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章氏也是做足了準備,怒氣沖沖的出了院子坐在條凳上,想着一定要把砸她家玻璃的小畜生找出來,讓他賠五塊錢。
有了這五塊錢,過年不但能吃兩頓細糧,還能買一斤肉,包餃子呢!
她倒是想得挺好,可惜事情總是不如人意,三位大爺就座,各家各戶也都到了之後,全院大會總算開了。
管院大爺在院子裏的權利雖然不小,但他們不是派出所的公安,又不會查案。
大半夜的,大夥兒都睡覺了,三大爺一口咬死那個點沒有人進出,然後大夥兒就沒了主意。
說句實在話,老賈家玻璃被砸了,院子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裏高興呢。
賈章氏和秦淮茹婆媳兩個沒把正主抓個現行,他們别說沒看見,就算看見了也不會站出來說。
賈章氏這些年在院子裏撒潑打滾,胡攪蠻纏,大家見到他們老賈家都是有多遠躲多遠,那位正主可是做了他們一直想做但沒做成的事情啊!
誰要是敢站出來舉報,那以後肯定是院子裏的公敵!
全院大會開了十來分鍾,院子裏就陷入一片沉默,沒抓個正着,誰也沒辦法不是?
最後,官迷二大爺劉海中坐不住了,起身輕咳兩聲緩緩開口:
“賈章氏,要我說這個事情就這樣吧,不行你們就去報派出所,畢竟大晚上的也沒人看到誰砸你家玻璃。”
賈章氏一聽這話,頓時就跟炸毛的貓一樣從條凳上跳起來指着劉海中的鼻子破口大罵:
“劉海中,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就這麽算了?敢情砸的不是你家玻璃?”
“那賊可是在這院子裏把我家玻璃砸的,要是找不到人,就讓院子裏給我家賠五塊錢。”
賈章氏今天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有人給她家賠五塊錢,要不然這年怎麽過?
原本圍着看熱鬧的住戶,一聽賈家這玻璃錢竟然要他們賠,頓時就不樂意了。
四合院戰神“何雨柱”第一個站出來:
“這錢你們愛誰出誰出,我們家可不出,玻璃又不是我和京茹砸的,憑什麽讓我們掏錢?”
後院許大茂也是第一個響應傻柱,緊跟着站出來說道:
“沒錯,傻……柱子說得對,玻璃又不是我們砸的,憑什麽要我們掏錢?”
有了四合院這兩大刺頭帶頭,院子了其他住戶也都跟着開口:
“對呀,玻璃又不是我們砸的,憑什麽要我們賠錢?”
“就是,誰砸的你們找誰去啊,欺負我們算什麽本事?”
“哼,賈章氏這算盤也打得忒響了吧?賠五塊錢?她家玻璃是鑲金邊了嗎?”
“嗐,這不眼瞅着過年了,有了五塊錢不但可以買細糧,還能割上一斤肉包頓餃子呢!”
聽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話,賈章氏也覺得自己好像捅了馬蜂窩,于是乎調轉矛頭專攻二大爺劉海忠:
“劉海忠,要我看我們家玻璃就是你家光福和光天砸的,滿院子人誰不知道,大晚上的也就他們兩個不睡覺,在鴿兒市瞎晃蕩?”
說到這兒,賈章氏又是一臉的恍然大悟,伸手指着劉海中說道:
“我知道了,怪不得你說就這麽算了,肯定是你知道玻璃是你家光福和光天砸的,不想給我家賠錢,這才讓我家算了的,是不是?”
劉海忠聽賈章氏這麽說,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賈家玻璃被砸那會兒他家兩個小子還沒回家呢,怎麽可能是他們砸的?
混在人群中的劉光福和劉光天兄弟,卻是着重聽了賈章氏那句:這滿院子人,誰不知道大晚上的就他們兩個在鴿兒市晃蕩?
看來,那神秘人說得沒錯,還真是賈東旭去派出所舉報的他們!
想到這兒,兄弟兩個相視一眼,心中暗暗暢快。
哼,賈東旭,你以爲舉報了我們,砸你家玻璃就沒事兒了嗎?
人群中看熱鬧的二大媽一聽賈章氏想把這個事情往自家栽,頓時一臉的不樂意:
“哎,我說賈章氏你說話可要有證據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家光福和光天砸你家玻璃了?”
“你空口無憑的就想誣陷我家光福和光天,想讓我們家給你賠錢?你想屁吃呢!”
二大媽怒目圓瞪雙手叉腰,第一時間開啓戰鬥模式。
賈章氏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兒,直接扭頭看向閻埠貴問:
“三大爺,你在前院看門,你說砸我家玻璃那會兒,劉光福和劉光天兄弟有沒有回來?”
閻埠貴知道院子裏不少住戶背地裏都叫他看門大爺,但他自诩讀書人,不跟這些人計較。
可是,賈章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他在前院看門,他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心裏肯定不高興。
“大夥兒都知道,院子裏每天都是十點關門,昨天晚上我關門的時候劉光福和劉光天才回來。”
“而你們家玻璃九點左右就被砸了,依我看這事兒肯定不是他們兄弟幹的。”
賈章氏一聽三大爺這麽說,瞪着眼珠子呆了一會兒,立刻又說:
“不是他們兄弟就是你家解成和解放幹的,要不然……”
這下子,不等賈章氏說完,三大媽就不幹了。
他們家老閻可是紅星小學的老師,滿院子誰不知道他們家家教是最嚴的,怎麽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賈章氏,放你媽的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家解成和解放砸你家玻璃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我家解放報派出所去,你有本事把你剛才的話當着公安同志的面再說一遍?”
賈章氏看着三大媽這副要吃人的模樣,心底也有點發虛,她不是怕了三大媽,主要是怕公安同志。
畢竟,她才剛從看守所出來沒幾天,可不想再回去了!
賈東旭見自己媽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一味地胡亂攀咬,心底更是厭惡,看着身邊滿臉擔憂的媳婦,覺得還是自己媳婦明白事理。
一大爺見賈章氏這樣,從椅子上站起來剛想說話,就聽一道中氣十足的怒罵聲從前院傳來,其中還夾雜着一股臭味:
“賈東旭,你個小畜生,王八蛋,你給老娘滾出來,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衆人聽這聲音有點熟悉,齊齊轉身往前院看去,就見隔壁院子的花嬸子手裏提着一桶半凍不凍的大糞從外面進來。
也幸虧這會兒天氣冷,臭味不怎麽濃,不過衆人還是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嘴巴。
花嬸子一邊罵着,一邊提着糞桶氣勢洶洶的走到老賈家屋門口“砰”的一腳踹開門,手裏提着的大糞直接就往炕上潑。
花嬸子潑完大糞,出了老賈家大門,把糞桶往旁邊一放,拍拍雙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這才有了笑模樣。
院子裏衆人全都被花嬸子這騷操作給驚住了,直到惡臭湧入鼻子,這才反應過來,捏着鼻子看向花嬸子。
賈章氏和秦淮茹隻感覺腦子“嗡”的一聲,雙眼都有些發黑,反應過來之後秦淮茹趕緊往屋子裏跑,賈章氏則張牙舞爪地撲到花嬸子面前厮打她,嘴裏還發出撕心裂肺的大罵聲:
“花婆子,你個殺千刀的老神婆,你竟然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竟然敢給我家潑大糞?我要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