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夕首先發起了攻擊,尖利的爪子如同閃電般飛馳電掣而過,将那怪物的眼睛抓瞎了很多,那些觸手也被砍過在了地上,它發出恐怖的叫聲,那叫聲尖利地讓人頭疼不已。
“火夕,趴下!”千羽寒大聲呼道,從懷中扔出一枚炸彈,随即也卧倒在了一側。
轟隆隆地一聲巨響,怪物痛苦地嘶吼着消失了,那血紅色的地獄場景也消失了,四周一片白茫茫的迷霧。風吹過,迷霧漸漸地散去,腳下的土地上種植着大片大片的紫藤花,花上帶着清晨的露珠。
遠處是一片農田,村莊隐沒着,炊煙袅袅,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火夕的身體漸漸地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正均勻地呼吸着,安祥地睡着覺。
千羽寒上前将它抱在懷裏,環視四周,除了狗吠聲卻沒有别的聲音,有些莫名地詭異,直覺告訴千羽寒這個地方不比剛才的安全。
忽然一個空虛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千羽寒的身後,恭恭敬敬地作揖笑道:“這位姑娘,老夫等了你七百年了,你終于來了。”
千羽寒看着前方的年輕男子,看模樣也就二十歲上下,文質彬彬,峨冠博帶,隻是身上衣袍極爲寬大倒是有點像電視劇裏放的春秋戰國時期的服飾。
“你是……姬先生……”千羽寒謹慎地打量着前方的男子,看着他眸間如淙淙流水般溫暖純澈,就好像春日的暖陽照在身上,心中忽然有些失神。
“老夫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此處尋我的,所以特地留了一縷幽魂在這裏,等着你!”姬先生微微含笑,如沐春水,讓人無法懷疑他的初衷,“你身懷鎮魂珠,定然是想問老夫這寒冰床的來龍去脈吧!”
“正是!”千羽寒直言不諱,她的确是想問清楚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還得從八百年前說起……那時的我才剛剛悟道,參透天機,得知了除了這個世界以外還有别的更高級的世界存在。本來想着去别的世界走走,卻始終修煉不到那個境界。當時的我始終無法突破便想着可以在這個世界長生不老或者死而複生,所以我搜尋天下至寶,就找到了那張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寒冰床。但是世間所有的機緣都有一個契機,它的契機就是鎮魂珠。但是鎮魂珠曆來是皇室的至寶,所以我就想方設法的想得到鎮魂珠,無數次投胎轉世卻都不得,始終與皇室鎮魂珠的宿主擦肩而過……”
“所以,你就投胎轉世成了那個惡魔?”千羽寒心弦一緊,萬般惶恐攫取心頭。
“他有名字,他的名字叫呼延澈。”姬先生說着便幻化成了一個兇狠的黑面粗犷大漢模樣,“不錯,你果然聰明,鎮魂珠的宿主就是不一般。”
“我投胎轉世了無數次卻沒有一次能得到鎮魂珠,這一次是我最後的機會的,我絕對不會在錯過了。”黑臉大漢露出恐怖的笑聲。
忽然一抹黑氣漸漸消失,姬先生再次出現他的眸中帶着幾絲驚慌,“這是我在這世間留下的最後一絲善意,趁着我還在,我便告訴你如何破解這危局,如何将這千百年來求而不得的怨氣化解的方法。如此我也不需再背負着千百年來的罪孽了……”
千羽寒抱着頭痛苦地從馬上墜落下來,地面上又冷又硬,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刺入了她的後腰疼得厲害。
“羽寒!羽寒!醒醒!醒醒!”有好幾種聲音都在呼喚着她,好像是那個惡魔的恐怖叫聲,好像是前世的兄弟姐妹們在叫她,又好像是一群陌生人很多很亂,可是她真的沒有力氣張開眼睛,疼痛讓她渾身抽搐,就連腳趾頭都疼得讓人汗毛直豎。
黑森林裏到處都是舉着火把的人馬,此刻抱着千羽寒是雙目猩紅胡子拉碴的北堂翎,之前眯着雙眼站在身後的韓将軍卻是如何也不敢相信,瞪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寒王抱着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地喚着……
這個男人,怎麽可能是大王讓他協助寒王找的那個絕色美人。
就算是眼瞎也不能把一個男人看成一個女人吧?
“我說寒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人分明就是個男人啊!你看就他這身子骨雖然不壯碩,可是男人女人這……不是一眼就看的出嗎?”韓将軍向來五大三粗又是個耿直之人,忍不住瞅了瞅四周也是一臉蒙的将士們,出言問道。
“本王說她是,她就是!”北堂翎冷着臉,起身将那個男人橫抱在懷裏,瞬間消失在了暗夜之中,驚得韓将軍和衆人下巴都快掉了。
“媽的,老子該不會是中了娘的邪吧!”韓将軍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趕緊整頓全軍,先鋒部隊回宮向大王複命,其餘人員趕緊追尋寒王蹤迹奉命保護協查。
“真也是信了你的邪,怎麽了進得來,出不去啊?”韓将軍這次是真的急了,“這算怎麽回事啊!老子十二歲披戰甲上戰場殺人,還真沒碰到這麽邪乎的事情。”
“将軍,煙霧彈發不出去。”士兵焦急禀報。
“全軍整頓,原地休息,等天明再走。”韓将軍這次還真不能不信邪。隻不過他倒是些擔心那個寒王,該不會是被鬼迷了心竅,萬一死在了南陵那可就糟糕了。
想想這事兒吧,也好笑。就以前,他可是做夢都想着要殺了北洲寒王立下戰功,現在竟然怕他死了,還保護他,真是造化弄人啊!
“主子!我們已經安全走出古陣了。這陣法威力極大,幻術衆多,一不小心就會被自己所幻化的心魔所殺。”紫霄嚴肅地站在北堂翎的身後暗暗舒了一口氣,若不是在一本古書上看過,他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出陣。
這世間果然還有高人隐匿在民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紫霄,去把裏面的人也帶出來。”北堂翎寒着臉,皺眉凝了眼懷中的陌生“男子”,寒着臉,心中不悅的很。
紫霄領命而去,再次消失在陣中。
“追魂,确定是她嗎?”北堂翎現在心底有些顫,生怕這一次又是幻術,錯過了她。
“主子不會錯的,自從上次追蹤她,屬下就将冰玉散灑在了她身上,這味藥是家中祖傳的,絕對不會錯的。”追魂笃定地說道,随即從背後拎出一隻白狐狸,唏噓道:“還有這隻狐狸,屬下就算是死也不會認錯的。”
火夕沒來由地在追魂手中抽搐了一下,随即跳到了追魂的肩頭,腦袋靠着他的臉,呼呼大睡起來,這夢可不是一般的香甜。
追魂被他上次的舉動已經吓得不清,這會兒更是臉色慘白,心慌意亂,爲什麽這隻狐狸對他總是這般的輕薄他。
爲什麽倒黴的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