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率領三千人馬,橫掃府城四周的塢堡。
在大同軍強大的攻勢下,一連攻下了七個塢堡,獲得人口三萬,包括了大量的糧食等物資。
“人口最多的府城,全部加起來也就六七萬人”
陳玄對于戰果不太滿意,對于北境人口傷亡更是觸目驚心,山間府一府三縣,府城人口最多,可鄉下和府城加起來才六七萬人而已,人口傷亡太大了。
“将軍,如今士氣正旺,要不然把其他縣城也打下來吧,把整個府都打下來”
“将軍,是啊,将士們如饑似渴,都想要戰功呢”
“府城地盤内的土地數十萬畝,有的是土地分田”
幾個軍官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功,這就是軍功爵制的威力。
“行,繼續打,傳信回府城,讓我爹再次招募士兵,招五千人”
陳玄說道,現在招兵,他們還有糧食,繳獲了大量的糧食,他要以戰養戰,要不然光靠這點人口,是不夠維持這麽多士兵的。
正常的兵丁數量是要百人養一個兵才行,可現在他們才六七萬人,就養了一萬兵馬,如果不是靠繳獲,遲早得餓死。
“将軍,打哪個縣”
“吳縣,我們先把軍馬場端了”
陳玄開口說道,他盯上軍馬場很久了,這些年加起來,那裏的守備最少都收了他十萬兩銀子,而且還有幾千匹軍馬,這都是大同軍急需的。
大同軍一路向吳縣殺去,也沒有放過半路上的地主武裝,還是那句話,爲了後路安全,也是爲了以戰養戰,要不然他們連糧食都不多。
半個月之後,山間府的氣溫驟然降低,地面已經結霜,陳玄也來到了軍馬場外。
軍馬場本身就是一個塢堡,其守備張珩世代爲朝廷養馬,也是吳縣的豪強之一。
“陳夏賊子,你敢來打我?”
張珩看見了陳夏,勃然大怒,陳夏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麽,不過是一個走私販子而已,平日裏都是對他卑躬屈膝的角色,竟然敢來打他。
“張珩老賊,敢對将軍出言不遜,我殺了你”
周大山等人頓時也是大怒,他們最尊敬的将軍被人辱罵,他們不可忍。
“停下”
陳玄喊住他們,這張珩可是一個武道高手,據說其已經練骨大成了,在整個青州都赫赫有名。
“張珩,朝廷失德,緻使百姓流離失所,水深火熱,你要是識趣,就投降于我·····”
“呸,賊子,有種出來決一死戰”
張珩不等陳玄說完,頓時大罵道。
“投石機組裝好了就給我砸”
陳玄也不想浪費口舌了,對手下說道,現在投石機是他手上的利器,尤其是攻打那些塢堡,立下了大功。
“砰,砰···”
組裝好的投石機六架立即抛射石彈,張珩急忙後撤了許多。
張珩是軍馬場的守備,軍馬場有守備兵五百,但張珩喝兵血貪軍饷嚴重,真正能打的兵不到一百人,其他的都是暫時拉來濫竽充數的,真正能打的兵還是張珩的私兵,也就是張氏族人組成的,也有五百人,而且還是騎兵。
陳玄手上的騎兵人很少,隻有兩百不到,騎兵肯定是打不過張珩的。
“二十個燃燒瓶,五十斤黑火藥,這是我的底牌,用好了,可以一次打垮張珩”
陳玄心中想道,他讓賴崇信釀了好幾批的高度白酒,可現在都用完了,隻剩下這手頭上的二十個,不過他自己又配了五十斤的黑火藥,現在這是陳玄的底牌。
陳玄心中一動,立即派了十幾個嘴臭的士兵上前辱罵張珩,氣得張珩冒煙。
“兄弟們,随我沖陣”
張珩徹底忍不住了,他要沖陣了。
