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哥今天去秦家屯提親了?”
易忠海一聽這話,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來:“可不,秦淮茹把他堂妹叫來打什麽主意你也知道。”
“但是,秦京茹也想學她堂姐嫁個城裏人,柱子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條件不錯。”
“這也就是家裏沒人給張羅,要不然孩子都會跑了。”
一大媽也點點頭,至于她和聾老太太暗中給秦京茹做的工作,沒在易雲平面前提一個字。
易雲平也沒細問,原劇中秦京茹本來對傻柱(的條件)是比較滿意的,後來被許大茂截胡了,再加上秦淮茹也從中作梗,所以兩人才沒成。
如今,許大茂沒搗亂,賈東旭還沒死,秦京茹嫁給傻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三人剛吃過飯,院子裏就進來三個中年人,一見坐在屋門口坐着曬太陽的易忠海,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
“師父”“師父”“師父”
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忠海前些日子指導過的三個徒弟,趙大寶、胡大柱、錢明,他們過了年底的考核,全都成了五級工。
不止如此,如今師父還願意指導他們,他們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去問,師父也不藏着掖着,掏心掏肺地教。
三個徒弟一商量,幹脆趁着星期天上師父家來一趟送點年貨,穩固穩固關系。
易忠海一見這三人臉上也露出笑容來,從小馬紮上起來招呼三人屋子裏坐。
易雲平也跟着進去給三人拿了三個碗,用茉莉高碎泡茶招待。該說不說,師父該有的排面還是要有的。
一大媽也解下圍裙,從五鬥櫃裏拿出一盒還沒拆封的大前門和一盒火柴放到桌子上。
三人客氣地叫了聲師娘好,又跟易雲平點頭招呼,随即把帶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脫鞋上炕,跟師父坐下說話。
易忠海看着那些東西臉上笑的全都是褶子,他倒不是缺這點東西,主要是好長時間沒收到徒弟的孝敬了,如今見了東西心裏頭高興。
易忠海又特地叫了易雲平過來給三個徒弟介紹,并且表示上次修房子就是給自己侄子修的。
易雲平正式跟三人打了招呼,寒暄幾句就出了門。
人家師徒說話,他就不跟着摻和了。
“雲平,你叔家來人了?”
易雲平剛出院子,正準備上街道溜達一圈,就見秦淮茹從屋子裏出來叫住他。
“是,來的是我叔的三個徒弟。哎?我東旭哥不在嗎,他們可是師兄弟,過來一塊兒說說話。”
秦淮茹一聽易雲平這麽說,臉上的笑容一僵,随即說道:
“倒不是東旭不願意過去,主要是昨天晚上着涼了,今天在屋子裏躺了一早上。”
“雲平,我見那三人來的時候都拎着東西,東旭也是一大爺的徒弟,這過年過節的該有的禮節肯定得有,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個章程,你說好給東旭打個樣兒。”
秦淮茹說到這兒語氣有些不足,本來她不想來問,但是東旭非要逼着她過來問。
剛才那三人拿的年禮她雖然沒看清楚,但起碼豬肉和煙酒是有的。
就他們家現在這情況,壓根拿不出這些東西來。所以就算是問了,也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易雲平聞言咧嘴一笑:“孝順師父這種事情哪有什麽章程不章程的,看的是徒弟的心意,隻要有這個心意,不管拿多拿少,我叔心裏頭都高興。”
秦淮茹臉上的笑容一滞,嘴巴動了動,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最後隻能點點頭回家去了。
賈章氏和賈東旭這會兒正在屋子裏等着,見秦淮茹回來就趕緊問:
“淮茹,怎麽樣,那些人給我師父帶了什麽東西?”
你要說賈東旭爲什麽這麽好心,拜師兩三年才想起給師父送年禮,主要是這段時間在車間的日子不好過。
沒了師父幫襯,他每天的定量完不成,車間裏不少人聯合起來排擠他,給他穿小鞋。
不光如此,因爲完不成定量,他上個月三十來塊錢的工資被扣了一大半,月底領工資到手十六塊錢五毛錢,這誰能受得了?
實在沒辦法,這才想了個孝敬師父的招數,想着和師父把關系搞好,以後在車間再照顧照顧他。
當然,更重要的是,師父現在成了車間的副主任,要是肯向以前一樣照顧他,說不準還能給他弄個小組長當當呢。
到時候,自己成了小組長,不管是在院子裏,還是在車間,該有多威風!
賈章氏這會兒也豎着耳朵聽,她主要是心疼東西,一想到要花錢給易忠海那老家夥送年禮,她的心髒就疼得跟鈍刀子割一樣。
哼,等兒子把那老家夥攏住了,今天給的年禮,以後要讓那老家夥十倍百倍地吐出來。
秦淮茹面露難色,微微搖頭:“易雲平什麽都沒說,他說一大爺看中的是心意,隻要是孝敬師父,不管拿什麽都高興。”
賈章氏聞言,心底暗暗松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買肉了。
賈東旭卻是皺起了眉頭又開始犯難:那到底給那老家夥送點什麽才好?
秦淮茹站在一邊不說話,一般情況下家裏是沒她說話的份。
賈章氏見自己兒子爲難,當即說道:“就把菜窖裏的酸菜拿四五個出來給送過去。”
“都是一個院子住着,咱們家什麽條件他易忠海又不是不知道,能給他送份年禮,就是你這當徒弟的一片心意。”
秦淮茹聽得瞪大眼珠子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婆婆,拿酸菜疙瘩當年禮,虧您能想得出來?
不過,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落在自家爺們身上,婆婆是個糊塗的,東旭肯定不能這麽幹。
結果,就見賈東旭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那成,媽你現在去菜窖拿幾塊酸菜疙瘩,我找紙包起來帶着。”
“今天不上班,我三個師兄肯定要在師父家喝酒,正好我過去還能蹭一頓酒。”
“我師父家好東西可不少,那豬油、豬血、豬下水可都還沒吃完呢。”
聽兒子這麽一說,賈章氏也忍不住的開始吞口水,該說不說上次棒梗拿回來那大半碗豬下水是真的香。
秦淮茹看着自家爺們這糊塗勁,心底重重地歎了口氣也不說話了。
關鍵是馬上過年了,東旭又發了那麽點工資,家裏頭是真沒錢了。
别的不說,孩子們過年連件新衣服都沒有。
以往過年的時候,一大爺、一大媽和聾老太太都會來他們家和他們一起過年。
一應吃喝都是一大爺從自家拿的,吃剩下的也都留到自己家了。
但是,看今年這架勢,一大爺家多了個易雲平,肯定不會再來自己家過年了。
她現在該想的是,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吃的面條和餃子還沒影兒呢。
胡蘿蔔倒是還有幾根,可肉呢?
至于面條,一年到頭都是粗糧面,年三十怎麽着也要給孩子們吃頓摻白面的吧?
可是,白面又上哪兒去找呢?
诶!實在沒辦法,隻能等京茹跟着傻柱進城領證了,找她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