他說裏面的孩子們都欺負他,搶他的飯,讓他倒痰盂,還打他……”
秦淮茹說到這兒,忍不住“嗚嗚嗚”地放聲痛哭。
她知道少管所不是什麽好地方,也預料到兒子進去了肯定會吃些苦頭,可她沒想到竟然會這麽苦啊!
棒梗可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天知道看到棒梗的第一眼,她的心疼得都踹不過氣來。
衆人聽到這兒總算是明白了,還記得當初棒梗偷東西被問出來之後,劉海中這個二大爺可是極力主張報派出所,等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來了之後,他又跟公安同志說棒梗有前科,要求一定嚴懲。
如此說來,賈章氏和秦淮茹從少管所回來,可不得第一個收拾他嗎?
劉海中卻是有些不明白,看着崩潰大哭的秦淮茹問: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原本已經偃旗息鼓的賈章氏一聽這話,立刻從地上起來撲向劉海忠,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
“要不是你,我大孫子能被派出所的抓走嗎?他能進那吃人的地方受那個罪嗎?”
說着話,雙手還朝劉海中臉上招呼,劉海中這一次倒是有了經驗,立刻往後退了幾步,賈章氏沒有得逞,不過劉海中眼底也生出幾分後怕來,伸出胖手顫巍巍地指着賈章氏警告:
“賈章氏,我可警告你啊,說話就說話,可别動手。”
“再說了,棒梗是因爲偷東西才被派出所抓走送少管所的,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都說了,棍棒底下出孝子,要我看你家棒梗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偷東西,就是因爲沒人管他。”
旁邊的賈東旭聽了劉海中這話,竟然深以爲然地點點頭,覺得二大爺說的這話非常有道理。
賈章氏卻是不幹了,身子雖然被自己兒媳婦拉着,但還是掙紮着朝劉海中吐痰:
“我呸,放你媽的屁,我家棒梗有沒有人管跟你有什麽關系,偷你家東西了嗎?”
劉海中一聽這話更來勁了,一時間也忘記了臉上的疼痛,挺着肚子梗着脖子說道:
“怎麽跟我沒關系?我可是院子裏的二大爺,院子裏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麽能坐視不管?”
賈章氏如同一頭發怒的老虎,睚眦欲裂地瞪着劉忠海:
“劉海中,我看你是想當官想瘋了吧?想擺譜兒你回家擺,想教育兒子回家教育你兒子去,我們家的事情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别以爲你是院子裏的二大爺我就怕了你,你要惹急了我,我拿根麻繩直接在你家門口吊死。”
劉海中氣得吹胡子瞪眼,頗有一種“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直接站在原地大喘氣。
二大媽見自家老爺們吃癟,剛想沖上去給自家爺們找場子,就聽易忠海一聲怒吼:
“行了,都别說了。”
不得不說,易忠海這個一大爺在院子裏挺有威勢,他這麽一嗓子喊完,院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東旭,你是你們老賈家頂門立戶的男人,你說說今兒這個事情你媽做得對不對?”
易忠海知道賈章氏難纏,因此直接繞過她跟賈東旭說話,并且還刻意強調了“頂門立戶”四個字。
賈東旭聞言,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
他雖然心裏也怨恨劉海中報派出所讓自己兒子進少管所,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畢竟不能胡說八道,是非不分,隻能黑着一張臉搖頭:
“今兒這個事情,我媽确實做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