作爲一個騎兵将領,他知道,用騎兵去沖擊對方嚴陣以待的戰陣是最爲愚蠢的事情,但是他現在别無選擇,因爲他前不久接到命令,要提前交付八百匹戰馬給陝州作戰的朝廷禁軍,現在馬匹還沒送出去,若是不打敗陳玄,他就要失期了,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他承擔不起。
二來則是他看見陳玄的大同軍并沒有對付騎兵的經驗,正常來說,步兵對騎兵,戰陣要嚴密,第一排立大盾,後面最少三排以上的長槍,形成一個刺猬一樣的戰陣。
可陳玄的大同軍,長槍兵隻有一層,這就意味着,這個戰陣他還是有機會沖破的,一旦騎兵沖破步兵的陣型,那麽步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将軍,張珩要沖陣”
“我知道,立即告訴投石機組,讓他們設定參數,一旦敵軍到達陣前,就開始投擲燃燒瓶,距離在陣前一百米”
陳玄點點頭,立即吩咐左右,陳玄的投石機兵十分有經驗,全都是陳玄親自培訓的,他們知道如何測算投石機着彈點的距離,指哪打哪,誤差不會超過三米。
“轟,轟·····”
騎兵一旦沖鋒,那氣勢可就大了,雖然隻有五百騎,可依舊是有驚天動地的動靜。
進入射程範圍,左右兩側的弓箭手率先發射,箭如雨下,張珩這邊,騎兵騎術很好,全都伏在馬上,硬扛着箭矢。
“砰,砰·····”
騎兵利用強大的慣性做沖擊力,撞上了大同軍的前排戰陣,前排的士兵,連盾牌一起被撞出去了。
“發射”
投石機投擲出了黑火藥。
“轟”
黑火藥炸開,巨大的聲響讓戰馬受驚了。
這是大夏的戰場上第一次出現黑火藥,如果戰馬聽習慣了,是不會受驚的,可現在是第一次,大量的戰馬受驚之後根本不受控制。
“變陣”
陳玄立即下令,大同軍變陣,左右兩側的人馬立即合攏,将張珩給圍困住了。
此時的張珩已經放棄了馬匹,大部分沖進大同軍戰陣的敵軍都是如此,要不然受驚的戰馬足以将他們摔下來。
“殺”
周大山已經率人殺出去了。
“都給我死”
張珩手持寶劍,瘋狂的砍殺大同軍,勇不可擋,即便是周大山上前,也隻是兩三招就敗下陣來,不是親兵相救,他就沒了。
“五人戰陣,圍殺他”
陳玄下令,他沒有親自上場的想法,陳玄知道自己不是張珩的對手,他上前也是一定輸,他現在不能輸,他一定要保持不可戰勝的神秘光環,所以陳玄隻能用人命去堆。
五人戰陣是陳玄根據鴛鴦陣改造的,一人持盾,兩個長槍兵,兩個近戰兵,五人配合默契之下,威力無窮。
數十人圍攻張珩,張珩也是絲毫不怕,不斷的沖殺,盾牌破裂,長槍斷裂,張珩依靠自己的強橫修爲,短短時間就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
“嗖,嗖····”
外圍有弓箭手不斷的放箭,沒多久,張珩身上就插滿了箭矢,但也沒什麽用,他穿着鐵甲,根本沒傷到他。
“爲了大同世界”
陳玄高呼一聲,随後衆多士兵都跟着高呼起來。
這一句話像是魔咒一樣,突然就刺激到了士兵們,作用類似于dang和人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無數人感覺到熱血沸騰,大量的士兵悍不畏死的沖上去了,甚至有人扔掉了手上的刀劍,他沖到張珩面前,隻爲了抱住他的手腳,給戰友創造機會。
張珩被眼前的士兵給吓到了,這是他見過最悍勇的軍隊,其他軍隊哪有這麽多瘋子,難道他們都是不怕死的嗎?
張珩心生懼意,想要逃離,可等他看清楚局勢,他又生出了絕望,現在的他,哪裏還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