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上來了五個修士,都是郭春多年結識的好友,也是陳年的散修,手無餘财,事事精打細算。
這會子郭春突然辦了個席面,邀衆人前往,真真稀奇了的事。
席面上,郭春輕啜一杯靈茶啊,笑意從唇角跑散出來,“諸位老友,老郭我可是發現了一門好買賣。”
他向四處望望,觀看着老友的反應。
一個個都喝着靈茶,吃了果子糕點,聽到郭春講話,遂将臉面都别過來,要聽他說什麽。
“一樁好買賣,郭春,你說的是什麽買賣?”
席面上的一個漢子,約莫而立之齡,通體皂袍,他叫張明,最近手頭十分緊,靈石自沒有多少。
而且手中還有幾份靈藥,預托丹師煉丹,準備換取些靈石,供以後修煉使用。
郭春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眼神兒左右觑了觑,才輕言輕語道:“自然是有益于到生我等的買賣。”
“列位不知,翠屏山坊市白林巷一戶人家駐了丹師,新近開張,惠度非常。”
“今兒下午,小弟本想造訪劉飛虎道友,卻發現飛虎道友旁邊一戶人家院門上定了牌子。”
“上面有‘幫人煉丹,傭費兩成’之言,落款是一個叫做水月居士的。”
“水月居土?倒是沒有在翠屏山坊市聽過此号人物,還和劉飛虎是緊鄰。”
張明沉吟道。
“傭費兩成,竟如此劃算,就是不知其人丹技水平如何了?”
“若是水平足夠,技藝高超的話,張某這裏恰好有幾份靈藥,要托丹師煉制成丹。”
席上又有一個人發言。
“前幾天我也曾去谒見劉飛虎道友,欲煉制一件趁手靈器,倒是眼拙了,沒有見着這水月居士。”
“居然錯過了,可惜可惜。我這兒也有幾份靈藥,意欲成丹。要是真如郭道友所言,這幾份靈藥就送水月居士那去。”
郭春聽此言,拍掌道:“諸位,在下已然是見過了那水月居士的水平,的确高超。”
“這是郭某在他那兒承托煉制的下品回元丹,且請一看。”
郭春取出那隻白玉瓶,拔開瓶蓋,馥郁的丹藥香氣以迤逦散飄了出來。
不一忽兒,室内就已經丹香滿堂。
張明忙取了丹瓶,透眼朝瓶裏看去。
入眼的,是一顆顆渾圓的丹藥,丹表光澤閃閃,幾乎無缺。
再聞此丹香,無疑是丹藥中的上品。
而且還有十顆,都裝在一個玉瓶之内。
張明想到什麽,忙問道,“郭道友,這是幾份靈藥煉制成的?”
郭春沒有說話,坐在圈椅上,輕輕喝了一口茶,右手握拳,伸出個食指,比了個一字。
“一份,竟然是一份!”
張明失神道,除去兩成傭費,也就是說,一份靈藥,通過這名水月居士,被煉制成了十二顆靈丹。
九成多的成丹率,遠比市面上的幾位煉丹師好上許多。
他們一般一爐煉制出七八顆,再除去抽成的三至五成費用,歸得自己的隻有五六顆。
與這相比,相去了一倍之多。
張明手頭正緊,正欲托丹師煉丹,之後将丹藥換些靈石。
若是這水月居士真有如此高的成丹率,那麽自己一去便是穩賺不賠的。
想到此處,他恨不得立馬去拜見那名居士,将身家靈藥,都托付給他,通通煉制成丹藥才好。
張明心裏細細盤算着,口中又道:“白林巷,白林巷,劉飛虎的緊鄰。”
郭春看見他這樣子,就知道張明已經動了心。
其餘人也在笑話張明,都說道:“張明道有最近手頭的緊呢,聽了這個消息,還不得星夜就去敲那水月居士的門?”
又是一陣大笑。
張明有點微怒,“休笑話我,誰人沒有窘迫時分?就說郭春你吧,不也是這陣子,搭讪三大家族的線,前往鬼洞,才富起來的。”
郭春面顯鄙夷,道:“這事莫說,莫說。我老郭也算昏了頭了,竟然爲他們做事。”
“那雲落山上的鬼洞,你們不曉得,陰氣重得就像時時刻刻吹着寒風,煞氣濃得宛若泡在屍山堆裏,懼意透體涼,透氣涼啊!”
“有好幾位同道都死在裏面,被鬼魂給生生撓死了。是我說,我們就是前方探路的小卒子,雖然三大家族給的靈石豐厚,這是拿命換的。”
“還是我運氣好一些,及時出了那鬼洞,撿回了一條命。”
說起雲落山鬼洞一事,郭春一臉唏噓模樣。
其餘幾人聽畢郭春之言,皆沉默不語。
忽然張明出聲,“若是那水月居士能煉至赤陽丹,進那鬼洞,豈不輕松些?”
衆人眼睛一亮。
好主意。
于是約定明日,齊去白林巷,到那水月居士門前走上一遭,再做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