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的話語铿锵有力,如洪鍾大呂般在衆人耳畔響起,令在場之人心中皆是一震。
面對那聲聲謾罵,雷闵文卻與其他人的反應截然不同。他并不像其餘幾人一樣怒不可遏,反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這般脾氣的劉秀才符合他心中的認知,方才那一直和和氣氣看着自己的劉秀,着實讓他覺得怪異。
“過往之事,劉兄就莫要再提了。那些皆非你我之本意,宗門傳承至今,我們各爲其主,立場不同罷了。如今......你也說了,我們難以揣測前輩的心思,說不定今日過後我們還要成爲難兄難弟呢......”雷闵文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苦澀。
“哼......”劉秀冷哼一聲,繼續帶路,朝着霧靈山穩步前行。
“什麽難兄難弟?雷門主,你們七大宗又在盤算什麽壞主意???”張大彪直言不諱地說道。
“沒什麽,散修聯盟沒必要知道......”雷闵文目光陰沉地瞥了一眼張大彪,随後緊跟在劉秀身後離去。
“若我們也如天劍閣一般被迫遷宗,失去了礦脈,那散修聯盟......怕是要一家獨大了......”雷闵文給同來的幾人傳音道。
“土雞瓦狗......”雲水亭那如女子般的掌門雲夢澤不屑地傳音回應。
“一盤散沙......”坎水澤掌門的語氣中也滿是輕視。
“散修聯盟,如今号稱門徒二十萬......”百花園蘇嬌嬌暗暗鄙夷着這兩個與水有關的門派掌門。
“不得不防......需從長計議......”魂殿百裏夜的語氣依舊冰冷。
雷闵文聽完幾人的傳音,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如今,天劍閣已不再是心腹大患,日益壯大的散修聯盟才是真正的威脅。此次不管霧靈山中的前輩如何決定他們七大宗的去留,散修聯盟都必須加以打擊。
“到了,你們進去吧......”
劉秀面色冰冷,走在前方帶路,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他暗自誇贊自己處事不驚,演技過人。
“能不能見到前輩,就看你們的造化了。前輩爲人和善,見了前輩,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劉秀留下這句話後,就離開與不遠處的龐華彙合。
留下五個内心忐忑不安和四個滿臉疑惑的人。
“既來之,則安之。見了前輩一定要恭敬......百裏夜!!!”雷闵文對幾人傳音,特意叮囑百裏夜。
“你說,化神期的強者究竟有多強呢???”百裏夜望着那霧氣,喃喃傳音道。
“你魂殿若是想死,可别拉上我們......沒了靈石礦脈,我們與普通宗門無異......這次一定要請求前輩讓我們繼續留在那裏。”石寶那陽剛的聲音在幾人腦海中響起。
“霧氣中真的有人嗎???上品礦脈在上界真的如劉秀所說般爛大街嗎???”百裏夜一直緊盯着劉秀的一舉一動,此刻仍舊難以分辨真假,持懷疑态度。
“你這是什麽意思???”雷闵文眉頭微微皺起。
“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跷......”百裏夜凝視前方築基弟子們争先恐後地進入霧氣,他的語氣依舊冰冷。
“十二日前,一道遁光自天外飛來,與天劍閣護山大陣接觸的瞬間,護山大陣被毀,随後又在瞬間擊碎中品靈寶喚鍾,徑直飛入霧靈山。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息。期間,遁光中有人聲示警,讓沿途修士躲避......”
若說誰最相信霧靈山中有神秘人,誰最擔心神秘人真是七條礦脈和霧靈山的主人,那必定是蘇嬌嬌。
“爲何不早說?!?”雷闵文目光銳利地盯着蘇嬌嬌。
“你是如何得知的???”百裏夜那陰冷的氣息瞬間鎖定百裏夜。
其餘兩個玩水的門派掌門也對蘇嬌嬌知曉如此多的消息感到震驚。
作爲七大宗門,他們除了在百花園購買消息之外,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然而,有關天劍閣的消息一直是他們的短闆。
天劍閣時常閉宗,且其弟子雖少,卻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層層篩選出來的。爲的就是防止七大宗門安排間諜混入其中。雙方對立多年,天劍閣在篩查弟子這方面有着獨特的方法。
他們的宗旨便是,你可以資質平庸,可以心術不正,但你絕對不能是七大宗門的人。
“我自有渠道得知。”蘇嬌嬌面對幾人的盤問,面色依舊平靜。
“好了。”雷闵文決定回去後好好清查一下他風雷門内部的情況。
“蘇園主吃這碗飯的,自然有她的方法。哼......劉秀對我們遮遮掩掩,我還一度懷疑。有了蘇園主的消息,基本可以确認了。我們......還是小心應對吧......”
“雷門主,你們在這發呆,我可要先進去了......”張大彪見築基期的弟子進去得差不多了,飛身向前,搶在煉氣弟子前面進入霧氣之中。
“前輩,在下散修張大彪,帶了好酒,還請前輩出來一叙......”
張大彪與早先進去的金丹修士一樣,先自報家門,然後徑直飛入霧氣。穿過隔膜後,看着霧氣蒙蒙的世界,内心暗暗驚歎。
五百築基弟子都是從同一塊地方進來的,沒想到進來之後,面前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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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靈山内部。
兩炷香之前。
鄭子安正全神貫注地背誦劍訣,卻依舊隻能背出前五句。每當背到第六句時,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哎......不會背劍訣,怎麽就會影響到将來的修煉之路???”
鄭子安無奈地嘀咕着,準備讓自己的大腦放松一下。他開始把自己的小布袋往身上挂。
“一個洞都不留,我這身份的象征往哪裏挂呀......”
見自己胸口的破洞都被大師兄縫好,鄭子安隻能将布袋都先往腰帶上系。
“打火石......金瘡藥......玉佩......”鄭子安打開一個小口袋,看到裏面靜靜躺着一塊玉佩。
“回家機票,到時候找個人搜我魂,嗖一下就能回家了......”
将放玉佩的小布袋挂好後,鄭子安繼續往腰帶上系其他布袋。
“草藥汁......好久沒塗了,臉上都起皮了......”
“空的......草......銅闆都丢在白虎那霧氣裏了……”
“霧氣......霧氣......霧氣你姥姥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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