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簡單收拾一番,易雲平出門去胡同巷子溜達溜達,感受感受六十年代四九城的風土人情。
結果,剛到巷子口就見兩個穿制服的帽子叔叔正往巷子裏走,其中一個易雲平還認識,正是那位許公安。
“哎,雲平,你這是上哪兒去?”
許公安見到易雲平也有點意外,停下腳步笑着寒暄。
“沒事兒,上街瞎溜達溜達,許公安您這是有事兒?”
易雲平心裏頭明白,這肯定是因爲昨天晚上鴿兒市的事情。
這條巷子裏,鴿兒市的常客可不隻他一個,隔壁九十七号四合院有位五十七八歲的花嬸子就是靠倒騰各種票券過日子。
花嬸子是個神婆,平常誰家孩子半夜哭鬧,或者霍桑嫁娶看日子什麽的,大夥兒都會找花嬸子看看。
建國以後肯定不興這一套了,所以花嬸子就開始倒騰票券。毫不客氣的說,附近胡同巷子裏的住戶沒有一個不知道花嬸子是幹這個的,就連派出所的也知道。
這幾年遇上青黃不接的時候,大夥兒沒有糧票買不了糧食,全憑了花嬸子的門路換點糧票買糧食,否則真會餓死人。
附近的住戶,幾乎家家都受過花嬸子的恩惠,以後遇到過不去的時候還指望着她呢,所以誰也不會去派出所舉報花嬸子。
可是,昨天晚上,花嬸子上鴿兒市的時候被抓了。
許公安也沒藏着掖着,直接說:“你們附近院子裏有位花嬸子出了點事情,我和小丁過來通知人家屬。”
易雲平也沒再打聽花嬸子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笑着點點頭:
“哎,那您和丁公安先忙,我先走了。”
說着話,他還朝那位丁公安笑了笑,準備離開。
誰知道,許公安卻是出聲叫住了他,笑眯眯地問:“雲平你待會兒有事沒有?”
易雲平有點疑惑,不知道許公安找自己什麽事,不過還是搖搖頭:
“沒什麽事兒,許公安您有事就說話。”
許公安擺擺手:“沒什麽大事兒,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兒去97号四合院?我們三兩句話的功夫就完事兒。”
易雲平一聽,這是有事找自己,當即笑道:
“您二位先忙,我就在這兒等會兒,今天也沒什麽事情。”
許公安臉上也露出笑容來,他剛才不過就是客氣一句,自己和小丁忙正事,易雲平跟着确實不太合适。
“那成,你在這兒等會兒。”
看着許公安進了97号四合院,易雲平心裏頭忍不住嘀咕:
“花嬸子啊,要真算起來,也是我拖累你了,真是對不住了。不過這個事情我肯定給您個交代,不能讓您就這麽糊裏糊塗的,都不知道自個兒是怎麽進去的!”
前後不到十五分鍾,許公安就帶着小丁從97号四合院出來,拉着易雲平進了街道口的一家名叫“許家家常菜”的小館子。
許公安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一進屋就跟一個圍着圍裙的中年女人打招呼:
“嬸子,我叔兒呢?”
那中年女人一見許公安,臉上也露出笑容來,一邊去提暖壺倒水,一邊說:
“你叔兒在裏頭忙活呢,你們吃點啥兒?”
許公安擺擺手:“還沒到飯點呢不吃飯,就是借您這地方說兩句話。”
中年女人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不減,招呼他們上裏屋坐下,又給到了熱水,這才繼續上外頭忙活。
三人圍着桌子坐下,許公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說:“這館子是我小叔家開的,我忙的時候常來這兒對付兩口。”
說罷,他又擡頭看向易雲平:“雲平,上次你可是幫了我們派出所大忙,要不然我們過年隻能領海帶了。”
老話說得好,聽話要聽音兒,易雲平一聽這話就知道許公安是奔着什麽來的,當即笑道:
“許哥客氣了,我也是看我們村大隊養豬辛苦,一年到頭賣不了幾個錢,這也是工農一家,互幫互助。”
人家都把他領叔叔家了,他要還叫“許公安”那就有點不上道了。
許公安聽易雲平叫自己許哥,臉上也露出笑容來,他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點點頭便繼續說道:
“這眼瞅着就要過年了,上上下下的需要走動,你看你們村子裏還有沒有其他好東西?”
易雲平試探着問:“我們村子後面有座山,裏頭野雞野兔倒是不少,你看行不行?”
許公安一聽有野雞野兔,頓時雙眼一亮:“行,隻要是葷的就成,那你看我們什麽時候來找你合适?”
易雲平想了想:“今天下班吧,昨天有個軋鋼廠的朋友剛好找我,我昨兒回村一趟,東西不少,給您和丁公安勻一半。”
許公安一聽有好東西,臉上笑容更甚。
“對了,還有幾斤野豬肉,你們要不要?”
易雲平又開口問了一句,許公安和小丁聞言面色大喜,趕緊點頭:
“要,肯定要,現在肉可是好東西!”
正事說完,三人又客氣幾句就出了小館子。
易雲平也沒了出去轉悠的心思,幹脆回家幫着嬸子去忙活,臨近過年的時候,家裏頭總有幹不完的活。
該洗的衣服、鋪蓋什麽的嬸子已經洗得差不多了,白天反正沒什麽事情,就幹脆打掃屋子吧。
一大媽找了張報紙折了個帽子給他戴上,自己也拿了塊毛巾綁在頭上,掃把上綁了根木棍子開始掃屋頂。
屋頂掃完,一大媽找了兩塊抹布打了一盆水,又開始擦家具,什麽桌子櫃子就連炕沿也都擦了兩遍。
忙活一天下來,易雲平也感覺有些累,一大媽臉上卻笑吟吟的,覺得有個孩子就是好。
往年都是她一個人打掃房子,累不累的且不說,沒個人幫忙實在是感覺到孤單。
院子裏不少住戶都在打掃屋子,水龍頭的水嘩啦啦地流,時不時的就有人來接水,幾乎沒停過。
忙活一整天,屋子裏裏外外掃了個幹淨,易雲平又幫着嬸子把晚飯做出來。
很快,院子裏的老爺們斷斷續續地回了家開始吃飯。
傻柱這兩天心情好得不得了,家裏頭有個媳婦就是不一樣,早上一睜眼,媳婦就已經把早飯做好了,還給他打洗臉水。
下班回來也有口熱乎的,屋子裏裏外外的也收拾得幹幹淨淨,昨天晚上換下的褲衩子都被洗得幹幹淨淨晾在那兒了。
最關鍵的是,大冷天的抱着媳婦睡是真暖和,一肚子的火氣也有個發洩的地方。
今天一進屋,京茹就準備好了洗手水,囑咐他洗完手之後就去坐着,她自己則把做好的飯端上桌子。
兩口子吃完飯,秦京茹圍着圍裙去收拾鍋竈,傻柱的一雙眼睛就不停在媳婦屁股上打量。
都說屁股大的女人好生養,媳婦這大盤子肯定能給他生個大胖小子。
心裏這麽想着,走到媳婦背後直接伸手把她抱住,兩隻手自然而然地落在媳婦兩個大糧倉上,想着這規模兒子以後肯定餓不着。
“哎呀,柱子哥,您幹嘛呢?”
秦京茹有點不好意思,這天還亮着呢,萬一要是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嘿嘿,媳婦,你是我媳婦,我想幹嘛就幹嘛。”
傻柱壞笑着正想更進一步,就聽外面有人敲門:
“京茹,京茹,吃飯了嗎?”
聽着聲音,不是秦淮茹,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