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接到報案的爲首之人,揮手讓人查看娉婷的傷勢,“來人!”
“大人,還活着!”下面的人緊張地回道,似乎這一切算的有些不對啊!
那大人聞言,一雙漆黑充滿了戾氣的雙眸緊緊地盯着此刻毫無血色的娉婷,伸手,掀開她腿上蓋着的棉布,露出黑色的傷口。
“鼠疫!”手下的人瞬間驚呆了,“來人趕緊帶走!”
“醫館的大夫呢?”大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冷冷地盯着自顧自收拾刀具的碧玺,這個女人倒是有點兒意思。
“大人!饒命啊!”李大夫吓得狂奔而來,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大人面前,哭爹喊娘道:“小人之前早就趕他們走了,可是他們非但不走還把門給鎖了,小的實在沒辦法啊!大人,您看看他們這麽多人,小人哪裏鬥得過他們……”
“這個女人是誰?”大人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
“這個……小人不知啊!”李大夫吓得屁滾尿流,“小人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大人,饒命啊!”
大人快步往前走,繞着碧玺,仔細地凝視着她,“穩婆,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這個女人拿活人剖腹生子的?”
“是是是,就算我死了做鬼也認得她!剛才,她就直接拿着匕首在肚子上剖了一刀一刀又一刀,然後好多血都噴了出來,然後孩子就被她給挖了出來……”那個穩婆吓得渾身一陣戰栗,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可是萬萬都不會想到有這種驚悚的産子的過程。
碧玺一身烈烈紅衣,看着對方這種拿她當妖魔鬼怪的眼神,心中不屑,悠悠吐出一句:“大驚小怪!”
“大人,你看?”穩婆臉色一陣青白。
“把人帶走!”大人大手一揚,厲聲命令道。
“是!”手下七手八腳地将娉婷給擡走了,還有剩下的人将碧玺給團團圍住,躍躍欲試。
碧玺見狀,眸中陰郁,高聲喝道:“這位大人,請問我犯了什麽法你要将我帶走?”
“蓄意殺人!”那大人身邊的手下陰陽怪氣地說道。
“殺人?我殺什麽人了?剛才那名産婦傷口也處理好了,現在好好的,請問這是我殺了哪門子的人了?”碧玺眸中翻着嗜血的寒光,“要說是殺人,那這個穩婆才是儈子手。明明知道産婦體弱沒法自然生産,卻硬是要催生,要不是我出手那便是一屍兩命。”
“你胡說!”穩婆氣的渾身顫抖不已。
“胡說的到底是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碧玺手中擦拭幹淨的匕首騰地一聲再次出了劍鞘,那一股子陰寒的殺氣,一道金色的劍光劃過衆人的雙眼,震撼人心。
“大人……”身後之人搖了搖頭,“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這個喚了鼠疫的女人處置好。”
“帶走!”那大人使了個眼色,四個人将娉婷擡走了。
“孩子呢?”那大人一雙黑眸好像無底洞,直勾勾地盯着碧玺,就好像能從她身上盯出幾個洞。
“不知道!”碧玺輕輕滴瞥過臉去,“估計是被家人帶走了吧!”
“小姑娘,你膽子可真不小啊!”大人輕蔑地笑道,“說謊也不看看是在誰面前!”
“我沒說謊,我隻是來救人的,别的跟我有什麽關系。雇主給錢,我辦事,錢貨兩清,天經地義。”碧玺将自己的匕首放回劍鞘之中,“你們要找去找雇主,找我又沒用。你們這麽多大男人,爲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會不會說不過去?”
“嬌滴滴……哈哈哈……”衆人不由地仰天長嘯,恐怕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比山中的猛虎還可怕吧!
碧玺袖中一甩,漫天的白粉飛舞,那幾個笑得最嚣張地吸入的最多,紛紛翻着白眼,噗通噗通地倒在了地上。
那個所謂的大人,雖然有所戒備,卻也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動手,硬撐着倒退了兩步,本想着跑出去,隻是腳下一軟,還是人事不知地倒在了地上。
碧玺迅速地将裏面的門反鎖住,往一個窗戶利索地鑽了出去,查看剛才那四個人的蹤迹,可是直到大門口也沒瞧見蹤影,心中焦急,連忙飛出了醫館,往鎮上的客棧與其他人回合。
景麗客棧。
嬰兒的啼哭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塵飛揚手忙腳亂地一邊抱着孩子輕輕地晃着,一邊忙着給孩子換尿布,催促道:“快點,快點,都快尿在我身上了……”
“别催啊!越催越亂,很快的,再等等。”袁莞一邊用剪刀裁剪着棉布一邊不耐煩地說道,“他會不會是餓了?塵飛揚你給他吃點奶啊!”
塵飛揚瞬間石化,黑着臉,無語到:“我哪兒來的奶!你不是有嗎,你喂啊!”
“塵飛揚!”袁莞氣得直接拿着剪刀沖了出來,“你找死是不是?”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這奶不都是女的喂的……”塵飛揚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
袁莞一腳踹在了塵飛揚的腿上,怒聲道:“你,出去找個奶娘來!”
“奶娘?”塵飛揚恍然大悟,趕緊将懷裏的孩子遞給了袁莞,風一般地閃身離開了。
“這算是什麽事兒啊,難得下山出門逛個集市,竟然逛出來了個孩子?”袁莞無語地抱着孩子,看着他身上濕透的尿布,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換了起來。
哎,想她袁家嫡出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這會兒竟然淪落到給小孩子換尿布的地步……
“師姐,你到底怎麽回事啊?”袁莞一邊将尿布嫌棄地扔在地上,一邊看着床榻上被打暈了的千羽寒,長籲短歎,大師兄将孩子放下就回去找碧玺了,現在也沒回來,總不會出事吧?
望着外面華燈初上,夜色幕合,也不知道塵飛揚能不能找到奶娘……