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鎮的商隊将馬車圍成了一圈,像是一座城堡一樣,上面還站着一些夥計,手上拿着刀槍,正在緊張的看着前面的戰鬥。
陳玄帶着數十個護衛正在和一群人厮殺,也不知道是盜匪還是流民,總之他們進攻了車隊,陳玄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爲首的賊人武道境界不低,甚至比陳玄還高一些,但此時卻被陳玄壓着打。
董濤說過,戰場厮殺,武道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不是誰境界高誰就赢的,還要看彼此的戰鬥經驗,武技技巧,臨敵的變通情況等等。
陳玄曆經多場戰鬥,戰鬥經驗不必多說,身上的裝備也比對方更好,直接壓着他打。
“噗”
交手數十個回合,陳玄抓住了對方的破綻,一刀穿透他的胸膛,結束了戰鬥。
首領一死,賊人潰敗,陳玄也沒有讓衆人追擊,而是打掃戰場,救治傷員,随後快速的離去。
“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快點離開,這一帶盜匪不少”
陳玄搖搖頭,他隻是有點累,出來半個月了,連年都是在外過的,這半個月來,他睡眠時間很短,每天都是集中精神提防變故,精神很累。
不過陳玄還是打起精神,銳利的眼神盯着四周,這一帶的土匪着實不少,路邊山林,總有窺伺的目光,不過不是随便的盜匪敢對他們下手的,畢竟陳玄這邊,騎馬的護衛就有上百人,個個看起來也是十分兇悍。
戰鬥不是天天有,途經的一些地區,還是很喜歡他們這種商隊的,流民爲禍數月,很多地區的物資極爲匮乏,所以富平鎮的商隊不是單純的貿易,而是做起了生意來,一路下來,車上的物資,幾乎都沒怎麽花錢,成本大半都是路上賺來的。
等到陳玄回到富平鎮的時候,剛好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富平鎮張燈結彩的,十分熱鬧。
現在的富平鎮反倒是成爲的清平縣的經濟中心,不僅黃嶺鎮的人會來貿易,其餘村鎮幸存的百姓也是如此。
說起來清平縣幸存的百姓還是有一些的,類似于富通鎮之類的村鎮被流民攻破,但村民沒有被全部殺死,而是被流民裹挾,之後陳玄打了勝仗,他們自然是回家了,所以每個村鎮都還有一部分幸存者。
隻是每個村鎮的地主幾乎被殺死了,沒辦法,要搶他們的錢糧,自然是要斬草除根,不會留下後患。
“鎮上怎麽這麽熱鬧了”
“世道再亂,該過年還是要過年,該過節還是要過節”
“爹說得對”
“該成婚也要成婚,過完年,你就是十八歲了,怎麽樣,成個婚?”
“爹上次不是說不到冠禮不成婚的嗎?”
陳玄翻個白眼,他才十八,成個毛的婚,這個世界的人也這麽喜歡催婚的嗎?
“禮該如此,可這個世道不是不好嗎,你生下子嗣,我們也還好有一個念想”
“爹還這麽年輕,要不然你和我娘再生一個,我當兒子養”
“你·····”
陳禮被陳玄氣得臉色通紅,伸手就要打人,陳玄灰溜溜的跑了。
······
景平十八年,一月底
富平鎮外來了一支兵馬,這讓富平鎮的人頓時雞飛狗跳,鎮子大門急忙關閉,丁壯上圍牆。
此時的圍牆經過一個多月的整修,大半已經包磚,看起來頗有一些城牆的味道。
“前方鎮子裏的人聽着,我們乃是大夏朝廷的神武軍,特來河東府剿滅反賊的,如今途徑清平縣,要在你們這裏歇腳,快開門····”
十幾騎出來,一人走到圍牆前大聲的說道,聲音十分的洪亮。
“陳老爺,這·····”
“神武軍是什麽啊,陳老爺”
“是朝廷的兵馬嗎?”
圍牆上,幾個地主老爺都面面相觑,陳禮也是皺着眉頭,神武軍他知道啊,拱衛京都的大夏精銳。
但他并不知道神武軍到河東了,現在驿站通信早就沒了,派出去的信使,一多半沒回來,他已經很少派人出去了。
“玄兒,你怎麽看”
“就算是神武軍,也不能讓他進富平鎮,富平鎮沒有多餘的房子給他們住”
陳玄說道,幾家地主都在流民之中搜羅了一些工匠人才,空房子都住滿了,這一隊神武軍起碼上千人,哪裏住得下。
“玄兒說得對,就算是朝廷兵馬,富平鎮也住不下”
陳玄點點頭,他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派人用繩索墜下圍牆,随後和神武軍的人接觸,告訴他們村民被流民迫害很深,害怕軍隊,也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他們住,不過願意出一些錢糧犒勞軍隊。
“世子,你看如何”
吳行之對趙成澤說道,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吃閉門羹,其餘地方,得知他們是神武軍,最多也就确認一下,不敢拒絕他們的入駐。
“進去看看,這清平縣被流民毀得差不多了,大軍現在疲憊不堪,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
趙成澤說道,他們已經連續作戰了半個多月時間,每天都是緊急行軍,而且還要作戰 ,人馬都極爲疲憊,急需休整。
吳行之看了看世子,他知道世子生氣了,世子進入江州,在哪不是備受尊崇,但是在這小小的富平鎮遇到了冷遇,不生氣才怪呢。
世子帶着幕僚,護衛等五六十人進駐富平鎮,其餘大軍在鎮外原地駐紮,富平鎮也送了十頭羊,五頭豬以及一些其他物資出去犒軍。
“這富平鎮不錯啊”
世子走進富平鎮,看見了沿途街道上的百姓,頓時有些驚訝。
其餘地方的百姓,都流民禍害很嚴重,哪怕是活着,也是食不飽腹的狀态,面有菜色的那種,倒是這富平鎮,不管是精神狀态還是身體狀态,都很不錯。
“世子,河東富裕,這清平縣也不差”
“呵呵,所以他們剛剛說被流民禍害是騙本世子的咯”
世子冷笑一聲,吳行之也不再多言。
世子是陳禮招待的,因爲陳家最有錢,家裏的房子最氣派。
晚宴上,陳玄本不想參與的,可陳禮一定要他出席,陳玄也就出席了,但他知道自己沒什麽情商,也不懂官場上那一套花花腸子,所以隻是埋頭幹飯,極少說話,主打一個内向。
吃飽喝足之後,世子夜宿陳府,陳禮把自己的主卧都讓出來了。
“玄兒,你今晚好生無禮”
陳禮來到陳玄房間,對陳玄說道。
陳玄有些懵,他道“爹,我怎麽無禮了”
“你今晚隻知道吃飯,也不知道敬酒,你沒看出來世子已經很不高興了嗎?”
“????”
陳玄一臉問号,他敬酒了啊,但隻敬了一次,隻是沒說巴結世子的話而已。
難道這也要生氣?
這世子是啥玩意,因爲這點小事都要生氣,他咋沒氣死呢。
陳禮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連忙給陳玄普及了一些結交權貴的手段,比如姿态上一定要放低,敬酒的時候杯子要比對方更低,你要全部喝掉,對方可以随意等等。
陳玄聽了也是不斷咂舌,他沒經驗啊,穿越之前他是萌蠢萌蠢的大學生啊,沒經曆社會毒打啊,還不是社畜呢,他咋知道這些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