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郭春張明等人彙集,共赴翠屏山白林巷,欲求見那水月居士,承托煉丹。
郭春,自備了兩份赤陽丹的靈藥,張明也一樣,不過他帶了四份。
二人都寄希望于白林巷的水月居士,能夠親手煉制赤陽丹。
郭春腦袋裏清清楚楚記得,那水月居士門前釘牢的木闆上,寫着“可承接一階上下中品丹藥的煉制”的字樣。
也就說明,這水月居士,至少是一階上品煉丹師,而這赤陽丹不過一階中品,于他而言應該不成問題。
很快,幾人抵了林庸門前。
郭春走向前幾步,敲門幾聲。
“咚咚。”
“咚咚。”
四聲敲門聲過後,熟悉的輕微的腳步聲,再一次在郭春的耳邊響起。
林庸早間在榻上存神養氣,修煉功法,從昨晚一直到現在,還不曾休息過。
忽聞院外敲門聲,林庸心底一喜,便知有人來了。
出戶推門,吱呀一聲。
郭春還有另外五個修士明晃晃的站在門外,進入了林庸的眼睛。
“居士!”
郭春看見了林庸,做了一揖後,“居士”二字就從他嘴中脫口而出了。
其餘幾人有樣學樣,都見了禮。
衆人看着笑容滿面的水月居士,心裏都爲之一驚。
這名居士氣息深沉,強弱高低不好察覺,他們的神識,靠近林庸身邊,便立馬被反彈回來。
站在原地的幾人,忽然叫了聲痛,臉色轉白。
“唉,你們幾個人真是的!”
郭春恨鐵不成鋼的望着幾位老友,尤其是張明,他哀叫的最厲害。
“不妨事,是我疏忽了。”
林庸體表自然是罩上了一圈神識,輕易探之,若是神識不如林庸,自然遭到反傷。
不過林庸之前就已經降低了強度,他們受的傷害,隻觸及表層,并不影響多少。
也就稍待一會兒,幾人收起窘态,眼巴巴看向林庸。
“你們來,所爲何事啊?”
林庸明知故問。
郭春道:“在下攜了三份煉制一階中品回元丹的靈藥和兩份煉制一階中品赤陽丹的靈藥來,都欲交托居士,煉制成丹。”
“居士,您看可否?”
郭春将姿态伏得更低了。
林庸看着他手中遞來的靈藥,沒有想,瞬間便答應一下他的請求。
這兩種丹藥僅是一階中品,并不難以煉制。
“自是可以,本居士仍舊收取其中兩成費用。”
這話落下,郭春連帶着他的老友,面面相觑,之前的疼痛,随風消散了般,俱笑了一聲。
“多謝居士。”郭春行拱禮。
一邊的張明忙道:“居士,居士,張某這也有幾份靈藥,就拜托足下了。”
他把四份煉制赤陽丹的靈藥遞送出來了。
餘下幾人都交托了靈藥,個個都想獲得赤陽丹。
林庸通通收下,吩咐他們在外間稍等。
自己閉了門戶,開了法陣,就在庭院之中,開爐煉丹。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娴熟無比。
一爐煉完,便馬不停蹄的煉制下一爐。
甚至兩份赤陽丹,可以同時進行萃取煉制。
強大的假丹期神識就像不竭之泉,煉制一爐丹藥耗的神識,幾乎忽略不計,立馬便會恢複過來。
這便是高階修士煉制低階丹藥的優勢。
不過要想丹技得到提升,最好還是煉制高階丹藥。
六人的十五份靈藥,總共花了林庸兩個時辰。
一顆顆散發着熾烈氣息的渾圓丹藥,吧嗒吧嗒,落在他特制的玉瓶之中。
這便是赤陽丹。
還有幾種丹藥,也裝好,都給林庸擎在手中,慢慢向院門靠近着。
郭春與張明幾人在院門外等候,院外早就設了墩子,供來人歇坐。
張明坐在墩子上,道:“十幾份靈藥,就算是一般的丹師,也至少要花上數個時辰,我等不如午後再來。”
其餘幾人也随聲應和,“的确,的确。”
唯有郭春坐在墩子上,閉目凝神,絲毫沒有移開迹象。
“怎麽,你不随我們去逛逛?”
張明對着郭春,蹙眉問道。
郭春仍舊閉目,但卻笑了起來,“這才兩個時辰,就等不住了?昨日那爐丹藥,半刻鍾便被這居士煉出來了。”
“我看呢,過不了多久,這居士就會出來了。”
張明一臉不信,“即使是坊市内的周世榮道友,煉制這些丹藥,也至少要五個時辰。”
“周士榮道友可是早早被墨家招了去,作爲供奉的,煉丹有一日五十爐的記錄。”
“即使在平常,煉制十五爐丹藥,也要五六個時辰。”
“難不成,這水月居士,煉丹的速度,比周道友還快不成?”
張明氣洶洶地講道。
餘下幾人附和點頭。
郭春仍舊閉目,沒有離開之意。
“好,好,好!”
“今日我本想大方一回,請你們去酒樓走上一遭,吃些靈餐。”
“既然你不願離開,就在這慢慢等吧。”
張明拂袖離開,幾人跟上。
郭春心裏苦澀。
要去吃靈餐,你這小子早說啊!
可惡。
本想顯擺一番。
郭春看看院門。
話已說出,他自然不會打自己的臉,于是坐在墩子上繼續等待。
“撲撲。”
“撲撲。”
忽然院中腳步聲。
郭春趕忙站起來。
院門陡開,林庸已經出來。
而張明等人還未走遠。
“這麽快!”
“這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