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馬沖到大同軍的軍營之中,一個大同軍将領急忙攔下了快馬。
“将軍,大将軍急信,大夏禁軍猛攻瑞景府,大将軍命令,不要管後路,不要管地盤,立即支援大将軍”
“什麽,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堅守五日嗎?”
“戰場變化,昨日我們夜襲大夏禁軍,将軍,快支援啊”
“點兵,點兵”
那将軍也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讨論原因的時候,他立即大吼着點兵。
大同軍緊急集合,很快,軍營之中就站滿了大同軍。
“一千輕騎立即出發,前往瑞景府”
“将軍,我們今日已經趕了一天的路,馬匹很疲憊”
“别給我讨價還價,大将軍要緊還是馬匹要緊,給我把馬跑死,也要趕到,騎千夫長,立即去取馬匹”
“是,将軍”
“其餘步卒,舍棄所有的辎重,除了刀劍,弓箭箭矢之外,隻帶一日口糧,其餘全都不要帶,半個時辰之後,大營外面集結,給我往瑞景府沖·······”
帶隊的将軍立即宣布道,輕裝急行,他們距離瑞景府還有兩百裏左右,他要一日之内到達。
半個時辰之後,數千大同軍已經在營地外集結,他們還是先頭部隊,信使已經去後面報信了。
“出發”
将軍二話不說,直接下令,也不管是不是天黑,全速前行。
·······
瑞景府
戰争極爲焦灼,從下午開始,大夏禁軍開始強行攻城。
雖然大同軍打退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但是大夏禁軍畢竟人多,接近二十倍的人數差距,不是單純依靠裝備可以抹平的。
激戰到深夜,大同軍幾乎用光了手上所有的箭矢,連發弩車沒有發射了,弓箭手也沒有了箭矢,已經拿上武器戰鬥了。
“轟”
最終,在幾個高級武者的合力之下,府城的城門被打破了。
“沖進去”
“沖進去”
緊鎖眉頭一下午的老皇叔終于笑了,他承認,這股大同軍是他見過最精銳的部隊,白蓮教的老營,大秦最精銳的武衛軍,都不如這些人精銳。
但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水平太次了,區區兩三千人,就敢貪功冒進,脫離大部分,被他重兵圍困,那就是找死,這可是兵家大忌。
數以千計的大夏禁軍沿着城門湧入城中,就連老皇叔,也準備帶隊進入。
然而他們沒有發現,城門樓子上,陳玄正發着冷笑。
“啓動”
陳玄對親兵下令道,很快,有人摸到了一根繩索,用力一拉,城門洞上一層木闆嘩啦倒下,木闆就像是吊頂一樣吸附在上面,白天或許有人會注意到,但晚上,壓根就沒人發現。
“這是什麽”
木闆砸到了不少人,更重要的是木闆上有不少瓦罐,瓦罐破裂之後有不少液體砸到了他們身上,有人摸了一把,聞了一下,好像是酒。
與此同時,進了城門的大夏士兵,沒有看見沿街的店鋪,也沒有看見什麽建築之類的,最前頭的士兵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可他們卻被後面的人推着前進,破城之功,乃是大功一件,所有人都迫不及待了。
就這樣,數千人一直往前推,直到他們來到了一個新的城門門口。
“又一道城門”
“不對”
“快退”
“退出去”
反應過來的軍官大叫着,但是現場極爲嘈雜,根本沒有人聽。
“嗖”
一支箭射了出來,箭頭上綁着布匹,已經點燃。
“嗖,嗖····”
數十支火箭射了出來,火光沖天,包括了最初的城門,此時也是一片火海。
“這就是甕城嗎”
