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終于風塵仆仆地趕來了,随身帶着百來個貼身侍衛。
“袁莞!”襄王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說了袁莞在暗線之中傳達密令,倒是沒想到他這個看似柔弱的表妹狠起來那可真是變了一個人,挑眉問道:“你要對付袁家?”
“不錯!”袁莞揚眉,“你來的還真是及時,先陪我去袁府走一趟,回來請你吃頓好的。”
“切!本王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襄王撇嘴輕聲嘟哝了一句,“好好好,走走走!”母妃可是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他好生照顧這個親表妹。好在,這些年這丫頭倒是過的挺好的,沒心沒肺,自由自在。
不過,她怎麽會突然要對付袁家,難不成她想起什麽來了?
“莞兒,你該不會不是想起什麽了?”襄王旁敲側擊。
“你覺得我該想起什麽?”袁莞反問。
“這個……”襄王一時到不知說什麽。不管是當年她出嫁受辱,還是姨母抑郁而終,似乎都不是什麽讓人開心的事情。
“你的劍借我!”袁莞一把奪過襄王的紫金佩劍,搶了過去,殺氣騰騰。
襄王不由地怔住,趕忙跟了上去,“你該不會是想去袁府殺人吧?”
“怎麽,你怕了?”袁莞揚眉挑釁地問道。
“喂,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你的親人……”襄王雖然不怎麽喜歡袁府自以爲是的書香清流做派,但是也不至于要提刀殺人的地步。
“我沒有親人!”袁莞怒氣沖天地一路狂奔而去,這個錢莊與袁府隻有一街之隔,急行很快就到了袁府大門口。
“莞兒,你冷靜一點,什麽事情都好商量。雖然說你表哥我不怕事,但是你這個大義滅親的事情會不會太草率了些?”襄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非要這麽胡來不可嗎?
我親愛的小表妹?
“閃一邊去!”袁莞斜了眼在一旁巴拉巴拉的襄王,霸氣十足。
襄王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睜睜地看着她,一腳毫不客氣地踹開了袁府的大門,提着劍就箭步闖了進去。隻不過,怎麽這行爲舉止這麽像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呢!
大廳裏面到處是一片哭喊聲,烏泱泱的一廳人,一堆堆地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如喪考妣。
“這是怎麽了,袁志遠死了?”袁莞得意地帶着笑顔跨進了大廳,看着這些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嘴臉,多年前的事情都曆曆在目,這些人都曾經譏笑過她不是男兒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看不起她。
袁志遠坐在主位見到袁莞又驚又恨又怕,拍了拍桌子“你這個不孝的逆女!竟然敢咒我!”
那天他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人從冰冷的街頭擡回家,才知道原來袁莞并沒有死,反而嚣張跋扈地闖進了府裏,将戚夫人和衆人都打傷了,還放火了後院,實在是過分至極。
“袁府可是江南有名的書香大家,怎麽現在連人話也聽不懂呢?我剛才進來可是問句?你們這些人紮堆抱在一起哭得那麽凄凄慘慘,我還以爲是您老人家死了呢!”袁莞佯裝笑靥辯解道。
“你來做什麽?滾!”袁志遠痛恨于當日被她戲耍,怒聲喝道。
“殘花敗柳之身還有什麽臉面踏進我們袁家的大門?”袁志遠身側站着一個年紀半百的老頭,橫眉豎目地瞪着她,看樣子還真能吃了她一樣。
“有膽再說一遍,試試!”袁莞一劍出鞘便削去了那老頭下巴上留着的長胡須,“你們不是自诩書香門第,怎麽說話這麽不堪入耳?我如何沒臉踏進你們袁家的大門了?”
那老頭吓得連忙跪地求饒,用眼神示意,“大哥,救我!”
“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袁莞一劍便砍了那老頭的嘴巴,疼得老頭直捂着嘴巴,疼得縮成了一團,鮮血撒了一地。
衆人吓得紛紛後退,這可是袁府的二老爺,是她的親二叔,她竟然就這麽不留情面地砍了下去。
“反了你!”袁志遠雖然怕不過也不能太慫,趕緊示意幾個護衛沖進來保護自己,“你要是敢亂傷人,我就報官了……”
“好啊!我就等着你報官抓我。這樣呢我就可以把當年你如何派人殺我的事情和氣死我娘的事情一并抖出來。袁志遠,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滿口的仁義道德,暗地裏卻殺女,殺妻,不仁不義,你又有什麽顔面在袁家立足?”袁莞一聲冷笑挑了挑劍尖,“走進你們袁家我還嫌髒了自己的鞋呢!”
“袁莞,你也欺人太甚了吧?”一年輕小夥子從人群中竄了出來,跳着叫嚣,“這裏是袁府,還輪不到你來撒野!識相的趕緊滾出去!”
“對!滾出去!”衆人也開始附和。
“呵呵,就單憑你們幾個自以爲讀幾句酸詩就能撐起袁府?當初要不是依靠着可陽王府,你們幾個能得了功名謀個一官半職?”袁莞冷笑,厲聲挖苦道:“你們這些人一邊不要臉的用着可陽王府的銀錢和人脈關系,一邊道貌岸然地指責着他們是商賈凡俗之流,真真無恥之極!”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幾個年紀輕的擁了上來,不允許她侮辱門楣。
“我今日來,是專程與你們袁家一刀兩斷。”袁莞手中的寶劍砍斷了鎮中的實木大茶幾,“從今以後,你們袁家與我再無瓜葛。”
“誰稀罕與你有瓜葛?”有人不屑道。
“就是!”
“滾!”
“既然我與袁府已經劃清界限,從今往後但凡可陽王府名下所有産業物産銀錢都不會與你袁家有所流通。還有那些通過可陽王府和襄王如妃娘娘的裙帶關系謀得那些官職也一并會退下來。我與你們袁家自此之後,老死不相往來!”袁莞提着劍雄赳赳氣昂昂地轉身離開。
袁志遠聽到袁莞的一番說辭,瞬間明白了爲什麽府中十幾人相繼都罷官免職了,原來是這個不孝女在從中作梗。示意侍衛将她團團圍住,今日若是不打死她,都對不起列祖列宗。
“來人啊,給我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袁志遠說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見其心思之歹毒。
“袁志遠你可算是露出真面目了。”袁莞心中寒烈難言。這就是她所謂的那個父親,呵呵,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