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無奈地歎氣:“您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怎麽?”楚明溪問道:“難道她的這些主意隻是聽起來可行,實行下去的效果并不好?”
“不是這樣。”李望舒耐心地解釋:“付晚秋的這些主意很好,對我們确實有很大的幫助。她這個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很細心,這是她的優點也是缺點。平日裏我們有什麽事情做得不到位,都靠她指點。這本來是好事,但她在一些不必要的小事上也要求我們必須做到最完美,如若不從就是一頓責備。平日裏她給師弟師妹講學,要求每個人桌子上的筆和紙都必須擺放成固定的位置,稍微有一點偏差都不行。平日裏千機閣的分部寄過來的信,我要先看一遍,确認沒問題了再給她,最後呈現到趙堂主面前。但凡提到人名,裏面的順序都不能錯,若是錯了,就要責備我。”
楚明溪有些不解:“紙和筆擺放的事情,的确是她太過于細緻了。可若是有人在信中提到趙堂主和付晚秋的名字,那自然是趙堂主在前,付晚秋在後,這個順序确實不能亂。”
李望舒苦笑:“這是自然,這個道理我們如何能夠不懂。若隻論咱們總部和各分部像趙堂主和付晚秋這樣身份的人,也不過二三十人,要排序也容易,我要是在這件事上出錯,她若訓我,我也沒什麽可說的。隻是她認爲所有人都該有個順序,要知道,咱們千機閣總部加分部,有幾千人,若都要根據年齡資曆和能力排序,即便我願意,其他寫信的同門也不願意啊。其他同門隻當是我要求他們這樣做,都罵我呢。”
楚明溪給了她一個安慰的表情,語氣溫柔:“你既然是她的幫手,也有勸說她的職責,你可有對她說什麽嗎?”
“當然有說,”李望舒無奈搖頭:“付晚秋并不是完全不通情理,很多事情我勸了她之後,她确實調整了自己的要求。這些要求雖然不如之前複雜,執行起來仍舊讓人勞累。付晚秋在一些事情上減輕大家的負擔,卻又在另一些不必要事情上加深大家的負擔,偏偏這些事情又極爲隐秘,不會記錄在案,所以您才會有疑惑,才會來問我。”
楚明溪見李望舒回答的中肯,并沒有惡意抹黑付晚秋,反而句句誠懇,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多了些,随後又問了李望舒一些其他關于千機閣的問題,不知不覺中,兩人已來到了關押趙堂主和付晚秋的院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