唐賽兒站在陳玄身邊,她渾身都是污血,一雙眸子卻是雪亮,看着眼前的場景,對陳玄的佩服再加三分。
“小玩意,不值一提”
陳玄擺擺手說道,當他得知大夏的城池沒有甕城之後,他就一直想要給大夏的軍隊來一個震撼的,所以青州的城池都沒有臨時增設甕城,就是爲了打一個出其不意。
“哼”
唐賽兒臉拉得老長,她最讨厭的就是陳玄這個得瑟勁,明明是可以改變戰争進程的發明,可在陳玄這裏,卻跟不值錢的小玩意一樣,簡直是氣死人了。
想想大同軍都多少好東西了,投石機,黑火藥,連發弩車之類的,數不清了。
“别拉着臉,影響你的顔值,話說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你還是擔心那個黑袍吧,他重了我的青煞掌,要不是他跑得快,我已經擰下他的狗頭了”
“可我看見的是你好幾次被黑袍打飛了”
“你····”
唐賽兒大怒,氣得跺腳,什麽叫她被打飛了,兩敗俱傷懂不懂,要不是她擊傷了黑袍人,黑袍人會沒有繼續動手嗎,早就來斬下你的狗頭了。
“退守城内,準備巷戰”
陳玄大手一揮,讓殘餘人馬退入城内,所剩人馬不多了,城牆都站不滿,打個毛啊,還是退入城内打巷戰吧。
此時全城的人已經被陳玄集中到少數幾個地方了,陳玄也給這些本地居民交代過,大夏禁軍要是找到他們,那就投降,别傻乎乎的。
·········
老皇叔是爬着梯子上的城牆,看見的就是幾千具燒焦的屍體,那恐怖的場景,哪怕是一些戰場老兵,也爲之驚恐。
“大帥”
“那些人在那”
“退到了城北一帶了,還在抵抗”
“敵軍還有多少”
“千餘人”
“也就是說,激戰一天,我軍死傷過萬,敵軍死傷不到一千人”
老皇叔深吸一口氣,這種戰損,太可怕了。
一旁的大夏将領不敢說話,今天的戰鬥他們已經看見了,下午攻城的時候,大同軍的箭真的跟雨一樣的密集,大批大批的士卒倒下。
與其說是他們打破城門的,不如說是他們用人命消耗完了敵人的裝備,若是敵人人數多一些,武器裝備多一些,再死一萬人都打不進來。
很快,老皇叔就來到了巷戰的城北區域,大同軍在這裏建立了一條粗淺的防線,在和大夏禁軍慘烈的厮殺。
老皇叔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大夏禁軍的屍體。
“我大夏最精銳的禁軍,什麽時候這麽弱了?”
老皇叔心中又出現了疑問,這兩日的戰争,已經将他打到懷疑人生了,數十年的軍旅生涯,他應該是經驗豐富的才對,可爲何戰争現在這麽陌生了。
此時城北,陳玄已經退下戰場了,原因很簡單,他受傷了,若不是唐賽兒救他,剛剛就要被敵人砍了狗頭。
“敵人的攻勢暫緩了,看來撐到天亮是不成問題了,陳夏,你确定你的人馬明天會到嗎?”
唐賽兒說道,如果明天援軍沒到,她就要拖着陳玄跑路了,大同軍誰都可以死,但是陳玄不成。
“放心,我都不怕死,你怕什麽”
“你是瘋子,我可不是”
唐賽兒罵道,陳玄是她見過最瘋狂的人,占據一州之地,手握數十萬大軍的領袖,竟然帶着幾千人孤軍深入,這不是瘋子是什麽。
“随便你吧,反正我們肯定是死不了,就憑這點殘兵,抗他三天不成問題”
陳玄說道,巷戰,大同軍是練過的,或者說是有相關的訓練。
陳玄很推崇戚繼光的鴛鴦戰陣,所以一直大同軍練習,當然不是單純模仿,而是改進過,适合當下的環境。
所以大同軍的精兵,對小隊作戰模式都非常熟悉,再加上這批人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大夏禁軍想要吃掉它們,不是那麽簡單的,硬扛幾天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